胡轸回到洛阳,还没来得及参吕布一本,反被吕布恶人先告状,诸多将领会意也和着倒打一耙,说其指挥不利,漏洞百出,致使孙坚偷袭成功。
且胡轸三番五次不识战机,错失趁孙坚立足未稳之际,将其一举击灭的良机。
守夜兵丁不足又不加派人手,不将敌人放在眼里,最终导致全盘皆输。
胡轸百口莫辩,本身其人缘就不好,还舍弃了唯一对他唯命是从的华雄。
于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硬是将胡轸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董卓不知其中缘由,怒不可歇,只当胡轸玩忽职守,没了当初锐气,加之坏他大事,高呼左右将其杖毙。
董卓身旁的李儒一直在察言观色,看一个个都说的义愤填膺,无人为其说话,便知有猫腻,等董卓宣判,吕布露出得逞的笑容时,才出列救场,却也不点破“太师,胡轸乃西凉老部下,未免兔死狐悲,收监即可”
权衡利弊,安抚派别是每个当权者都要考虑的事,恰巧最近因为启用很多关东世家,西凉老家的士人反被冷落,有些不满的声音就传到董卓耳里,此时杀胡轸恐怕会将事态扩大,到时内忧外患才是雪上加霜。
李儒的建言,董卓听进去了,但仅仅收监又不解恨“来啊,把这坏咱家大事的废物,重责五十,关押大牢,没有咱家命令,不得放出来”
拖走心如死灰的胡轸,董卓盘算着南路军是没部队可以再用了,虽然吕布和胡轸带回了约摸五千人,但胡轸下了狱中,便无人可令董卓安心。
徐荣去了弘农,如若不然倒是个人选,李傕在虎牢,郭汜在函谷,牛辅更远在长安?地方校尉军好像还在董旻手中,应该能有一用。
董卓在思虑,李儒也不会落下“听闻孙坚长子策聪慧过人,改进了桃符,还做了符词,太师不是恰巧有一女?或可联姻示好,即使不成也能在叛军中制造一些麻烦”
“善,文优此计颇妙,让谁人去合适?”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下官的主意,就由下官走一遭吧”
“这…”听说李儒要离开,董卓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文优非去不可?”
“嗯,快就两日,慢则三日,属下也想去会会这江东猛虎”
…李儒并不知道孙坚因为粮草的问题外出,当家做主的换成了孙策,来之前所打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两人大眼瞪小眼干看了几眼“李儒见过孙公子”
孙策干瞪眼是因为没想到董卓竟然敢让他来,只要把李儒留在这,董卓就几乎断了一臂,破之易如反掌,尽管董卓离败亡也没多久。
李儒则是在想孙坚不在,孙策做主,其身份地位显而易见,若真能促成这桩婚事,董卓必然实力大涨,而且最关键的是,糊弄孙策应该比孙坚简单。
“闻听公子文武双全,德艺双馨,今太师特遣某来促成一桩美事”
李儒长的还是蛮有才气的,但笑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先生远道而来,今日暂且休息,家父不日即回,有什么事可和父亲商谈,来人好好款待使臣,未经我同意不得随意外出”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孙策便不会再浪费时间,要知道军歌的问题已经困扰他两天了,不知道用什么好,知道用什么的,歌词又记不得,只能一点一点靠回忆去拼凑。
李儒感觉事情有点不妙,还没说上几句,就有一种软禁他的态势,还好过几日孙坚便回来,这几日只能委屈一下。
几日之后,李儒总算见上孙坚,将董卓的橄榄枝抛了出来,又是联姻又是许官。
这一切行迹恰恰表明了董卓怕他孙坚“董贼祸乱朝纲,淫乱后宫,天下之人恨不得噬其骨煮其血,我子孙策虽登不得大雅之堂,却也不敢与贼人为伍”
李儒闻听此言,知事已不可强求,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变被孙坚撵走。
后者到不觉得难堪,反而心中一缓,暗想应速回洛阳。
被孙策所视的感觉,让他后背隐隐生风,仿佛自己成为了老辣猎人锁定的猎物,怎么都逃不出其掌控。
正在庆幸之余,道路两旁突然冲出来几十个蒙面男子,三下五除二便制服董卓派遣的护卫。
看着杳无生机的护卫,李儒无奈至极,果然此趟伊阙之行凶多吉少。
没有做任何抵抗,任随黑衣人戴上头罩。
…“李儒,李文优,又叫李孝儒,司隶冯翊郃阳人,生卒年不详,你很神秘那”
“孙策,呵呵,一无所知”
“李先生,来坐,试试我新研究的小玩意儿,我称作椅子,看看习惯不”
“嗯,挺不错,挺舒适的”
一间小屋子,不大却很整洁,看来是才整理出来的,因为被褥这些都是新的。
“孙公子,是打算让我长住这里?”
“怎么会,李先生大才,一直闷在这里岂不是浪费,这位是我兄弟杨延昭。董卓死之前,他便是你的护卫兼看守”
“董卓?你倒是奇怪,外人称呼太师要么是恶语,要么是敬语”心无杂念后,李儒便能从话语中发现很多问题。
“我与董卓无冤无仇,为何要恶他亦或敬他”
“孙公子这椅子,挺有思路的,不知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你啊,反正跪坐久了,我腿疼,算是源自生活吧”
“听说孙公子发明了象棋,不知是真是假?”
“哦,李先生有研究过?”
“嗯,尝试过,还不得其法,请孙公子赐教”
象棋孙策不可能随身带着,便就着案几和茶水,在台面上讲述起来“…最后,当一方‘将军’,而另一方已无棋再走时,胜负便已分晓”
“原来如此,果然包含了战阵演变,孙公子智慧超群。方才孙公子言及太师会死,不知可否为李某解惑?”
“李先生又何必明知故问?董卓所为之事可谓人神共愤,若不是先生在一旁出谋划策,他早就身首异处了,今先生在此,董卓在彼,其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孙公子,太师身边能人何其多,你想错了”
“想错了?能人多?我可没听说过,说几个来听听?”
听孙策语气,他似乎对董卓十分了解,不仅仅是董卓本人,兼之手下一众文臣武将。
李儒将他所知道的人一个个念了出来,孙策听了只是笑笑,不做表示,直到说起贾诩,才放下手中的笔“嗯,贾文和,有机会的话,也会跟你一样,被我绑来”
说了这么多人,就连说到吕布,郭汜,李傕几人,孙策也只是微微点个头,没想到说起贾诩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时,竟然给予了评价,还说和自己一样,要绑回来。
“好了,李先生,咱们也算聊得上话的,实打实的说,你也扪心自问,这么多人里面,你又看得上谁?”
还别说,在他眼里,这些人还真都是渣渣,哪怕是吕布,他也有信心将其玩弄于鼓掌。
然而转念到眼前这人,似乎他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那在下也问公子一句大实话,公子打算怎么处置李某?”
“本来呢,你逼死了少帝,一般情况下,你是该死的。不过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一般情况了。绑你来,是想要用你,不过你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委屈你了,以后某自会补偿与你”
信息量有点大,李儒需要琢磨消化,须臾“何为山穷水尽?”
“就是你无路可走的意思,逼死了少帝,除了董卓无人再敢用你,可现在不一样了,董卓死后,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孙策”
相信李儒其实也是一个懂得自保求存的人,董卓一死,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没有可存之地,隐姓埋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历史上在李傕败亡后,他便失去了踪迹。
“好好在这度过难得的假期吧,因为之后你会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对了延昭,如果李先生容易走丢,我不介意你将他绑起来”
“是,伯符大哥”
‘嘀,恭喜宿主获得杨智的九个兑换点,恭喜宿主在时间内完成随机任务,奖励15个兑换点,目前共有72个兑换点,请问是否兑换?’
回决了小V的提议,孙策笑意盎然的和杨延昭挥手道别,没想到让杨延昭带兵打仗,他不提升忠臣度,反而让做一些下三路的事,却乖乖把兑换点交了出来。
…洛阳,董卓等了好几天也未见李儒回来,便派人出去打听,回报消息是被一伙路匪给绑了,护卫也全被杀了个干净,再之后连着匪徒都不知所踪。
董卓当即大怒,着李蒙领着五百军士沿路剿匪,定要把李儒找回来。
这下从伊阙到洛阳一带的山匪就倒了血霉,被李蒙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清,直到董卓回长安此事才算了结,但此事之后司隶的治安却好了不少。
李儒失踪,孙坚兵临洛阳,董卓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吕布,领兵亲征。
由于孙坚临近洛阳,联军的压力也变小了,东线全部龟缩进了虎牢,而南线董卓则率兵与孙坚在龙门对持。
天气转暖,冰水初融,伊水水势大涨。
龙门便是后世的龙门石窟所在,而此时还是群山峻岭。
董卓分兵驻守在龙门山和香山,孙坚一看,不可轻易破之,只能后退,背靠荆山搭营建寨。
双方摆好阵势,你来我往,愣是鏖战了两月没分出胜负,董卓以逸待劳却连败两阵,孙坚所部士气正红,兼之携胜利之师。
洛阳已经没有多少兵丁,若是失了龙门,那么孙坚可以立刻转道虎牢,届时在内外夹击下,虎牢关将不再是联军入关的阻碍。
董卓有兵三万,召回李蒙,领三千守洛阳,又以王方、杨定二将为主领五千守香山,防备孙坚绕道虎牢。
剩余两万来人在龙门山,如此一来,在兵力上两方便不相上下。
连日以来,春雨绵绵,双方早已休战半月之久。
这日,董卓突然接到函谷关郭汜的快马来信,言之孙坚领兵前来夜袭关卡,被其发现,已将孙坚一干人等困于谷城,请董卓速速发兵来围剿。
信件的口令和印绶没有问题,但董卓还是担心此乃孙坚之计,可恨李儒不知在哪,不然定能为他解惑。
吕布闻知消息后,来找董卓,言之无论真假,只要他领一队兵马前往荆山孙坚大营,便知真伪。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吕布领兵前去,同时为以防万一,又让董旻领两千骑往谷城而去。
来到孙坚大营,整个营寨已空空如也,但地面狼藉不堪,地上脚印杂乱,看得出走得很匆忙。
见状,吕布料定是荆山的留守部队连夜赶往谷城,救援孙坚。
当下一面给董卓派信使,一面吆喝着部队全力赶往谷城,此刻他到不是担心挣不到功劳,而是想趁此机会找孙策和杨延昭报仇雪恨,此前两人要么躲在营寨里,要么身边有黄忠看护,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得到吕布的回复,董卓一拍大腿,兴奋道“这根肉中刺,咱家今天拔定了!”
双方人马本就不相上下,而且孙坚大营已然先行一步,董卓当机立断将剩下的骑兵尽数派出,自己领着剩下的一万步卒随后赶至。
董卓军大营热火朝天,殊不知孙坚大军根本就没有离开,更没有谷城被围之说,一切都源于前几日孙坚抓住了郭汜的信使,从而心生此计。
此刻,孙坚正带着大军伏在龙门山的一片深山之中,不停地派遣探哨,当董卓把最后一批骑兵派出去之后,孙坚赶紧令兵将准备,两刻钟后突击董卓军大营。
…最先赶至谷城的董旻,并没有发现孙坚所部,甚至连交战的痕迹也没有,赶紧率兵返回,不用多想,摆明了是计策。
行至半路,见到吕布,将被调虎离山的事一说,一合计,各自回援洛阳和龙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