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

　　一棵大树下，高牧停下了脚步，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郑实，郑实有点被她看得发麻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嫂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把我叫出来，带我到这里，有这个样子的看着我，看得我都有些发麻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说着，他发现高牧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两道泪痕，急忙问道：“嫂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没什么，没什么！”高牧拿出手绢，擦了自己脸上的泪痕，说道：“郑实，我找你来，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坐下吧！”“哦！”郑实搞不懂高牧是怎么了！坐下来，期待着高牧的下文！高牧也坐了下来，直视着郑实，问道：“明天就回去了，高兴吧？！”

　　“怎么能不高兴啊！又可以见到廖晨了！她又可以给我做好吃的了！”郑实小孩子样子的笑着！高牧也笑了一下：“有的时候的你啊！就如同是个孩子一样！”说着，言归正传的说道：“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你想着瑜瑜的时候，我挺为你感到失落的！现在，你和廖晨就要水到渠成，我为你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还是挺失落了！”郑实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想揭开这张窗户纸的说道：“你为我高兴，我理解，没有家人不为家人的好事感到不高兴的！你之前因为我找不到柳梦瑜而为我失落，我也理解，这说明，你心里把我当成弟弟，才会如此！可是，你现在又很失落，我就不明白了！你失落什么啊？！孩子，爱人，车子，住宅，票子，精神上的，物质上的都有了！都不空虚，还失落什么呢？！”

　　“我是为你而高兴，可是也是为你而失落！”此时，高牧的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话语性格的习惯性的俏皮！郑实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高牧的声音继续进入了郑实的耳朵里面：“这些年来，我是说你毕业之后，来到鹏牧的这些年，是我们鹏牧发展的重要阶段，为了节约成本，几乎每个人都当过好几个成分的工作，你不仅仅当过主演，人员不足的时候，你也演过群众演员演的角色，闲暇的时候，你也做过剧务做的事情！我这些年，制片人，监制之类的不离身，也演过剧中你的情侣，搞得有些人都认为我和你真正的夫妻了！其实，我和你是嫂子和叔叔的名分，从道德上，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是违背道德之法的东西，说得再直接点，对于越轨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去做！”最后一句引起了郑实心里的波澜！他直视着高牧，没有说话！他其实也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互相之间的心知肚明的那层窗户纸，可是，道德两个字的有力约束，使得他们都不可能越轨，也就不会揭开这层窗户纸了！而在这个时候，高牧的话语无疑是她主动地揭开了这层窗户纸！

　　高牧也察觉到了郑实的心里波澜。她接着说道：“可是，人最控制不住的就是情感，可以控制得住自己不越轨，可是有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不去那么想！”郑实听到嫂子的话，自己过电影般的回忆起往事中的一幕幕中高牧对他的关心！有的时候真的不仅仅只是嫂子对小叔子的关心，很像是爱人之间的东西，特别是在兰州，自己晕倒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确实……！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您对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表哥对您也很放心！他知道您的性格，对于那种事情，您和我都是不可能去做的！何况，我也不是您喜欢的那种人！我是个始终忘不了过去的人，而您是商人，商人最忌讳的就是我这种性格了！相比而言，还是表哥这种的人适合您啊！他知道什么话可以说，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也知道，什么想法可以想，却不能做！或者，你们一年中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爱的人永远只是你啊！”

　　高牧何等精明！她一下子就听出了郑实的话外音！这回该是她听着郑实下文了！郑实浅笑了一下，说道：“表哥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在于他是个自知的、洞察一切却又相信人的自信者！这些年来，我和你拍情侣戏，中间有多少近距离接触的吻戏和床戏？！换成任何一个丈夫，都不大可能无动于衷！可是，他却始终不以为然，我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他会对此不以为然，有机会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他只是淡淡地说，你和你嫂子拍情侣戏，都是一条过！就证明了你们互相没有‘揩油’的想法！那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了，我怎么也比你强多了吧？！正是因为这份自信，他才对此不闻不问！因为他坚信你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的！至于你想的是什么，他也未必就不知道，可是，表哥做事的原则你也知道，就是，想什么不代表着就做什么，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想想又有何妨？！”

　　这些话高牧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她愣愣的说道：“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些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呢？！”郑实笑了，他看着表嫂，直言道：“其一，这是男人才能看懂的东西！其二，正是因为他心里有您，才不会让您看出来，您要是看出来了，会因为羞愧而您自己不自在！”说着，郑实站了起来，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嫂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嫂子，要是我是您的话，一定会在回到临都之后，好好地做顿表哥爱吃的饭菜，和他好好的吃顿夫妻饭！这些年来，他为您一个人守着自己的身体，可谓是男人的守身如玉！作为男人也是不易啊！”说完了，他竟然如同高牧一样的俏皮的一笑，转身的离开了大树！大树下的高牧一脸的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