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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有一种东西能起化学反应

那些年路过的幸福 北岸旧雪 2969 2024-07-11 13:04

  2014年3月4日。

  先说一件事,觉得应该记下来的。

  第一步,在纸上算出了午时为吉时;第二步,等到11:01,一点儿不带迟疑地,立即拨打孟局长的电话,一遍不通二遍,二遍不通三遍,三遍通了;第三步,就得到了通话的结果。

  孟局长您好!我是神州纺印厂江山。

  啊!好。

  那件事您问了吗?

  星期天才从郑州回来,这会儿刚开完会,抽时间问。

  那明天再联系您?

  好。

  那不打扰您了,再见!

  2014年3月5日。

  在大多数的时候,保持沉默比不假思索的说话,是更明智的选择。正所谓说话多不如少。

  近些日子,江山一直默默观察着恋爱中的阿女,为她绽放幸福的笑脸而高兴,为她沉浸于无声的痛苦而焦虑。有时候忍不住会说她两句,给她一些经验性的原则性的提醒,害怕她因为缺乏经验而受到伤害。更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说话,又起不了太多的作用。江山发觉,有很多事情,必须自己亲历之后,才会有所感悟。还有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者说,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把自己要说的表达出来。

  甚至于,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会起反作用。所以,不如不说,不如沉默。有时候,沉默地关注,也是一种深爱。

  特别是在想指责的时候,更是不如沉默。这时候,含蓄节制,实乃生存与制胜的法宝。对于至亲是如此,对于外人,更是如此。

  上午10:30以后,江山拨动一个电话号码,两遍而不通,只有作罢。因为有所犹豫,有所顾忌。而犹豫和顾忌,是做事之大忌。

  下午2:30以后,计划再次拨打。

  又是连打三遍,拨通了。传来孟局长不急不躁的声音。

  老江不是?你别急!缺的材料弄没有?该弄弄,有了比没有强。我问清楚了,现在不论时间,够50个就办一批。

  2014年3月7日。

  江山要办的这件事,在一般意义上来说,不算小事。

  不算小事,就是大事喽!

  牵动了姊妹几个的经济援助,耗费许多时日,事情不可谓不大。

  但是,大事不大,要以办小事的心态去办这件所谓的大事。

  大事有若干小事组成,必须办好其中的每一件小事,才能最终办好这件大事。

  前天下午,江山与医院的娄科长第二次联系。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懒洋洋的刚睡醒的还没有完全浮出梦境的声音,江山听出了不疼不痒,甚至有一些冷漠的腔调。

  江山知道,有一种东西,应该可以让朋友的声音充满热情和活力。

  昨天下午收盘之后,立即关机,去中国移动营业部,给娄科长手机里充进去一定数量的足以起化学反应的银子,然后,决定再试试那一个声音的热情度和活力度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立即就起了化学反应。

  娄科长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活力。

  当然,不要忘了在吉时行动。

  今天依然选择吉时,上午九点以后拨打电话。

  娄科长主动回了电话,并且讲出了解决问题的途径。

  其实,只一个不怨人就能成佛,我们哪一个又不是和江山的朋友娄科长一样呢!可爱的娄科长,就是我们人类的活标本、好楷模呀!甚至于,胜过娄科长的不多,不如娄科长的不少。

  其实,一切都很正常。

  下午有一个陌生的电话,一听原来是三妹打来的。

  三妹说,她回到了神州,中午和母亲一起吃了饭,现在街上陪母亲卖菜,这个手机号是妈妈的,我刚给她买的,她的电话不是坏了吗?你记住这个号码。

  还是三妹想得周到,把江山这个当儿子应办的事都办了!哎!惭愧啊!下午还回漯河吗?好好,一路顺风啊!江山近来焦头烂额,许多事都顾不了了。

  2014年3月10日。

  中午,江山漫步在玉兰路上。

  白玉兰开始吐银喷雪,红玉兰开始飘紫摇红,万千春意开始盎然。

  岁月荏苒,沧海桑田,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

  有些情况在由坏变好,有些情况在由好变坏,而且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好事不喜,坏事不忧,谈何容易!

  有些痛,只能深埋在心底,无人可诉,唯天可鉴!

  黛玉葬花之苦,宝玉出家之痛,宝钗守寡之悲,千古难破,万人难解。

  有很多事情,我们人类似乎还没有能力去破解。甚至于,有很多我们自以为已经破解的问题,自以为正确的答案,后来又一次次被自己否定。

  有时候人类的痛苦,会让人感到无以复加,于是,有人就走向了不归路。

  2014年3月11日。

  我是我,江山是江山,我们俩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我们俩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所以,江山的事情我都知道,知道得和江山一样多。

  他的痛苦,他的欢乐,他的理想,他的雄心,包括他的每一个思考,每一次心灵的悸动,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是江山最好的朋友。

  我们无话不谈。

  自古至今,我们俩是人类历史上,最真最亲最密最铁最互相信赖像信赖自己一样互相信赖的朋友。

  我吃饭,他也吃饭,我吃饱他就不饿。

  他的期货我来炒,他的文章我代笔,他的思想我表达,他的感情我抒发,他的灵感我来抓。

  但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人,我是我,他是他。

  我们俩经常争论不休。

  譬如交易,我定个方案,他老提意见;他定个原则,我老瞅毛病;我说该止损了,他说再等一等;他说该平仓了,我说不如持有;我说波段最好,他说日内最棒;他说要做就做专业炒家,我说不如业余炒家生活交易两不误······

  就这样争来争去,十七八年光阴稀里哗啦就过去了。虽然一贫如洗,日子紧紧巴巴,还是他不离开我,我也没有抛弃他。

  我们的友谊经受住了风和雨、血与火千般万般一次又一次的考验。

  这两天,因为医院的事情没有进展,我很不快乐,江山也是愁眉不展。

  就为事情不顺,昨天,把股指期货账户的5万多元盈利,几乎赔完。我俩都显得有些神经错乱,不像个伟人似的指挥若定,一切都摆平在谈笑之间。他把我数落,我把他抱怨。

  昨天,吉时,打了三通电话,娄科长不接。

  我沉默,江山无言。

  今天,吉时,又打了三通电话,娄科长还是不接。

  我终于憋不住了,江山也说不如如此这般。

  于是,不约而同地商定,给我们共同的朋友老谢打电话,要老谢出马助战。

  老谢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还是你给娄科长打个招呼吧!

  哎呀!那好吧!

  不到五分钟,娄科长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这么快,让我和江山感到无言。

  娄科长说,这几天,我在太康老家有事,等回去就······

  江山耸了耸肩膀,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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