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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演一次同窗殊途

同窗殊途 春秋企鹅 3504 2024-07-11 13:07

  月华透过浓浓的薄雾洒下来,倾泻在两道人影周边,勾勒出各自的轮廓。

  薛子宁很想和付茗昊肩并着肩漫步,那样才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味道。

  不过很可惜,他不够高……

  现在这样肩头一高一低,倒有才子佳人,月下幽会的意境了。

  付茗昊今日难得不用听行动队那些家伙絮叨,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毕竟陆三才这件事很令人苦恼,这种在交战前,就被对手先胜三分的滋味,很不好受。

  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还要再见到行动队队员,心里的雾霭又添上一层,忧郁的情绪雪上加霜。

  所幸,两人散步到付茗昊暂居的屋前,空无一人,格外冷清,只剩习习带有温度的夜间小暖风轻抚地面。

  付茗昊粲然一笑,心情大好。

  想来是被薛子宁吓唬了一遭,那这家伙今日都安分守己起来了。

  付茗昊刚准备道别,就听到薛子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突然想到一个暂且不让他们叨扰你的好办法。”

  付茗昊竖起耳朵,这句话就像一颗救世亮星般涌入了他的耳朵。

  “简而言之,我们打一架。”

  付茗昊皱了皱眉头,不知所以然,想问清楚缘由,却被薛子宁推搡着走进屋内。

  薛子宁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确保两个人处于安全且隐秘的环境。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

  小宁像个纪检委一样,穿梭于屋内的各种物体之间,十几秒后,一个指甲盖大小,闪着红光的窃听器落在薛子宁的手里。

  “就一个……”小宁慵懒地说道,但这也从侧面表明,他对自己的排查结果非常自信。

  薛子宁五指攥拳用力,将小巧的窃听器捏成碎片,像泼脏水一样把碎片扔出房间。

  付茗昊心下微微一怵,有些后怕,若不是薛子宁今天发现,这些天家里一直有个窥探他隐私的小玩意,他却全然没有察觉。

  “正常,像沈宇桓这种虽然年轻,但已经浸润权术多年的老狐狸,窃听器这种小把戏肯定少不了。”薛子宁轻轻一笑,也没对真的能找到窃听器感到意外。

  薛子宁环视屋内布局,看见了那个昂贵的,纯黑色的降噪蓝牙耳机,神情中有些佩服地向付茗昊竖了个大拇指。

  付茗昊打趣说道:“我这条命,都是耳机给的。”

  薛子宁坐在床上,有些好奇地将耳机戴在耳朵上,听了半首歌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把耳机摘下来。

  “你刚才说的打一架是什么意思?”

  薛子宁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直接回答付茗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沈宇桓为什么只安排人在你的房外天天喊冤诉苦,而我那里却无人问津吗?”

  付茗昊用右手食指反复左右揉搓着下巴,试探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想集中力量,只攻击其中一个点的心理防线,很不幸,我成为了那个点。”

  薛子宁摇了摇头,抬头望着倚在桌边的付茗昊:

  “我最开始也是这种想法,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

  因为这说不通,如今仇恨碧眼的极端人士那么多,沈宇桓有无数的资源可以雇佣,再找一批同等数量的行动队队员对付我,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沈宇桓在谋划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这第一只鸟,在明面上,如果你我之中有人动摇,在那个徘徊心中许久,杀或留的问题里做出了杀的选择,那么晏宁市被屠便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而第二只鸟,便是让你我产生嫌隙,产生理念上的背离,从此分道扬镳,为己而战,届时两败俱伤,拥有超凡力量的两个人说不定还能同归而尽,这更是沈宇桓之流心之所向。

  实际上,在他们看来,我们和碧眼没什么区别,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他刻意不给我安排行动队队员叫屈,就是想把我置在旁观者的视角,对他这种道德绑架的做法越来越作呕。

  而被当做局中人的你,每天听到一样的话,会更加纠结,更加不知所措,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

  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在他的驱使策划下,同窗将变为殊途。”

  付茗昊听到薛子宁的话,脸色有些发青,他从未想到过这一层,但不得不说,正如薛子宁刚刚所说,他现在每一天都会扪心自问,是不是该杀了碧眼,每天都反复的推演留下碧眼之后的格局。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中了沈宇桓的招。

  同时他也看向床上又一次戴起耳机听歌,唇上有两撇小胡子的薛子宁,欣然一笑,又有些自嘲。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大家有什么问题都会问自己,我就像个小领导一样。

  但现在,薛子宁已经能把事情想得这么透彻了……

  也是,我们都二十六岁了。

  薛子宁都留胡子了……

  方平女儿都那么大了……

  张乾宇估计也快结婚了……

  李云哲现在性格那么温和……

  曾经温文尔雅,少言寡语的楚煊赫都成了大魔头了……

  早就不是大学生了……

  薛子宁摘下耳机,看着自己思虑完毕的付茗昊,继续说道:“所以,既然沈宇桓最终目的是让你我决裂,那便给他演一个同窗殊途。

  这样之后,沈宇桓就会放松警惕,那些行动队队员也会安分下来,因为他们即将多一个支持他们屠戮碧眼的青字号领导者。

  在这次表演之后,你虽然假意表明立场,但无论沈宇桓暗示你做任何事情,你都要找理由搪塞。

  拖,就硬拖。

  最好的理由就是拿楚煊赫做挡箭牌,对他们说解决了楚煊赫和杭辛市之后再一并处理。

  这样起码暂得清静。”

  付茗昊点了点头,对薛子宁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意见。

  薛子宁拍了拍付茗昊的肩膀说道:“但我们要谨记,表演归表演,我们终究是我们自己。我们是同窗,也只会走同一条路。殊途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

  付茗昊目光直视薛子宁,真诚中带着些佩服,伸出右手,大力扣上薛子宁的右手,笑着说:“当然!”

  两人臂膀用力,十指相扣,在皎洁的月光下,好像在立什么一生一世的誓言一般。

  ***

  仙草市水榭山水榭洞天。

  盘坐于巨石之上,静心入定的于景言霍然睁开双眼,他的睫毛变得更加细长,面颊上泛上层层的浅蓝冰霜。

  他盘在发髻里的头发和着桂树的沙沙鸣响,突然喷薄而出,原本只到耳后的短发突然变成及腰的长直墨发。

  他挺直腰板,脊柱咔咔作响,身上的道袍寸寸破裂,露出他裸露的肌肤。

  他轻巧地跃下巨石,曾经一米七五的身高居然在一瞬之间拔高十厘米,身上凭空出现一袭由白色羽毛缀成的长披风,靠近胸口的地方,左右各有两条主体红色,挂着金色流苏的挂饰。

  他俊秀清逸的脸愈发神采,额上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印记若隐若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发现之前的长裤已经遮不住他那没怎么修理过的腿毛。

  于景言轻轻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的十方鞋并没有什么不适,轻轻一笑,喃喃道:“还好脚没变大,要不然鞋子也得换。”

  他一步步,轻灵飘逸,全然不像人间的步伐。

  于景言走到布董事的床榻,轻轻拨弄着他的碎发,将他睡觉不老实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眸中有些不舍。

  他轻轻哼着那首他经常给更小一些的布董事唱的儿歌。

  “瞧,

  那里有座山;

  瞧,

  那里有座观;

  瞧,

  那里有个小娃娃穿道袍;

  瞧,

  那里有个掌门爱吃桃,

  瞧,那里有

  一天一地一星辰;

  瞧,那里有

  一师一徒一双人。”

  ***

  天边一朵云彩上,一个打着呵欠,满目困乏的老人坐在云端,肩上扛着一支鱼竿样式,泛着金光的物件。

  和梦神不一样,他的脸庞干净无须,头发乌黑茂密,本该精神矍铄的长相看起来却懒踏踏的。

  他挠了挠头,似乎很不熟练地装载好鱼竿。

  他确实很不熟练,毕竟已经三千多年没用过了。

  百般尝试之后,老人轻轻放线,将鱼竿垂下,饵线透过云层,好像在等什么人上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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