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铁路中学以后,我不能每天都回家,只能住在学校的宿舍,每个周六周日在家里待两天,周一返校。
家里不富裕的原因,每周生活费仅仅只有三十元。
看着手里的三十元,很想再去吃一次小笼包的心情变得阴郁起来,我自己一个人最少二十个包子,而二十个包子需要十元钱。
三十元,也仅仅只能吃三次而已。
在学校宿舍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每周几百元的生活费,我感觉自己特别的贫穷。
同宿舍的其他七个人每次邀请我去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拒绝。
他们请我一次,我无论怎么样都要请他们一次的,仅仅靠手里的三十元,是不可能请的起他们的。
每周我都会从家里背上一书包的馒头,馒头都是老妈亲手蒸的,有大有小,我本不应该嫌弃,可是看着同宿舍的他们,我却有些不高兴。
在即将进入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再也不肯背老妈蒸的馒头,每周周一的时候买一瓶七元的辣椒酱,每餐都只买两个馒头,一周下来发现还能剩余八元钱,因此,我几乎每周都是辣椒酱和馒头。
高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三月十五日,周五晚上,我刚刚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到家中,把书包放到屋子里的床上,老妈就走了进来。
“子青,你姥姥快不行了。你姥姥说有话要对你说,快跟我走!”老妈急急忙忙的给我拿出一件棉衣,拉着我的手就朝外面走。
在路上我边走边穿衣服,终于把衣服穿好,这才看了看老妈,发现老妈脸上都是尘土,表情很是悲伤。
“姥姥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回事?”
“突然就那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院也去过了,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医生只是说是突发性疾病。”老妈走的很快,心里非常着急。
一走进姥爷家,便看见姥爷坐在屋子外面的一个木头墩子上面一个劲的抽着旱烟,浓浓的烟雾在姥爷的身边盘旋着,时不时的姥爷还叹息一声。
“姥爷!”我喊了他一声,他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哀叹了一声。
“来了?进去吧!”
老妈本来想说姥爷几句的,看见姥爷深深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拉着我走进屋子里面。
进了屋子,满屋子都是刺鼻的药水的味道。
姥姥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棉被,闭着双眼似乎在休息。
舅舅站在姥姥的身边,摸索出香烟想要点燃,可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姥姥又把香烟收了起来。
“老幺,娘怎么样了?”老妈看着舅舅,一脸焦急。
“大姐,唉!”舅舅叹息一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面,满脸都是愁云。
“娘!”老妈站到姥姥身边,在姥姥耳边轻轻的呼唤着。
“老四,你来了?子青呢?”姥姥努力的睁开双眼,我发现姥姥的眼睛中并没有聚焦,似乎姥姥眼睛看不见了。
姥姥双手在空中抓了一阵,这才抓到老妈的双手,不住的摇晃着老妈的双手。
“娘,子青来了!”老妈把我拉到姥姥身边,眼睛中都是泪水。
“子青!子青!”姥姥松开老妈的双手开始到处乱抓,我急忙抓住姥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姥姥摸索着我的脸庞,脸上露出了笑容。
“子青!”
“姥姥,我在!我在!”我努力的点着头,一次一次的点着头。
姥姥的手在我的脸上摸索着,她粗糙的双手摸在我的脸上,我感觉特别的亲切。
一时间让我想起以前的种种,今年我十八岁,十六岁那一年姥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疯疯癫癫起来,老妈说是姥姥与邻居发生口角,被邻居给气的疯疯癫癫起来。
那时候,虽然姥姥疯疯癫癫的,却仍旧会把好吃的留给我,仍旧非常疼爱我。
“子青,转眼都是大孩子啦!”姥姥感叹着,一次一次的到处打量着,却始终都聚焦不到我的身上,只有双手仍旧在我的脸上摸索着。
“姥姥!”我感到心里特别的酸涩,看着姥姥现在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子青,你姥爷教你的符篆好好学着,以后会有用处的。
你大舅天生笨拙,学不会你姥爷的本领。
你二舅和三舅不稀罕你姥爷的本领,说那是迷信,不愿意学。
你小舅想学可是容易出岔子。你姥爷的本事就指望你传下去啦,别荒废了。”
“嗯!嗯!姥姥,我会好好学的,不会给姥爷丢脸的,你放心吧!”我朝着姥姥点着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孩子,别哭,人嘛,谁都有老的时候,我又不是神仙,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别伤心!”
姥姥的手在我的眼睛上,轻轻的擦试着。
姥姥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是难受,看着姥姥满头的银白色的头发,和一脸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我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姥姥,你不要离开我!姥爷,不是炼药的本领很厉害吗,让姥爷给你炼一个长生不老的药,我不要你离开!”我一把抱住姥姥,扑在姥姥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哭着。
“傻孩子,你姥爷,他不是神仙,怎么会炼什么长生不老的药呢!再说,我要是长生不老了,那不是老怪物啦!傻孩子!”
姥姥被我逗的一笑,抱着我不住的摸索着我的头发。
“我不管,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我拼命的在姥姥的怀里钻着,怕一放开姥姥,姥姥就会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我还要看着你娶媳妇呢!”姥姥突然笑着看着我,两只眼睛虽然没有神采,我却从姥姥的眼睛中看到了坚定。
“姥姥,你一定要等着我结婚,一定要等着啊!”我拉起姥姥的双手,从姥姥的双手中我感觉到熟悉的亲切的感觉。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那是牵绊自己一生的亲人的感觉,那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忍不住想念的感觉,那是就算过去几十甚至上百年也不会忘却的亲情的感觉。
“嗯!嗯!我等着,我一定会等着你结婚!”姥姥欣慰的在我的头顶摸了又摸,不住的点头答应。
从姥姥的表情中,我读出了那一种对于我的承诺和肯定。
“姥姥,我已经会画第一个白级的符篆了!”我看着姥姥。
说起来也是惭愧,从我拿到那本符篆的书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我才刚刚能够画出第一个白级的符篆,估计这速度是最慢的了。
“嗯,好孩子,我家子青最棒了!”姥姥满是欣慰,在她的心里,我似乎永远是最棒的那一个,永远都是,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子青,你要继续努力,争取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学会画绿级的符篆,那样才行啊!”
姥姥突然满脸担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会发生。
“姥姥,为什么非要二十五岁的时候,要会画绿级的符篆呢?”
“唉,子青,你姥爷他不让告诉你,你就别问了。
你一定要在二十五岁那一年学会画绿级的符篆,最少要会画一个绿级的符篆,一定要学会啊!”
姥姥满是担忧的摸着我的头顶。
姥姥都已经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躺在床上眼睛不能看见东西,还不忘为了我担忧,让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又免不了一阵阵的惭愧。
离自己二十五岁,还有七年时间。
这七年时间,如果我用功努力的话,画会绿级符篆肯定不成问题,画会金级甚至橙级都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我像以前一样,画不画的会绿级很成问题,因为越是高级符篆越是难画。
灰级符篆,努力一下的话,一天成功一个不成问题,白级的符篆两三天成功一个都很难,蓝级的估计更难,绿级的已经不敢去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舅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姥姥鞠了一个躬。
“娘!”
也许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反而更加灵敏了吧,姥姥一听这个声音,立刻分辨出是谁的声音。
“老大,你来了?”
“娘!”大舅走到姥姥身边,一脸的悲伤。
作为家中的大儿子,本应该在孝顺父母这件事情上起到表率作用的。
可是,这些年由于大舅家境实在不好,一直都是空手而来,没有给姥姥姥爷带过任何礼物。
不过,姥姥和姥爷并不责怪大舅,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子女能够来经常看望自己就是最好的。
礼物不礼物的根本不重要,只要一家人能够经常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比任何礼物都要好。
相比较起来,二舅和三舅就不怎么受待见。
虽然,二舅和三舅经常托人带礼物过来,但是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见不到人影,只是托人送礼物,姥姥和姥爷非常生气。
知道的是你们孝顺父母给送礼物,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这是托孤呢。
因此,姥姥和姥爷对二舅和三舅的成见非常深。
知道你忙,可是,你好歹抽空来家里坐一坐也好,哪怕只有几分钟呢,只是送几件礼物来,你什么意思呢。
姥姥一把抓住大舅的双手,眼睛里满是忧愁。
“老大,家里还好吧?”
“娘,我家里一切都好,您别担心,你身体要紧,好好休息。”大舅并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人,只会实话实说。
“老大,我记得家里还有老二和老三拿来的几袋子大米和白面,你拿回去,你家里不富裕,拿着回去吃吧!”姥姥紧紧的攥着大舅的手,向一边指去。
“娘,你身体这样,我!”大舅看着姥姥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些年自己非但没有给父母买什么东西,还经常从这里往自己家提东西,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老大,怎么,嫌弃老娘的东西?”姥姥一皱眉,瞪着大舅。
“娘,不是!”
“那就拿着!”姥姥一脸严肃,根本不容拒绝。
“大哥,你就拿着吧,你别惹娘生气。”老妈对着大舅瞪了瞪眼,一个劲的给大舅打颜色。
“娘,我拿着!我拿着就是啦!”大舅慌忙对着姥姥说,不想惹姥姥生气。
“老四啊!”姥姥突然对着老妈看过来,双手在空中乱摸着。
“娘,我在,我在!”老妈慌忙凑到姥姥身边,抓住姥姥的双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看着姥姥。
“老四,那里有几桶老三拿来的花生油,你带着吧!”姥姥握着老妈的手,满脸都是高兴的样子。
“娘,我拿着,等会回去的时候,我拿着!”老妈急忙点头,为了让姥姥不生气,顺着姥姥的话点头附和着。
“还是老四懂事啊!”姥姥欣慰的笑着。
“老幺!过来!”
小舅不情愿的走到姥姥身边,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姥姥怎么着了他一样。
“娘!”
“老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啦,你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咋还不找个对象呢,你是要气死我吧?”
姥姥瞪着小舅,眼睛中的眼白一动不动的朝着他直射,看的小舅一脸发怵。
“娘,我!”
小舅刚想说什么,老妈急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顺着姥姥的话来,不要惹姥姥生气。
“娘,我明天就去相亲,尽快给你领回来一个儿媳妇!”小舅慌忙顺着姥姥的话,一把扶住姥姥。
“嗯,好,好!”姥姥高兴的点着头,把小舅的手从身后拉到面前,紧紧的攥着。
“老头子!”姥姥突然喊姥爷,老妈急忙走出门去把姥爷给拉进屋子里面,姥爷此时已经把旱烟杆插到腰间,一脸悲伤的看着姥姥。
“老头子!”
“老伴,你说,你说!”姥爷抓住姥姥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姥姥伸手抓了半天,没有抓到什么。
“子青,过来!”
“姥姥!”我急忙抓住姥姥的一只手,把姥姥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老头子,子青这孩子,你要好好的教教他,让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学会画绿级的符篆,别忘了!”姥姥满是担忧的握着姥爷的手。
“老伴,你放心,子青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再怎么我也不能看着这孩子出什么意外不是,你就放心吧!”姥爷看了看我,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嗯,老头子,我就是不放心子青这孩子,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姥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松开姥爷的手,双手抓住我不住的颤抖着。
“老伴,你休息一会吧,别太累了!”姥爷心疼的看着姥姥,一把抓住姥姥的手,颤抖着双手。
“嗯!”姥姥微笑着,慢慢的躺了下去。
突然,姥姥全身一阵颤抖,不住的抽搐起来,皱着眉头在床上不住的打颤,额头渐渐的渗出一层一层的汗珠。
“娘!娘!娘!姥姥!”我们着急的趴在姥姥身边的床上,手足无措的看着姥姥不住的颤抖着。
“闪开!”姥爷一声大吼,把我们全部推开。
伸手在姥姥的额头点了一下,接着在姥姥的双肩各点了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丸塞到姥姥口中。
一会的时间,我就看见姥姥口中的药丸化成一股药水慢慢的顺着姥姥的喉咙流了下去,这大概就是入口即化吧!
姥姥咳嗽了一声,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一样。
“姥爷,姥姥没事了?”我看着姥爷,发现姥爷脸上并没有轻松多少,仍旧是满面愁云。
“唉!”姥爷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拿着旱烟杆在鞋底上面磕了磕,想点燃烟锅,抬头看了看姥姥,把烟杆又收了起来。
“姥爷,你给姥姥吃的什么药丸啊,入口即化?”我看着姥爷,心里感到特别好奇。
姥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姥爷,姥爷!”我催促一般的喊着他,他猛然惊醒,四处打量了一下。
“哦!什么?”
“唉!”我郁闷的看了看姥爷,老妈一把拉过我。
“别烦你姥爷,安静点。”
我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姥姥身边,看着姥姥躺在床上,有点担心姥姥会这么一睡不起。
“老妈,你说姥姥好些了吗?”
“我!”老妈刚想说话,姥姥突然全身抽搐起来,眼睛猛地睁开,露出眼睛中的眼白,脸色一阵发白白的似乎白纸一样,双手在空中乱抓。
“子青,子青!”
我急忙握住姥姥的双手,看着姥姥。
“姥姥,我在,我在这里!”
“子青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度过二十五岁生日啊,努力把符篆练到绿级,一定要!一定要!子青,一定要!”
姥姥突然双手一松,全身似乎没有了一点力气,那样慢慢的瘫软下去,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睛中全是白色的眼白。
我急忙用力抓着姥姥的双手,想把姥姥扶起来,却怎么也办不到。
姥姥的身体没有一点的力气,我出了一脑门的汗水,也没有把姥姥扶起来。
“子青,别费力了,你姥姥她走了!唉!”姥爷过来拉住我的手,想把我的手从姥姥的身上拿开。
“姥姥,姥姥,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啊!姥姥!”
我努力的一次一次的想把姥姥扶起来,可是一次一次的失败,我慢慢的跪到了床前的地面上,一次一次的摇晃着姥姥的手,拼命的呼喊着姥姥。
“子青,你姥姥她走了,别闹了!”老妈一双眼睛里全是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溅起一朵一朵的尘土的花朵。
“姥姥,你起来啊,你不是要等着看我结婚吗?姥姥,你起来啊,你起来啊,我还没有结婚,你怎么就走了呢?姥姥,你起来啊!起来啊!”
“子青!”老妈哽咽着,怎么也说不下去,也一下跪在地上,一头埋在姥姥的腿边,痛苦的哭了起来。
“娘,你醒醒啊,别这么就睡了!你说要等着看子青结婚的,你醒醒啊!娘,你醒醒啊!”
姥爷摇了摇头,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的泪水,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
姥姥走了,我和老妈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样子,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一个人维持住自己的情绪,以便把姥姥的身后的事情办好,办完。
小舅双眼中都是泪水,看着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的姥姥心里特别难受,恨不能自己也趴到自己母亲身边狠狠的哭一场。
但是,不能,自己不能,虽然自己的母亲走了,但是后面的很多事情还需要自己去办,自己不能任性,必须忍着。
“老大,你和老幺,去各家各户报丧去吧!
你们娘,今年九十六岁,是喜丧!按照村里的风俗习惯,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去世,有享受全村人送行的权利。
你娘她一辈子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她走的时候,能有全村人给她送行,你们两个去挨家挨户的报丧去吧!”
姥爷叹了一口气,抽出腰间的旱烟杆点燃,吧嗒吧嗒的抽着,满脸都是哀愁和悲伤。
“爹,我呢,我做什么去?”老妈站起来刚将泪水擦拭干净,转眼泪水又流满了脸庞。
“老四,你就别到处跑了,你回家一趟,让世祥去看看老三和老五在不在,在的话让他们过来。
老三不在的话,打电话让他过来,他老娘都走了,他再不来也太不是东西了!
顺便让他去刘老三那里一趟,把刘老三叫过来!
老四啊,你跟世祥说明白以后就赶紧回来吧。
回来和子青一起给你娘她守灵。”
姥爷脸上满是怒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子青,你在这里给姥姥守灵,我去老二那畜牲家一趟!
这都有三十年没见他的人影了,过年不来,寿宴也不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拉过来!”
姥爷拿着旱烟杆朝门外走去,看得出姥爷对二舅成见不是一般的深,那样子恨不得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样。
大舅和小舅一人披了一件麻衣,看上去像是稻草扎成的衣服。
他们一人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棍子,走出门去。
据说,他们手里拿的棍子叫打狗棍,为什么叫打狗棍,我不清楚。
老妈看了看我,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泪。
“子青,在这里给你姥姥守灵,别乱跑,知道不?”
“嗯,老妈,你放心!”我点点头,看着姥姥的身子,心里满是悲伤。
“我一会就回来,好好的守着你姥姥!”老妈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
“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姥姥的!一定会的!”我坚定的看着老妈,坚毅的对着老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