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老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
“哎！”
老者没再多言，两人继续赶路。
陈忠还是没能逃过巡逻兵的追捕，或许当初将我藏进储物间时便已知道了结局，毕竟他也累得不轻，还有那么多巡逻兵围追堵截。
思绪一转，我不得不想到梦魇和田萧两个，虽然梦魇的能量在慢慢恢复，但要想顺利找到最强晶体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很快活地图的优势就显现出来，我跟陈忠折腾得数个小时，腿都走细了，仍是没能绕出这迷宫般的连廊。而老者领着穿过几处看似死胡同的暗门后，竟来到了宽阔的大厅。
“前辈，这个大厅好大啊，至少能容纳上万人吧！”
“何止上万啊，挤一挤，十万都没问题！”
“十万？这么多人，霾之国有那么多人？”我又一次震惊了。
“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恐怕早已超过了这个数了。”老者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恨意。
这么多人，简直赶上一个小国的全部人口了。若这些人全部都是能征善战的打手或战士，那场面实在是，不敢想象，我不由身子一颤。
“别紧张，没有国王的召令，他们是不会自己来的，没人敢！”老者安慰道。
沿着大厅的廊柱我们又走了十分钟，映入眼中的景物越来越让我吃惊，除了直观的大，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模型挂在墙壁和顶棚，或狰狞，或阴森，每看一处都让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老者停下了，一动不动。
“老前辈，有什么不对吗？”我警惕起来。
“你看前面！”老者仍是纹丝未动，声音轻若蚊蝇。
前面？我定在原地，仔细地看向前方，什么也没有，再往前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几乎到了视线的边界，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前辈，什么也看不到啊，难道我视力出了问题？”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你没看错，确实没人，但这确是最奇怪的！”
“哦？前辈不是说这里除非有国王的召令，不会有人来吗？”
“我说的是不会来十万人，可现在连平时的守卫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要知道，再往前去就是国王的寝室了！怎么会没人把守呢？这太不正常了……”
老者连说了数次不正常，可见真的出了差头，两个人待在原地，不敢冒然行动。
“国王会不会不在这里，或者他出门了，今天不需要守卫？”我擅自揣测道。
“不可能，除非有十万火急的突发情况，国王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突发情况？那些血腥惨烈的画面一瞬间占据了我整个想象空间，火灾、凶杀……，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消失呢，一阵寒意吓得我一激灵。
正犹豫着，一道光线射进大厅，随即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我和老者赶紧将身子隐在一根石柱之后，调整着紧张的呼吸。
嗒！嗒！嗒……
我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数起了拍子，很有节奏感，每秒钟落下一步，力度相同，太稳了，明明没见到人，却感到一股无形的气势，刚舒缓的心跳又变得快了起来。
老者突然有意地掐了我一下，我身子一颤，正这时，人影出现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披着黑色斗篷，面部冷峻异常，甚至是毫无表情，正按着刚才的节奏从眼前经过。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红色女仆裙的美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前面的男人，但两人手里好像端着什么，离得远看不清。
三人不快不慢地从眼前走了过去，然后消失在前面。
刚消失没多久，就听见重重地关门声，之后再没有别的声音传来，也没有别的人来回经过。
“前辈！这……”
见老者仍未有行动的意思，我急着问道，还没问出口就被他抬手打断。
“是我大意了！”
老者说完，没有解释，用眼神示意我跟着他离开！
怎么还没行动呢，就要退缩了。可老者态度坚决，不容我置疑。
两个人悄声地隐入黑暗中，一步三回头，最终确定安全后，老者长出一口气，站住不再后退了。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人是谁？”我接连问道。
“刚才那人便是国王！”
“什么？国王！？”我惊喜地快要蹦了起来，还好即使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小声点！幸亏他没有察觉到，不然咱俩现在已经变成死人了。”老者说着冷汗冒了出来。
“前辈，咱们不就是要找他要晶体吗？刚才应该伺机下手劫了他！”
“笨蛋，你以为国王是那么好劫的！要那样，几年前我就处理了，还能等到今天！”老者胸脯不断起伏。
“咱们得智取，蛮干是不行的。”
老者顿了顿，接着又说，“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怪呢，原来他真的出去了。你看他那架势，那是刚从外面回来，且消耗了不少体力。嘿嘿！”
“前辈，你怎么突然笑了？不会是被他吓傻了吧！”
“混账！这点小事岂能吓到我！我是高兴有机可乘了！他现在很虚弱，需要完全的休息，我们就抓准这个机会拿到最强晶体！”老者双眼忽的一亮，闪出瘆人的精光，露出猛兽见到猎物的贪婪。
“那太好了，咱们快去下手！”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没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仆吗？手里端的什么看清了吗？”
我摇摇头，距离确实有点远。
“那是经过反复提纯的神仙乐，其浓度足以呛死一头大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那个房间里应该到处摆满了这种加强版的神仙乐。我说的大意了，就是指这个！”
“前辈的意思是，里面现在很危险！”
“没错，有可能还没找到国王的位置，咱俩先被雾霾呛死了。”
这个城堡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几乎每走一步都要让我重新认识一遍。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似乎无法逾越的障碍！
沉默了一会儿后，老者眉头一动，“明达，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两件东西，或许还有转机！记住，千万不要鲁莽，等我回来！”
老者一转身，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快速地离开了。
我也提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任凭老者安排，我呆立了一会儿，躲到一处光线昏暗又能监视到大厅正中情况的位置。
老者没说去什么地方，跟没说去多久，可我在这尴尬的处境里却是度日如年。半个小时也没看到老者回来的身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心里想着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也许是穿着这身不透气的巡逻装憋的。
正在发急不断看时间的时候，国王的寝室方向有了动静，像是开门的声音。
随后，啪嗒，啪嗒，响起了两个清脆的脚步声，不是国王的。
我赶紧侧过身，很隐蔽地躲了起来，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个女仆的身影越来越近，是刚才陪同国王的那两个美女。这回朝向相反，刚好能看到两人嗯轮廓。两人身高相近，只是一个略胖，一个有些消瘦，模样看不太清，但可以肯定容貌上乘。
没心情欣赏美女，还是安心等老者回来吧，但愿没出什么意外。
两个女孩越靠越近，虽然没有刻意观察，自己还是不自觉地看了过去，也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当看清其中一人相貌时，我呆住了，“梁思茹！”
我意识到自己失了口时，声音已经传了出去，虽然声音不大，但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却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