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俞静雅即将要失去意识的的时候,餐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率先进入大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脚,这只脚狠狠的踹在了沈君临的身子上面,将他踹飞了足足有四五米远的距离。
沈君临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大门前面的人,不可置信的说道:“沈七夜,你是怎么进来的,明明这餐厅的四面八方都安插了我的人。”
此时的沈君临哪里还有一点刚才君临天下的嚣张样子,如果非要比喻的话,落水狗三个字更适合现在的他。
但沈七夜根本连看都没看沈君临一眼,直接冲到了俞静雅的身边,在看到俞静雅铁青的脸色和血红的脖颈之后,沈七夜彻底的怒了。
沈七夜此时就仿佛暴怒的雄狮一般,恶狠狠的看向沈君临,恨不得要食其肉,饮其血。
俞静雅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如果刚才沈七夜来的再慢一点,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就要死了。
她看着沈七夜,泪水突然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用着还微微颤抖的身躯紧紧地抱住了沈七夜,似乎这是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办法。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沈七夜在她的身边俞静雅便觉得没有任何事可以再让她害怕。
沈七夜轻轻拍着俞静雅的后背,安慰着说道:“既然我来了,就没事了。你先去外面休息会,我会帮你讨个公道的。”
沈七夜将俞静雅送到外面之后,回来冷冷的看着沈君临,说道:“三年了,我还以为你会有点长进,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废物。”
沈君临淡笑一声,对着沈七夜讥讽道:“就算我再怎么废物,也是沈家的未来家主。而你呢,离开沈家之后竟然成了一个上门女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么?”沈七夜一步一步朝沈君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明白,为什么你要屡次置我于死地,家主这个位置,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没兴趣了。而且,我们还是亲兄弟,不是么?”
沈君临听到这话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说道:“亲兄弟,哈哈,好一个亲兄弟。世人皆知你沈七夜天赋卓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而我沈君临无论做的多好都会被你的光芒掩盖,在你面前不过我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天资平常,不堪大用,这就是外人对我的评价。”
“试问,不除掉你,又有谁能真正了解我沈君临呢?不除掉你,我又怎样才能君临天下呢?”
“既生沈君临,何生沈七夜啊!”
沈七夜冷冷的看着沈君临,道:“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么,因为一点点的嫉妒?”
“因为这一点点的嫉妒,在我五岁那年就将我推入河里?”
“因为这一点点的嫉妒,在十多年里用了几十次不同的方法想要杀掉我?”
“因为这一点点的嫉妒,让我身败名裂,被逐出家门还不肯放过我?”
沈七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曾想过许多为沈君临开脱的理由,但得知真相的时候心底还是免不了产生失望,原来仅仅是因为一点点的嫉妒,他的亲哥哥就要将他杀死。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沈七夜眼里仅剩的一丝兄弟之情也已然消失不见,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那么,兄长,就请你去死吧。”
说完,一记手刀就要朝着沈君临的脖子打去。
而沈君临也不阻挡,脸上挂着笑容,似乎不怕死一样。
就在这时,云峰突然从外面飞奔进了餐厅,挡住了沈七夜的这一记手刀。
“少主,您父亲的电话,现在是接通状态。”
沈七夜接过电话后眼睛一缩,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被赶出家族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自己了,显然,这次肯定也不是打给自己叙旧的,一定是为了沈君临的事情。
“父亲,好久不见。”一阵沉默之后,终于还是沈七夜先开口说话。
“君临呢?”电话另一边传出了中年男子的声音,但从情绪上并听不出来是喜还是悲。
“在我这里。”
“把他放了,沈家不能没有未来家主。”
“我已经不是沈家人了,父亲。况且这次也是沈君临想先置我于死地的。”
“我说把他放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抱歉,父亲。我不可能放过他让他再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怎么?现在为了老婆连父亲的话也不听了?别以为你人在桐城我就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干什么。你和云华南那个老东西这三年在谋划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沈七夜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沙哑。
“父亲,我难道不是您的儿子么?”
“我姓沈,我的儿子只能是沈家人,不能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沈七夜再次沉默,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也悄悄从他的眼中飞向了远方。
“好,放他走可以,不过我希望您能收回放在桐城的所有手下。”
“好。”
没有多说一个字,对面的男子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沈君临听着沈七夜和父亲的对话,再也憋不住嘴角的笑容。
他看着沈七夜,嗤笑着说道:“即使你抓住我了又怎么样,你敢杀我么?你能杀我么?
没想到当年让家里引以为傲的沈家二子,如今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认自己了。
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当个上门女婿吧,现在的你就连让我追杀的价值都没有了。”
沈君临十分狂傲,满眼挑衅,看着沈七夜深沉的脸色,心中便是一阵畅快。
沈七夜冷冷的看着沈君临,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告诉沈家的人,迟早有一天我沈七夜会回去的,到时候,不但是你,还有所有对我落井下石的沈家人,我都会一一拜访的。”
说完之后,沈七夜便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了沈君临一人,但沈君临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