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庐山观瀑图’是假的这件事情,沈七夜再为清楚不过了。
因为这幅画本来就是他几天之前从神笔马良那里求来的。
神笔马良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他真的有一支可画万物的神笔,而是他的造假技巧已经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号。
但即便是以神笔马良的实力,也断然不可能真的在几天之内将唐寅的这幅集大成之作‘庐山观瀑图’模仿的尽善尽美,只是能够应付大部分人罢了。
而沈七夜也恰好利用了桑正德心虚的这个弱点,逼迫他来上当。
只要桑正德一离开严天华的四合院,那自己就有自信将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一并拿下。
之所以不再四合院门前做这些事,就是因为太过招摇了。
虽然帝都的大部分家族都对沈明道有着一些畏惧,但对沈七夜,除了特殊的那几个家族之外,其余人,其实并没有把沈七夜放在眼里,而沈七夜对这种看法也乐得其成。
将自己放在太阳底下烤,这是最愚蠢的事情了。
沈七夜在三年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当年他在帝都没有这么大的风头的话,那他也不会被人逼到桐城里面去。
然而白经纶的一席话却突然打破了沈七夜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经纶会主动帮自己,但这对沈七夜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样他可以在将自己的獠牙藏起来一段时间,将它磨得再锋利一些,然后再亮出来。
鉴宝斋内,角落里的两男一女脸上也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低声交流了起来。
“李铭,你确定那幅画现在在你的手上?”
被称为李铭的那个男子,眉头紧皱,回应道:“我当然确定了,自从那天我将这幅画从严天华那里偷出来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放回到家里了,你也知道,那副画可是个烫手山芋,足足价值几十亿华夏币呢,我怎么敢将它放在手里面。”
三人里面唯一的那个女人也点了点头,说道:“李铭我还算是了解他的,他没有这个胆量。”
李铭听到女人说的话之后脸色稍微有些异样,但也没有开口反驳她说的话。
一旁的沈浪低下了头微微沉思了一会之后,抬起了头,眼里露出一丝精光,说道:“既然李铭将那幅画放回了李家里面,那现在这幅画就一定是假的。”
女人听到沈浪的话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惊讶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白经纶看出了这幅画是假的,故意偏袒严天华?”
沈浪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就是如此了,别看那个老头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他可不傻。”
沈浪瞥了一眼白经纶之后,继续说道:“严天华这件事虽然闹得不算大,但今本上古玩界的这些人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我就不信他白经纶这样的人物会不知道。”
女人眉头紧皱,问道:“可这样又对白经纶有什么好处呢?我不认为他之前说的话是假话,他已经没几年活头了,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么?”
沈浪听到女人的说之后,也是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据他了解,白经纶和严天华虽然有一定的交情,但绝对没有深到可以让他冒着失去一辈子名字的风险去帮助严天华,这件事实在有些古怪,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白经纶是为了什么。
但沈浪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白经纶确实说了谎,这幅画一定不是真迹。
就在这时,一脸慌乱的桑正德突然朝着沈浪他们三人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沈浪眉头皱的更紧了,低声怒骂道:“蠢货。”
众人也注意到了桑正德的眼神,朝着三人看了过来。
而这时三人也再也不好躲在角落,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沈七夜几人走了过来。
“沈家沈浪。”
“李家李铭。”
“白家白梦。”
“见过白老先生。”
白经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客气了,三位都是大家族里面的传人,不用对我个老叟如此客气。”
“话说这幅‘庐山观瀑图’不是在你爷爷那里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你爷爷李修然最近很缺钱吗,你回去跟你爷爷说一声,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手里还有点闲钱,可以借给他。”白经纶一脸笑容的对着李铭说道。
李铭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怒气,这老家伙明知道这幅是假画,却还要出言嘲讽李家,嘲讽自己的爷爷李修然。
不过虽然李铭无比愤怒,但脸上还是看不出分毫的痕迹,微笑着对白经纶说道:“白老,您说笑了,我李家可不是什么小家族。”
白经纶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李家不是小家族吗,我记得前些年你们李家的少主被沈家的那个老二杀了的事情好像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了吧?”
“老不死的,你特么.....”李铭听到这话之后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愤怒,指着白经纶就要破口大骂。
但还没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沈浪就突然冲了过来,朝着李铭的脸上狠狠打了一个巴掌,瞪着眼睛朝着他说道:“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李铭似乎被沈浪打了一巴掌之后,也清醒了过来,心中一阵后怕。
这毕竟是在白经纶的地盘,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想必白经纶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自己离开。
沈浪说完话之后,立刻一脸讨好的对着白经纶说道:“白老,是我们唐突了,我替他给您道歉。”
白经纶拍了拍沈浪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也不知道沈明道那个小子是怎么交出来的,怎么沈家一个个都是人精子啊。”
“您过奖了。”沈浪毕恭毕敬的说道。
“过奖?”白经纶表情有些不屑的说道:“你难道认为我这是在夸你?”
“你们几个小辈未免把手伸的也太长了一些,回去问问沈家家主,他敢不敢来我这里放肆,记住了,小子,你们家里面的事情我管不到,但别把这些腌臜的事情带到我的身边。”
白经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锋芒毕露,身上也流露出了一丝可怕的气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近百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