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定找人要了个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以后,便从侧面传给了柳子焦。
柳子焦看见身边多出来的一只手,接过了上面的那张纸,垂眼看道——请不要牌这个夜明春月壶,不值当。
“呵。”
一声冷哼,柳子焦斜眼看了一下后面的叶文定,说了句:“少操心了。你懂什么?”
没想到自己吃了个闭门羹,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叶文定瞬间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讪讪地靠回了椅背。
叶文定知道,眼下的柳子焦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毕竟自己在这个古玩界的名声还没有响起。
这下可不容易了啊……叶文定抠起了自己的手掌心,脑海里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恰巧的,在举了几次号码牌以后,主持人宣布现暂时稍作休息,半小时后拍卖会继续正常举行。
许晴柔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了楼上的房间去稍作调整。
刚好,叶文定就打算利用这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和柳子焦可以好好进行一番洽谈。
“柳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叶文定走到了柳子焦身边,语气柔和地向柳子焦提出了邀请。
柳子焦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他也心下十分疑惑,这个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人,到底要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叶文定和柳子焦走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天台。
“你为什么让我不要拍下这个夜明春月壶?莫非,其实是你自己想要这个宝贝?”
柳子焦指尖夹了支烟,唇间的烟雾随着他的说话,断断续续地吐了出来。
叶文定将自己的“夜明春月壶”故事和柳子焦说了一番后,便等待起了柳子焦的后话。
柳子焦听完叶文定的事情,心里没有震惊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怀疑。
“你怎么就能保证,你自己的那个,其实才是赝品呢?能拿到盛融汇拍卖会现场的宝贝,你现在来和我说它是赝品,你觉得,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柳子焦斜眼看着叶文定,实在是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柳先生,实不相瞒,是我想与你交一朋友,眼下便不忍看着你大话钱财,结果只是打了个水漂。或许我的话很难让你信服,但我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叶文定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柳子焦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夜明春月壶的正版,壶身更为有韧度,而且底部的描边是金丝描边,而非今晚的这个金线描边。如果再仔细观察,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用手去抚摸壶嘴,应该会感受到温润的湿度,这是夜明春月壶特有的触感。”
“但是……我敢保证,这一个夜明春月壶,它是通体干燥的。”
柳子焦看着叶文定一脸自信,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的不爽顿时升起。
凭什么,他堂堂柳家的长孙,从小跟在爷爷身边学习鉴宝,众人称自己为神之手,却被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在这里点评说不是。
他配吗?
柳子焦眼睛一冷,觉得此时此刻的叶文定,说出的那些话满满都是嘲讽自己的意味。
“不劳你费心了。是真是假,我自有把握。”
说完,柳子焦转身就走,片刻都没有停留,离开了这个天台。
叶文定看着柳子焦愤然离去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果然,还是不可能的吗?”
叶文定回到了盛融汇拍卖会现场之后,许晴柔已经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是不是计划失败啦?”
许晴柔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仰着头对着叶文定说着。
叶文定眉眼间多了几分落寞。
“我就知道你很难成功。这不有我嘛?你可别那么早就放弃了啊。”
许晴柔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去不和叶文定说话了。
徒留叶文定一个人不知所云。
拍卖会继续开始以后,出人意料的,柳子焦竟然没有继续喊价了。
不仅仅是大家不可置信,最震惊的就数柳子焦身后的叶文定了。
成功了?!
应该不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才是。
那就是许晴柔的帮忙了!怪不得,刚刚她对自己说了那句话。
叶文定心里开心极了,简直就是他的神助攻呀!
“夜明春月壶”最终价格以六千七百五十万被一个中年女人拍了下来。
叶文定轻轻“啧”了一声,以表可惜。
就在主持人进行到下一个神秘物品的时候,叶文定听到了前面传来的一句,几不可闻的声音——“谢了。”
叶文定不知道许晴柔在刚才的几分钟里,怎么帮到的自己。
但他也知道,许晴柔一定不会告诉自己。那看来,只有自己下次找机会才能问出来了。
盛融汇的拍卖会只剩下最后三个神秘宝贝了。
叶文定这时候才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出来,开始认真看接下来的竞拍品了。
第一件神秘宝贝被柳子焦拍了过去,是个很不错的发簪,用黄金打造,分量很足,上面镶嵌的宝石翡玉,也都是稀世罕见。
第二件神秘宝贝依然被柳子焦给拍了过去,这一次又是一副字画,不过这幅字画许晴柔也格外喜欢,只是耐不过柳子焦的财力雄厚啊。竞拍到最后面,只剩下许晴柔和柳子焦两个人在那里举号码牌。
当许晴柔喊到八千九百五十万的时候,柳子焦索性直接报了个让在场都手头一紧的数字——两亿。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许晴柔立马噤了声。
叶文定看着许晴柔吃了瘪的样子,忍住了声差点没笑出来。
人家柳大公子,看来是不想玩了呢,这价格一下子窜的,让在场的都hold不住了。
叶文定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件神秘宝贝了,却还没有自己想要的出现,不免有些失落,又有些许的期盼。
或许,最值得的,永远都在最后呢?
抱着这最后的一丝期许,叶文定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那块红丝绒布,慢慢的,被掀起了一个角。
直到主持人掀开了整块红丝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