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打骂要还是有用的话,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孝子了。
所以,想要教化一个人,最主要还得说动对方的内心。
王超当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人家小翠到现在都还没嫁人,上次还打听你离婚的事儿来着,你自己可得把握好机会啊!”
“要是让人家知道,你现在是这副鬼样子,那就怪不得人家对你没意思了。”
阮安点了点头:“行,我都听你的,今天就开始戒。”
“行了,我这还忙着去诊所,你自己赶紧起来收拾一下,瞅瞅这屋里,跟垃圾堆似的。”
见阮安答应下来,王超心里松了口气。
好在这家伙还能听得进去话,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教的好。
当下,他便从阮安家离开,去了诊所。
诊所下午没来多少病人,所以王超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教张悦医术上。
不过经过早上的事情,他并没像之前那样,一讲就是几个小时,而是让张悦自己多多在人体模型上练习。
这样一来,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也能拉开一些,同时还能让张悦那丫头知道自己的想法,好早早放弃。
虽说这样的方法过于无情了点,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当机立断。
不过,王超还是低估了张悦的心思。
虽然自己有心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张悦却时不时的凑到自己身边来。
看似是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作为过来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这无非是一种为了引起注意的方法。
要知道当初自己追求老婆的时候,和张悦有点像,都是比较害羞,所以为了能够引起老婆的注意,他经常会主动找些话题什么的。
但关键自己当初找的那些话题,大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只要老婆是不想回答,或者没兴趣回答,都会很轻易的被遮掩过去,然后结束对话。
然而现在张悦却问的全都是医术上的知识,自个儿不回答都不行!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张悦回了家,王超这才松了口气,随即锁好诊所,也打算回家吃饭。
但一想到回家,还要面对丈母娘的催促,他顿时一阵头大。
“唉,这日子真是难过,一个都还没解决完,又来了一个,这么下去非得被整崩溃不可!”王超暗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
当然,这话也就是在心里说说,要是让旁人知道了,非得引得一帮单身汉提刀来砍。
别人为了一个都犯愁的时候,你倒是因为身边女人太多而苦恼,还要不要点脸了!
“算了,还是先不急着回家,去看看阮安那小子,顺带也能避避风头。”
王超琢磨了一下,当即便朝阮安家走去。
只是等到了之后,看着依旧杂乱的院子后,他一阵无语。
“这小子一下午都在干什么,这么多的酒瓶愣是没收拾一下!”
王超揉了揉眉心,随即走进屋内,刚准备问问情况,却看到鼻青脸肿的阮安倒在地上,身上更是布满了伤痕,呼吸也十分的微弱。
他连忙伸手搭在阮安的手腕上,给其渡送了少许元气后,对方才缓缓醒转。
“安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徐艳艳又来找麻烦了!?”王超沉声询问。
“不……不是她……”阮安摇了摇头,却也没继续往下说。
见状,王超有些急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谁打的!?”
中午从阮安家离开的时候,对方身上都还没这些伤痕,显然是在他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我……”阮安欲言又止。
“你别给我掖着藏着!”王超抓住他的肩膀,冷声道:“给我老老实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超哥!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阮安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哭喊着说道:“我……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再去赌一把,玩点儿大的,好攒点老婆本。”
“可……可我没想到,今天那么不走运,所有的钱都给输光了进去,而且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钱!”
说到这儿,他顿时有些崩溃,脸上满是鼻涕眼泪:“赌坊的人说了,让我今天回来凑钱,要是明天还不上的话,就直接上门要债,你说这可咋办啊!”
“你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王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中午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戒酒戒赌,你嘴上答应我,暗地里又跑去赌!”
“超……超哥,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运气这么差劲,要不然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的!”阮安哭诉道。
“什么没想到!你在一开始赌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王超死死的盯着他,语气冷厉道:“要是阮叔还在,他肯定会把你的腿打断!”
“我……我是真不该赌的,不该的……”
阮安双手不停地抓挠着头发,内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丝后悔。
望着对方那近乎崩溃的可怜样,王超心头的火气一点点压抑下去,沉声问道:“一共欠了多少赌债?”
“二……二十万。”阮安结结巴巴的说了个数。
“你小子还真是胆肥了啊!居然敢欠二十万块的赌债!”王超那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
要不是看在阮安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现在绝对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的钱越来越不值钱,二十万或许在县里都买不起半套房,但在民乐村这样的贫困村,却足以盖起一栋三层楼房。
而就是这么一笔巨款,却是被阮安直接输在了赌博上!
哪怕阮安从现在开始戒酒戒赌,每天都出去赚钱,没个几年都不可能还清。
更别说像这种赌坊里的赌债,和高利贷差不多,当时没能还上的话,以后基本就别想还清。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以至于现在不少沾染了赌瘾的家庭,从而支离破碎。
沉吟了一会儿,王超再度开口:“你别太担心,这事我帮你搞定。”
“超……超哥,还是算了吧,你的情况现在也不好,帮不了我的。”阮安登时使劲摇头。
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但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把王超拖下水。
“少废话!我说能帮就能帮!”
王超直接打断他的话,随即问道:“那赌坊是什么情况,给我说说看。”
“那赌坊是猪头强开的,你应该听过他,对方之前就是在县里搞赌场的,后来管控越来越严,他就把场子搞到他们小林村了。”
阮安打小就是王超的跟屁虫,这会儿被王超一喝,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他们赌坊的规模很大,而且雇了好些个混混当打手,我就是给他们那些打手揍了。”
“那你输钱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么?”王超又问。
“啊?不对劲儿的地方?”
阮安微微一愣,使劲抓挠了几下后脑,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就是今天特别奇怪,我不管压大还是压小,结果都是反着来的,没有一次压中过,简直太背了!”
听到这话,王超的眉眼间顿时闪过一丝凛然,他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有极大的猫腻。
按说一个人再怎么走霉运,但在赌桌上或多或少也会有赢的时候。
可按照阮安的说法,却像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刻意改变了赌博的结果。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亲眼见证。
王超想了想道:“走,现在就带我去一趟赌坊。”
“啊?去赌坊干什么?”
阮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道:“超哥,还是算了吧,这钱我慢慢还,猪头强的势力很大,要是你把他的场子给砸了,那麻烦就大了!”
“那我要是告诉你,他很可能出了老千,你还觉得算了么?”王超冷声道。
“不……不会吧?”
阮安一愕,但看着王超那认真的模样,心头顿时涌出火气:“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场子必须砸!”
两人当即也不耽搁,立马骑着摩托来到隔壁小林村。
随着夜幕降临,赌坊里热闹非凡,哪怕是特地用了隔音材料覆盖,屋子外还是能听到嘈杂的声音。
阮安带着王超进去之后,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下午刚揍过阮安的那些混混打手们,瞬间都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粗狂的嗓音响起,顿时将那些混混们喝退。
王超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过来,正是赌坊的老板,猪头强。
“哟!你小子不是才回去么,怎么又跑过来了,这还带了个人过来,该不是打算过来砸场子吧?”
猪头强上下扫量了王超一番,面上露出戏谑之色:“不过就这么一个人,恐怕不够看啊!”
“强……强哥,我是过来还钱的。”阮安支支吾吾的说道。
在来时候的路上,王超特地嘱咐他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现在也只能是照做。
“还钱?”猪头强愣了一下:“你小子这么快就凑齐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