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彤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之后,带着李浩天打车直赴秦六爷那里。
张静彤将别墅的钥匙以及轿车的钥匙放在秦六爷面前,郑重说道:
“六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六哥了。如你所见,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群英汇那一边我也主动辞职,你另选贤能吧。”
秦六爷坐在张静彤面前一声不吭,良久才抬起头来定睛望着她。
“彤彤,我也知道李少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了。你心里面是什么想法其实我也清楚,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在江湖上满行走总是会遇到各种不如意的事情,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能够想开所有事情。”
秦六爷的这番话乃是恳切之言,并无半点虚假:“做人毕竟要看清楚现实,人常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也是非常清楚的。
退一万步来说,你现在离开了群英汇,乃至是离开了我,以后你去外面谁罩着你?傻妹妹,看清楚现实吧,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你以后在海城落不得什么好啊。”
秦六爷痛心疾首地说着,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张静彤的个人能力摆在那边,群英汇如今日渐兴盛,若缺少了张静彤,势必大打折扣。
“六哥,算了吧。我这个人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悔,在这边我还是再最后叫你一声六哥。
六哥,我张静彤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料,离开你之后以后再在江湖上面重相逢,到时咱们多半已经各为其主。
看着这份情谊,我还是会多多卖给你面子的。好了,咱们就此后会无期!”
张静彤淡然一笑,如同清风徐来。
秦六爷猛地站起身来,拍案而起道:“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张静彤为人性格脾气秉性我比谁都清楚了解,这么点事情你至于的吗?难不成是这个小兔崽子撺掇你的?给你下了迷魂药,逼着你一定要和我恩断义绝,是不是?对不对?”
还未待秦六爷一声令下,伫立在门口的五名秦六爷保镖一拥而上,立时便将张静彤与李浩天两个人团团围住。
张静彤见此,心中登时“咯噔”一声,李浩天则是满脸轻蔑不屑。
暂且先不说这几条臭鱼烂虾还不够李浩天活动筋骨的,倘若当真要动起手鱼死网破,李浩天根本不惜顶着被郭城主嗔怪的可能性。
而当场直接一掌将秦六爷活活劈死。
反正这一切都是为了张静彤,她首先是因为是迟友元的遗孀而重要,再者是因为她是张静彤而万分重要!
秦六爷面红耳赤,疯狂拍击桌子怒吼着:“你们干什么?不想在我手底下继续做事了?一群他娘的混蛋,脏心烂肺!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她是谁?她是你们的彤姐!”
五名保镖大惊失色,连连鞠躬弯腰齐声高喊道:“彤姐!”
张静彤一声无奈叹息,转头看着秦六爷,沉声道:
“还是感谢六哥念及往日旧情,没有命令您的手下们难为小妹我。反正我踏出这个大门之后,混得好也就罢了,混得孬还是罢了。我人生当中出现过六哥你,在海城的这段时光我也算是值了!”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此等胆识与气魄,在场几人都明白,已是非常难得。
再行听她话中弦外之音如此决绝,那秦六爷等同于脸被当场扇得噼啪作响。
说来也是,对方都将他的人欺凌到如斯田地,他做大哥的仍旧是如此隐忍,这还算是什么?
他眼睁睁瞧着张静彤转过身之后面无表情地拽着李浩天衣袖一路向外走去,被深埋在心底不易发觉的异常脆弱的泪弦终于被撩动。
“六哥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
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当中之时,张静彤猛地转过身来向秦六爷高声说道:
“你口中的小兔崽子是我来到海城为止,唯一敬佩的爷们儿。我敬重他,我尊敬他。因为是他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片丹心豪义。
什么又是安全感和责任心,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猫腻的话,那我只能说,他和我轻如手足姐弟。”
秦六爷抿了抿嘴唇,望着张静彤那渐行渐远经过第一个拐角时,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的俏丽身影。
眼眶终于还是红了,心中也是浮起一阵酸楚,险些便是泪如雨下。
离开秦六爷此地之后,李浩天满脸坏笑地将手臂搭放在张静彤香肩之上,嘿嘿笑道:
“彤姐您可真是一个场面人啊,只不过你这么情真意切,说得我都想当场和你拜堂成亲了。咱们也别姐弟相称了,那又有什么意思?你说呢?”
方才那番话的确是令李浩天很是动容,张静彤模样虽美,但若是论起豪迈爽快较之赵雅琴尚且还有段距离,比一向操持文职的洛婷还是高出很多的。
当真越是接触,越是发现她身上居然存在着如此之多迟友元性格当中的成分因子,当真好生奇妙。
“你这个臭小子,经不起夸吗?你彤姐我会和你拜堂成亲?”
张静彤翻了一个白眼,旋即风情万种,用手指轻轻刮了刮李浩天的鼻翼,轻声颤笑着。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怎么不会呢?会啊,当然会了。”李浩天放声朗笑道。
群英汇的负责人张静彤离职了,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走漏出去的风声,说她现在已与秦六爷彻底恩断义绝,一时间坊间当中众说纷纭。
张静彤名头算不得小,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她冰清玉洁不同流合污,所以许多男性同胞对她都是印象很深,极深。
再者,她乃是公认的秦六爷手底下的一个行走的印钞机,现如今就这么离开了群英汇,流言蜚语也是不少。
有人猜测多半是因为秦六爷想要老牛吃嫩草,公开向张静彤表白想要迎娶她过门,惹得她不悦,于是甩手走人。
也有人猜她八成是想要在群英汇一手遮天,拉拢起几个领导层的工作人员企图架空秦六爷,秦六爷一怒之下与之恩断义绝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