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口走来两个人。
一个是魏东,一个是周瑾。
刚才言冰清的话,都被这二人听见。
魏东满眼都是惊喜,叫道:“李哥!我正找你呢!哈哈,原来在这儿!”
李铭点点头。
周瑾看着言冰清一言不发。
门大开着,又有零星的佣人往这边张望。
许行见人越来越多,面上青红交错,他自知不是李铭对手,不然拼死也要狠狠揍他!
当即双眼猩红,瞪视着李铭和言冰清,一字一句道:“好!好!好!”
“一个淫娃荡妇!一个道貌岸然!”
“李铭!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姓许要是不报今日之耻,誓不为人!!!!”
说罢,许行目眦欲裂,推开门口的魏东,奔出楼去!
魏东被他推的一个趔趄,站起身蹙额嘟囔:“什么人啊!李哥,这小子嘴巴不干不净,收拾他吗?”
李铭摇摇头。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李铭此时都会同情。
相爱本是你情我愿,他二人都是单身,言冰清愿意跟谁,是言冰清的选择。
谈不上抢谁的老婆。
而且难受的人是许行。
李铭不仅不同情,反倒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上一世,他对许行比亲兄弟还亲,自认为与他相交,那是肝胆相照,绝无仅有。
谁知道许行竟然因为嫉妒,背后捅刀子,夺去公司不说,还把他逼到绝境。
这一世,无论怎么坑害许行,李铭都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和同情。
因为他知道,许行不是弱者,而是强者,只因还没有出头,所以才其貌不扬。
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做大做强,反过来咬人。
吸取上世教训,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魏东走上前,见李铭和言冰清神态,已是什么都明白。
当下笑着道:“婚礼开始了。”
李铭道:“走吧,出去看看。”
四人出了化妆间。
婚礼果然早就开始了,人太多,李铭他们挤不进去,也懒得去挤。
就站在外围静静听人群嘈杂。
言冰清跟了他以后,温顺的就跟猫儿一样,万事都依着他,只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哪里都无所谓。
之后整个婚礼,一直挨着他,注意力也全在他身上。
李铭跟魏东说了会儿话,周瑾沉默。
从化妆间出来,她就一直不吱声,整个婚礼,她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李铭顾不上理她,站了会儿,许茂平走过来,问道:“李先生,怎么站在这里?一块进去热闹热闹。”
李铭笑着摆摆手。
“少爷跟赵家小姐、谢家兄妹都在里面呢,您不一块进去热闹热闹?”
李铭笑着摇摇头。
方才在外面,有不少慕名前来结交的。
虽感无聊和厌烦,但也不好表现出来,总要礼貌相迎。
应付的多了,也感烦人。
此类交际他上一世早已腻味,这一世也不靠人情赚钱,是以不爱这类酒场上,有目的的互相结交,进去又要应酬,不如待在这里逍遥自在。
家族联姻宾客多,折腾一天不完。
京天专门出来拉上李铭,魏东等人没跟进来,人太多,乱糟糟的,所以就只拉了李铭。
李铭终于见到顾惜和段玉。
顾惜脸上虽然带着欢笑,却没有多少真实的喜悦,反倒都很疲倦,遮挡不住的厌烦。
想来是一整天招呼宾客,应酬的也乏了。
但是到底新婚,再乏应该也是高兴的。
不知怎么,她眼神中却没多少高兴,笑容虽然明媚,却有几分空洞。
倒是段玉,眼中的神采让人一眼便能看到。
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只是他看见李铭时,脸色明显沉了下去,本来是喜庆事儿,当着众人面,他的表情都冷了。
李铭见他竟然这副样子,看见自己,竟然宛如看见仇人一般!
当下一愣,便即不悦。
心想:“你结婚,我礼金也送了,人也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转念又觉得奇怪。
段玉与他并无恩怨,就算此前有几句话说的不和,但那算什么事儿!
今天是他大喜之日,当着众人面,他怎么能连这点表情管理都没有?
不是弄得大家都难堪吗!
他的婚礼,到最后,还是他最难堪。
李铭脸皮厚,可不害怕。
那段玉见场子有些冷,收起冷脸,咧着嘴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李铭见他不是作伪,确实是想装友善,都装不出来。
显是对自己恨透了。
心中更加奇怪!
寻思也没招惹这位啊。
京天在一旁打圆场。
赵敏挽着顾惜,一双眼睛从李铭出现,就落在他身上了。
像是磁石一样,紧紧吸着不放。
李铭冲她笑笑,跟顾惜贺喜的时候,赵敏还偷偷在他背上拍了拍,颇为亲昵。
贺喜完,李铭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这场婚礼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
他待不了那么久,就带着言冰清,周瑾、魏东等人返回滨城。
言冰清很乖,李铭让她回家去住,她也不闹,虽然满眼不舍,但还是同意了,只是要跟他多待一会儿。
“大哥,我跟之前的房东说,再搬回去住。”
李铭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人家都把房子租出去了,你怎么搬回去?”
言冰清道:“我再找一间不就是了,唉,就是不能跟你对门。”
“早知道人家不搬走了,押金都没退呢。”
李铭笑道:“那点押金算什么呀,以后你的花销,我都出了。”
谁知言冰清身子一僵硬,将头从他怀里移开,白着脸说道:“大哥,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图这些。”
李铭见状,微微一怔,笑道:“我知道,但是给媳妇花钱,也是天经地义啊。”
言冰清嘴唇都白了,只是摇头。
李铭见她这般,笑道:“那好吧,由着你来吧。”
言冰清这才转忧为喜,再一次靠近他怀里。
“你说说你,太较真!”
言冰清听他说自己较真,笑而不语。
原来言冰清自忖是舍弃自尊,才换来跟他相好。
心想:“如果我再要你的钱,那岂不是更让你看我不起?”
李铭没有这么多想法,他自己钱多,赚的也容易,自是不会在乎给女人花销。
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
他先前虽然不爱言冰清,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是见她年轻,又是一片真情。
不愿玩闹对待,所以拒绝纠缠。
但万万料想不到,对方竟会豁出一切,无论如何也要跟他在一起。
实有非卿不嫁之势。
痴情如此,也是少有。
不然以她的容貌和能力,不愁找不到一个良人,何以会如此卑躬屈膝,再三委屈求爱?
一生初夜,竟而也在陋室,寥寥草草的就奉给李铭。
那自然是情深以往,到了痴缠程度。
痴人痴人,也是她性子如此。
如今言冰清已是自己的人,李铭感动于她的真心,自会百般爱惜,好好对她。
二人依偎了一会儿,言冰清始终缠他不放。
李铭被勾着勾着,火又上来了,干脆当晚也不让她回去,留她住了一夜。
“这公寓太小,咱二人住着,未免狭窄,等我买了新房子,再把你接来。”
言冰清听见他说要接自己同住,实是无限欢喜,又哭了一阵,李铭耳边劝慰,说了会儿甜言蜜语,方才相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