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凡没有管他。
青鹤道人的修为终究不够,面对这样的邪气,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此刻他手指如风,以极快的速度布阵。
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繁杂的阵法。
几根桃木互相交叉着放着,上面用朱砂笔写下了道家符禄,隐约有金色的光晕流动。
说来奇怪,就在画下了最后一笔,那股阴冷的感觉忽然随风而去。
紧接着,周围的温度似乎在隐约升高。
桃木一张张枝叶忽然全部伸展开,像是一片片的小镜子,把阳光接引了下来,并投射到了入口的方向。
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恐怖存在,也不甘心的吼叫了一声后,彻底的消失了。
“这也太恐怖了!里面到底是什么。”青鹤道人一直被震慑得不敢动,此时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究竟是什么还得结合这座墓的历史背景来看。”楚逸凡也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
“我马上去叫人查,这边应该没事了吧!”青鹤道人小心地问。
楚逸凡点了点头:“只要后续没有人再进去,应该没事了。”
“道长师兄,还有个事要拜托你。”青鹤道人松了口气,又赶紧说。
当知道是要给那几个撞邪的人治疗,楚逸凡没有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
离开之前,楚逸凡不忘吩咐一句:“通知所有人,把周围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去!”
青鹤道人赶紧答应下来又特地找来了人手,叮嘱他们务必看好,两人这才离去。
“因为病情特殊,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都被送进了了东海市的精神病院。”
几十分钟的车程后,两人下了车,青鹤道人边走边介绍。
病房中,一进去就见到了熟人。
“聂老?”楚逸凡有些意外的看向聂雄。
聂雄笑呵呵的说道:“小楚啊,这次又要劳烦你了。”
聂雄须发皆白,身材却魁梧如虎,笑起来中气十足。
在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留着短发,身材高挑,飒爽英姿的女子。
赫然是聂双双。
她穿着机车皮裤,把一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衬托得让人垂涎三尺,面容更是精致中带着些巾帼英气。
一来她就用一双凌厉的凤目盯着楚逸凡,一副审问犯人般的样子。
“怎么,某人眼里就只有我爷爷,连我这么大一个人都看不见吗。”
听到他咄咄逼人的口气,楚逸凡轻咳了两声,有些吃不消了。
“双双,在办正事呢!”
就在楚逸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聂雄轻轻的而训斥了一句。
聂双双娇哼一声,虽然不说话,可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楚逸凡。
以至于楚逸凡原本想要用眼神感谢一下聂雄,最后都放弃了。
说起正事,楚逸凡赶紧在一旁提醒说:“聂老,你们先退开,等会儿一些污秽之气有所冲撞。”
“好。”聂老也不废话,一挥手,主动让开,然后房间里空出大半。
楚逸凡把刚才布阵剩下的东西也带过来了。
他拿出毛笔,点上鸡血和朱砂的混合物,在昏迷之人眉心处轻轻一点。
刹那间有如红炉点雪,病人脸上的黑气飞快地退散着。
紧接着,身体剧烈抖动,猛的睁开眼睛,便向着边上一阵剧烈的呕吐起来。
一丝丝黑气顺着他们口中排出,扭曲着,又如有生命一样,然后快速的飞向门口。
想要逃?
楚逸凡冷笑一声,用手指点上几滴鸡血,飞速弹出。
几声凄厉吼叫声响起,黑气消散一空。
床上的几个病人这才如大病初愈一样,浑身无力,不能动弹。
不过原本惨白的脸上,已然恢复了几分血色。
楚逸凡又摘下几根桃枝,扔到了底下的盆中,对随后进来的护士吩咐道:
“用等量的糯米混合物后,放到正午太阳下晒四个小时,就可以倒掉了。”
“小赵,小李,你们没事了吧!”见没事了,聂雄连忙上来,关切的问道。
“老首长,对不起,我们给你丢脸了!”面色稚嫩的兵恢复意识,立刻挣扎着就要起来,焦急的说。
聂雄双眼一瞪,绷着个脸说道:“胡说,你们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付出了很多,怎么能是丢脸呢?现在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早点恢复过来,这是命令!”
“是!”随后聂雄又去安慰了一下两个施工员,众人这才出来。
青鹤道人十分自觉,赶紧把前后经过尽可能详细的给聂雄等人说了一遍。
“竟然这么凶?”聂雄听完后,也是有些动容了。
青鹤道人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刚刚我们联系了县博物馆的同志,他们已经给出了猜测。”
“根据碑文,这里面埋的是宋朝的一位名叫陆庭芝的将军。”
“这是宋朝的爱国将领,之前是个道士,在元军南下的时候毅然从军,襄阳之战后下落不明,当时都说他是战死。”
“好男儿。”聂雄赞了一句,随后转头问,“莫非当时他是受了重伤,才一路南下,在这里伤重不治,最后埋葬于此?”
楚逸凡脸色复杂,好半天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是这样的。”
“楚逸凡,能不能别说一半留一半,有屁快放!”聂双双心中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见楚逸凡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说。
楚逸凡苦笑一下,这才耐心的解释说:“这紫薇镇邪阵,是道家有记载以来威力最大的几种阵法之一。其原因就在于,其威力会随着阵眼的威力增加而逐渐加强。”
“我之前一直在想,到底他镇压出来的是什么,才能在历经数百年后,依旧威严的震慑着这东西。”
“要知道,这种妖物但凡不死,其怨念都会与日俱增,到最后会破阵而出。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一种东西,能够与之同时增强。”
楚逸凡眼神不忍。
青鹤道人最先反应过来,眼睛慢慢的睁大,失声喊道:“难道说是他自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阵眼处应该摆放的就是他自己的棺椁,他不仅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更将自己的魂魄锁在此处,日夜经受着无穷的痛苦,就是为了将这东西封锁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