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排的士兵被控制,虽然战斗意识还在,但似乎没法实现太精妙的战斗配合,只从一方攻击,冯伟本来组织一方的防御就可以了。
结果栾天一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后面又是一个排的士兵跟在后面,对他们形成了两面包抄,令冯伟不得不重新布置。
前后两方都得重点照应,而且随着那些木偶士兵战线延长,两侧防御也不能太过空虚。
那些木偶士兵持枪攻击不下,突然整齐的掏出黯涡手雷,铺天盖地的扔了过来。
栾天一看的头皮发麻,这么多黯涡手雷,若是聚成一个超大漩涡的话,危险可就大了,他已经在想着开溜了。
可是看到冯伟只是面容愤怒,却没有任何惧意,栾天一觉得他应该还有底牌,且看他表演再说。
他聚精会神,时刻关注战局变化,发现冯伟抵挡不住就准备立刻开溜,顶多再拉着吴小蛮一起跑。
冯伟并没有下达命令,只是谨慎的关注四周情况。
作战指挥主要由副官进行,只听他一声大喊:“使用反黯涡手雷。”
便见那些士兵从怀里掏出圆筒型的手雷,拉响引线朝空中黯涡手雷来向掷出。
相对于黯涡手雷爆发时的静寂无声,反黯涡手雷的爆炸声可谓是惊天动地,震得栾天一两耳嗡嗡作响。
反黯涡手雷爆炸后,浑厚磅礴的能量疯狂涌动,瞬间在黯涡手雷的吸噬之下急冲过去,将一个个黯涡充满化销。
栾天一微微点头,黯涡手雷他见得多,用的也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使用反黯涡手雷。
想来随着技术进步和黯涡手雷扩散,为了防止敌方黯涡手雷对己方的伤亡,大同联盟又研究出反黯涡手雷。
而且反黯涡手雷威力凶猛,就算不用于中和黯涡手雷,这狂暴汹涌的能量冲击,也能对敌方建筑和作战人员造成巨大的伤害,是突击作战的利器之一。
两方你来我往,各逞手段,相持不下。
但栾天一发现,冯伟的眉头越皱越紧,想来敌人连面都没露,就搞得自己手下士兵自相残杀,伤亡颇巨,武器弹药消耗也很大,局面实是不利。
阿嚏!
冯伟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声如惊雷不说,鼻涕竟如大力抛出的石子一样,划出一个长长的抛物线,正落在往前突进的木偶士兵们身上。
“这家伙的路子可真野。”栾天一看到他鼻涕喷出的轨迹,便知道这个喷嚏不简单。
果然便见那些木偶士兵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原先整齐划一的动作,现在一起卡顿。
他变换位置凝神细看,果然又看到后心处有绿边黑色业力线。
而且那种绿边黑色业力线还在不断扩散,以那些中招的士兵为中心,不断向外蔓延,速度极快。
栾天一还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所有中招的士兵背后的黑色业力线整齐地钻入地下,探入泥土之中。
他用心回想,记得当时自己后背有这种业力线时,是像章鱼的爪子一样均匀的向外扩散,可不像这些木偶士兵一样整齐的向下,肯定有古怪。
在他思索的功夫,冯伟又打了两个喷嚏,在木偶士兵队列中多点开花。
那些木偶士兵身周好像拧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动作虽然仍然整齐,却呆板而且有规律的停顿,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副官一声令下,身边的士兵立刻蜂拥而出,将他们的手脚尽数捆缚。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老鼠给我抓过来。”冯伟脸色煞白,眼神中杀气浓郁。
现在看来,这桥就是敌人破坏的,然后他们就地驻扎,也落入敌人算计中。
敌人便藏在地底,控制士兵和他们自相残杀。
看那些木偶士兵的绿光都整齐的钻入地底,他便知道,这个有着奇异手段的敌人就藏在地里。
这样就说得通了,大同联盟多年的研究表明,每个人的异能有缺陷也有上限,这人能控制那么多人,对本源的耗费必然不小,距离多半也无法拉的太远,藏在地底是最优选择。
冯伟转头看向栾天一,这家伙刚才一直在观察自己,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又想起他将一群士兵引来,差点打乱了他的部署,冯伟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问道:“你若再胡作非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你对我太客气。”栾天一故意装作听不见。
现在那些士兵正在用一些圆柱形的装置敲打地面,还发出高频振动,嘈杂刺耳,正方便他装聋作哑。
冯伟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喊叫声,只见前方远处地底冒出一道人影,纵跃如飞,一落一起便能跳出数十米距离。
那些士兵眼见追之不及,纷纷开枪或投掷反黯涡手雷,但奇怪的是,那人不仅毫发无伤,反黯涡手雷爆炸产生的巨大推力,反倒加快了它的纵越跨度,逃的更加快了。
冯伟双眼微眯,那人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反射的光芒。
栾天一的眼力远胜于他,已看出那人背后背着一块玻璃,不由暗自咋舌。
这玻璃看来并不厚,可这强度也太硬了,竟然不怕枪弹和反黯涡手雷的冲击波,到底是不是玻璃他都不确定了。
眼见那人追击不及,冯伟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栾天一扯着嗓子大喊道:“喂,大兄弟。你的乌龟壳够硬啊,从哪儿买的?”
他就在冯伟的耳边大喊大叫,震得冯伟瞬间精神都恍惚了。
更是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喊是什么用意。
冯伟觉得自己还是别和神经病一般见识了,吩咐副官传令道:“不用追这人了,地底应该藏的还有人,别放过了。”
那人虽然不弱,但身上却没有绿光,明显不是操纵那些士兵的对头,是敌人用来吸引追兵和火力的,正主要么还藏在地底,要么从别的方向突围。
冯伟四下打量,这次攻击虽然诡异,而且突如其来,但敌人的来路不难猜测。
要么是鸿鹄党中的强硬分子,要么就是居心叵测的一统教了,反正目的都是要破坏这次和谈。
他忽然感觉有异,身旁的栾天一必然有古怪。
只见他怔怔的望着某处,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神色很快变得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