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当然可以搞,但我需要些时间炼化精华,恢复本源,要做就往做成的地步做吧!”徐穹眉毛一掀,淡然的说着话。
好像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很普通很寻常的事情似的。
当栾天一知道徐穹还需要一天多时间恢复的时候,就和徐穹商定,让他潜伏下来,自己继续带着两个凶星在城堡里遛弯。
堂堂对阵,一统教信徒战胜了大同军,这个捷报令罗泊城堡成了欢乐的海洋。
但如果没有栾天一这个扫把星存在的话,他们原本可以更快乐的。
他不仅在一统教各种祭祀堂搞破坏,还以自身为诱饵,带着天柱星和天蓬星两大凶星四处横冲直撞,造成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不计其数。
伤损报告源源不断地送到赵潜龙面前,他却以对抗大同军耗损过度、无力追击栾天一为理由,让他们把消息送至千里之外的于天问处。
赵耽和赵潜龙争辩了多次,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话。
他就算再是年轻气盛,也终于看明白赵潜龙的心思了。
现在赵潜龙率军正面打败了大同军,威望一时无二,甚至有胜过于天问之势。
只要不是发生重大失误,于天问都不会拿他怎么样的,除非他想放弃眼前这大好的局势。
收到消息的于天问心里门儿清,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和不甘。
这些无用的情绪对控制事态毫无帮助,还会影响他的理智和判断。
“朱蒙,我要先回去了,为我寻两百五十六个圣战者回来。”只是迟疑了几秒钟,于天问便已有决断。
朱蒙却迟疑起来,脸上显现出不忍,但发现于天问脸色冰寒,立刻打了个冷颤。
“吕卓和方耀可不会像你这样想太多,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于天问没再多看朱蒙,但脸上已微有不悦。
朱蒙只觉浑身俱是冷汗,已湿透了几层衣服,慌忙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便如数找来身怀异能的圣战者。
他们原本各有要务,却突然被朱蒙叫来,说是大泽师要亲自见他们,顿时个个又惊又喜。
于天问如今的威望之高,堪称是黯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他们虽然和于天问通行,却也难得有机会走近于天问。
于他们而言,与中了大奖并无区别。
因此哪怕在静室中等候了几个小时,他们一个个的态度仍是恭恭敬敬,哪怕从心底来说,也没有任何不满。
因为他们都知道,大择师日理万机。
终于等到房门打开,朱蒙领着于天问缓缓步入屋里。
于天问目光慈和的望向他们,宛如慈父一般和蔼。
很多信徒涕泪直流,跪倒在地,不断叩拜。
那一瞬间,朱蒙仿佛看到了于天问眼底的不忍,但只是转瞬间的事,便被他那种慈祥的眼神所压盖住,看不出先前丝毫端倪。
“孩子们,为一统神效忠的时候到了。”于天问嗓子沙哑,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热血奔涌。
那些信徒齐呼:“一统神万岁。”
于天问双手虚按,示意他们停止欢呼称颂。
同时有一股无形之力笼罩全场,那些信徒顿时神色一僵,身子仿佛陷入无形的冰块之中,意识化为虚无。
朱蒙再次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敢再看。
那些信徒已化为尘沙,缓缓倾泻在地,无数本源精华汇入于天问身体。
他仿佛笼罩在灰色烟雾之中,整个人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云消雾散,于天问已不见了踪迹。
“大泽师……咳咳……他老人家……怎么说?”赵潜龙坐在太师椅上,须发皆白,眼神暗淡,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大泽师让我们竭力追杀,哪怕无法成功,也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褚石已经不敢呆在罗泊城堡里了,他在栾天一手上吃亏的次数太多了。
回答时虽然面色恭敬,但心里已经不知问候了多少遍赵潜龙的祖宗。
赵潜龙连连摇头,显得痛心疾首。
实际上,他也用了一些心思,连赵耽都被派出去带人追杀栾天一了。
要不然栾天一还真能端了他们的一统神殿,那里可是有一统神像,还有他留在人世间的生前的各种神物。
若真让栾天一毁掉了,那就是滔天大罪,他也难以逃脱信徒的谴责。
“唉!我的圣光已无力为继……”赵潜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出一番话。
但话还没说完,便见前方灰雾缥缈,聚而复散。
然后于天问便突兀现身在他们面前,不怒自威,睿智的眼神从赵潜龙身上扫过。
赵潜龙吃力的抬起胳膊行礼,神色恭敬,礼数周到。
于天问便纵有再多不满,此时也没法发挥,毕竟现在势头大好,赵潜龙又立了不世之功,没理由谴责他。
于天文问朝赵潜龙微微点头,转头问褚石道:“神女呢?”
褚石跟随于天问已久,虽然听他语气平淡,却也感受到了平淡之下的愤怒和冷静。
忙回答道:“神女说是身子不适,一直在睡觉休息。”
话音未落,灰雾再次出现,于天问便消失在原处。
赵潜龙眼神闪烁,知道好戏要开场了,这个神女古灵精怪,让人难以琢磨她的心思,本领又十分了得,令赵潜龙都不得不忌惮。
他原本想借栾天一之手除掉神女的,但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大高手仅始终处于王不见王的局面,让他心中连呼可惜。
现在于天问这只老雄狮要逼迫于刍出手了,看那丫头的模样恐怕也是隐忍已久,只可惜自己装成重病的模样,没法亲临现场看戏了。
“小刍,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移山填海,只差一篑,你可莫让我教伟业功亏一篑啊!”看着于刍面壁而卧,发出轻微的鼾声,于天问耐着性子说道。
但他的宽容和慈和并没有换来于刍的理解,于刍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好像处于熟睡之中。
但在于天问眼里,别人是否熟睡,他一望便知。
终于,他放弃了说教,因为此刻他脚底的地面以微微震动起来,而且势头越来越强。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音变得冷厉起来:“小刍,你是我最看好的继任者,沧海桑田,只在你一念之间。现在一统大业需要你献身了,无论你是否理解,都要按我的意思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