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对什么都不太在乎,为什么这么想赢下这场选拔赛?”鉴于徐穹先问出交浅言深的问题,栾天一便也没客气,说出了久存心中的疑惑。
“你通过了第一阶段训练,我就告诉你。”徐穹回答时的神情很古怪,似乎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栾天一很快就知道徐穹神情古怪的原因了。
回到徐府徐穹独居的别院中,两人直接走到了地下,栾天一这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许多小房间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中间以狭窄曲折的通道连接,间或有一两盏幽暗的灯,投下暗弱的光明。
“地下室有房间二十八个,放着一把银刀,你需要在一分钟之内找到取回,而且身上没有白点,就算完成初级训练了,咱们再进行中级训练。”徐穹说完便离开了。
徐穹的厮仆徐元跟在后边,开始掐表计时,栾天一立刻向前冲出,这时墙壁上有许多白布包裹的木棍,不断伸缩往复,栾天一稍不留意,便被点中了几下。
栾天一这才知道这种训练的难处,他不单要快速找到东西,还要规避沿途不断出现的木棍。
这些木棍出现得毫无规律,而且快得异乎寻常,栾天一纵然放慢速度、万般小心,仍不时被木棍点到。
栾天一原本以为自己有极快的速度,在这世上很难吃亏了,这时才知道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了,快是不能为所欲为的。
他渐渐地摸索到许多规律,比如不能轻易出全力、需要留力退后规避,观察死角不能进入、通过感觉木棍破空的声音规避视线不及之处的危险……
幸亏他视力、听力都是极佳,随着经验越来越多,中棍的地方越来越少。
两天时间飞快流过。
徐穹正在修炼,却被栾天一打断了。
徐穹心中很不爽,他是个修炼狂人,这些天因为栾天一耽误了很多工夫,自然要补回来。
“和你说过了,完成初级训练前别来烦我,该吃饱也得好好吃饱。”徐穹很没好气,吸取了栾天一吃三叶草根的教训,食物都是敞开供应的,怎么栾天一还是看着面有饥色。
“我已经完成初级训练了。”栾天一很开心,像献宝一样,他这两天废寝忘食的,确实是效果显著。
那些木棍伸缩毫无规律,后来经常堵得进退无路,没想到他潜力激发之后变向异常灵活,总能预发找到唯一的出口突破。
徐穹看向徐元,徐元点了点头,他后来调高了难度,但栾天一也都顺利通过。
“阳气+199(徐穹)”。
白光中,徐穹的脸庞上充满惊喜,不过略显阴森。
栾天一确实给了徐穹很大的惊喜,他本来以为栾天一怎么也得五天才能通过训练,没想到栾天一潜力极大,又很勤勉,竟然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那我们就来中级训练。”徐穹笑得很开心,心说自己没有看错人,栾天一善加利用,绝对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栾天一却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木棍前端被旋下,露出里面的刀尖时,直接就爆粗口了。
这是要玩儿命么,刀尖寒光闪闪,看着就十分锋利,轻易能给自己刺个对穿。
“怎么,怕了?我很诚实地告诉你,到时候,你时刻都要面临来自各方的死亡危险,没有任何规则,只有输赢。若过不了尖刀关,那就直接死在这里算了。”徐穹难得地疾言厉色,脸上还带着鄙夷。
栾天一并没有收到阴气值,知道以徐穹的个性,这鄙夷多半还是对新城堡垒那些大家族的,这选拔赛明显就是个诱饵,可是诱惑太大,各家还是纵身跳了进去。
栾天一这几天吃饭时,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似乎总有只狠毒的野兽在暗处注视着他,一不留神就会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对危险的预感已经多次证实,再联想到徐穹对他安全的说法,自然是加意小心。
栾天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进了幽深的通道里,霎时寒光在暗光中闪金,杀机四伏。
这时已容不得失误,栾天一全神贯注,辗转腾挪,身子像鬼魅一般在刀光中前进。
徐穹微微点头,他速度虽然也很快,可若论快速变向、腾挪斜趋,比栾天一可差多了。
栾天一现在已经把优势发挥到极致,丝毫不浪费力气,刀光总是擦身而过,没能伤到他。
“不错!”徐穹轻声说了一句,野乡人普遍比城堡人胆大刚强,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更恶劣。
忽然听到栾天一闷哼一声,已经中了一刀。
徐元正要关闭机关,忽听栾天一颤声道:“不停!”
说话间他身子接连闪过了四五把刀,斜避侧进……
徐穹看得心惊,栾天一受伤后身法略微慢了一些,在这种环境中,稍慢一分或许就是死亡,这小子也太硬气了。
徐元看向徐穹,徐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徐元便没有按下开关。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人影一闪,栾天一已经从刀光中钻出,手里拿着一把银刀,已成功拿到目标。
徐元早有准备,立刻上前替栾天一上金创药。
栾天一闭目思索,真刀给他的压力极大,让他心神失守,移动稍偏了几厘米,立刻就中了一刀。
幸运的是,身上一出现伤口,黑色光柱中就有寒气涌出,减缓血液流动,同时白光光柱中热气涌出,竟让疼痛渐消。
这一寒一热两股气流效果奇佳,没有让他因失血而身法大大迟缓,他才继续进行。
身体里的两道光柱真是神奇,连伤都能治,只是光柱中黑光、白光都有缩减,显然也损耗了。
徐穹看着栾天一的伤口也很诧异,这么一会儿工夫,栾天一的伤口就自行愈合了一半。
不过他并没有询问,第一次看见栾天一时,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也是一个变异者,而且很特别,所以才改变主意,力邀他入伙。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想刺探,他只想赢下比赛。
休息了一会儿,栾天一就觉得包扎后的伤口似乎都不痛了,他仔细回想着先前的感觉,再次走进了训练场。
徐府一个房间中,灯没开,屋里漆黑一片,隐约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的身影。
“胡家那些鸟人催得很急,好在准备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就下毒,把那个碍眼的野人除掉。”坐着的那人阴恻恻地说道,言语中大有恨意。
“您放心,他死定了。”站着的那人恭敬地回答,后退几步才转身推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