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栾天一潇洒地挥挥手,那些俘虏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褚石不由得嘀咕起来,虽然栾天一为人古怪,而且不靠谱,但是考虑到他对黄欣和这些俘虏的所作所为,貌似确实很看重诚意,要不自己也试试。
“我很诚恳的感谢你放我一马。”禇石说话时身子微躬,头压得低低的,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虔诚。这一辈子都这么没有这么谦逊低调过。
“这些家伙太不像话了,还是防着我,人与人之间起码的信任呢?”栾天一很不满意,那些俘虏稍微离远些,立刻就散开了,这明显是防备他们在背后打黑枪了。
“你们都站住,给我等一下。”栾天一很生气的叫住那些俘虏,挨个儿给他们谈话。
更让人无语的是,他又把师姮的信拿了出来,让他们再次感谢了自己,这才放他们离开。
“大哥,大哥,我呢?”禇石赶紧跑到栾天一面前,连声提醒。
栾天一都懒得理他,这家伙装的挺像,实际上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统教的人,还跟了自己也这么久,多少知道一些底细,若是回去向于天问告密,那自己不就惨了。
禇石又恨又气又沮丧,却无可奈何,他的郁闷对栾天一作用并不大。
“喂!别那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不好?我回头会放了你,但你得帮我做件事。”栾天一勾勾手指,让他过去。
他放了那些好俘虏的好处显而易见,接下来的路途里,没有人在想着给他们下毒,也没有在出现鸿鹄党军队的踪迹。
但13军团的侦察兵不时出没,显然时刻关注着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于天问正调集力量,早晚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种情况下,应该尽快离开罗泊城堡辖区,哪怕是得了栾天一承诺的禇石,也想尽快离开这里,以尽早获得自由。
偏偏栾天一反倒不慌不忙。,每天走到一定行程就休息,找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荒诞不经。
经常气得王相吹胡子瞪眼,偏偏钟瑶还帮他,让他有气没处使。
这天下午不过三点,栾天一就借口要看夕阳,不走了。
他以前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今天格外有情调,还说罗泊城堡这边天空特别晴朗,看夕阳都比别的地方看的更清楚。
反正别人的争吵他也没理会,就躺在一块儿石头后面,让石头的阴影遮住了投往脸上的刺眼阳光。
“神经病!”王相气的不轻,更令他气愤的是,钟瑶还神色淡然的走到栾天一身边,坐下来陪着他一起看夕阳。
他还没有看到,钟瑶的青葱玉指轻轻按在栾天一的手背上,要不然会更疯狂。
栾天一感觉到钟瑶的手柔软细腻,心里颇为意外,钟瑶很少主动亲昵。
“你有心事?”栾天一好奇的问。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是想吸引注意力好让莫娜他们逃出险境。”钟瑶却没有回答栾天一的问题。
栾天一并不意外,他故意放慢行程,钟瑶屡次帮他说话,他就知道了。
他这边吸引于天问的注意力,同时这一带的野兽都大多数都被白虎圣灵召集,莫娜那边的安全性会高很多。
“我姐姐小时候也是这么毫不保留的对我的,那时候我没显现出异能天赋,还很叛逆的拒绝了家族的政治联姻。
“再加上我父母早早就过世了,导致我当时没少受排挤,是我姐姐不惜一切保护我,她不让任何人在我面前冷言冷语。为此不知她吃了很多苦头,我努力的变强,也是为了能保护她……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栾天一见她说话间,神色虽然淡然,但眼神里却始终有挣扎,终于变得坚定起来。
钟瑶其实也很迷茫,她和姐姐热衷的方向并不一致,但她不会轻易违背小时候心中暗暗许下的承诺,这也让她背负了很多压力。
“俺也一样。一样愿意为我……她做任何事情。”栾天一本来想说我姐的,但这样说估计会挨钟瑶的暴栗,还好及时改口了。
钟瑶被他的耍宝逗乐了,笑着道:“行啦,别装啦!你是你我是我,你该怎样就怎样。”
正说话间,王相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眼神定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钟瑶及时收回了手掌,但栾天一却硬生生拉住了她的手,直到钟瑶再次挣开。
王相只当栾天一故意在气他,却不知道,钟瑶的手里多了一枚戒指和一张纸条。
罗泊城堡,于天问办公室中。
厚厚的窗帘仍然遮住阳光难以透入,于天问坐在办公椅上,阴影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身军装松松垮垮的,显示他这些天身体暴瘦。
为了恢复精神囚笼的本源种子,他再次以本源之力蕴养本源种子,再加上李峰那次刺杀行动失败,导致他元气大伤。
但是于天问并不后悔,为了一统教大业,他甘愿牺牲一切,毋论区区本源。
“大泽师,方耀送来情报说,王相一行人已快靠近壶口关,诸般准备已妥当。请您放心!”吕卓敲门进来,小心翼翼的报告。
现在人手紧缺,他除了主管后勤保障之外,还兼职了于天问办公室的主任,海量的情报都由他挑选汇报给于天问。
于天问的目光投向面前墙上挂着的地图,壶口关就在罗泊城堡辖区的西边。
那里常年白雪覆盖,出了壶口关,受限于地形和天气,他们就无法展开大规模的追捕行动了。
对手选择了他们实力最薄弱的方向,但这早就在于天问的猜测中,他甚至还猜测到了对头可能的突破方法。
作战部那些军官,虽然受制于他的心餍术,但战术素养发挥并不受限制,已经推演出敌人的作战方案和应对措施。
现在网已经撒开,就等收网了。
“传令方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王相和钟瑶。至于栾天一,格杀勿论。”于天问淡淡的挥挥手。
吕卓行了个军礼,知趣的安静的退出屋子,悄悄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