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楚楚是五月十五号晚上去的SH,但她从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直到22号的时候,我还没有她的消息,我才问了问,她说她有个小愿望,就是一个人环球旅行,可是一直忙着创业没有时间,如今画廊有我在,她也有时间去完成小愿望。
每天,我上班的时候看着会议室空缺的坐席,那是独属于她的位置,每每看见,我总有内疚的情绪油然而生。
范楚楚喜欢上我这个不应该喜欢的人,是我的责任,我自认为对朋友好是正常的,但在别人看来,或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范家和张心不是也经常怀疑我喜欢范楚楚吗?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来到6月14号,距离范楚楚离开只差一天就满一个月,我有时真的很想念那个单纯又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孩,经常在她办公室里一呆就是半天。
当然,我没有什么诡异和龌龊的心思。
主要是范楚楚没在身边,我总会想起海妍和曾雄,那些复杂的情绪就怎么也压抑不住,我真不知道范楚楚有什么魔力,居然能成为治疗我心病的良药。
我在她办公室里,看着她挂在自己办公位上,那装裱大气的独家作品,也就是范楚楚亲自画的那一艘满是缺点的帆船,心里渐渐平和。
还有那些我和她一起置办的办公用具,墙上的钟表,桌上没有鲜花的花瓶。
这一些,都让我感觉到温馨。
以至于我喜欢呆在这里。
我还心想,等范楚楚回来就提议和她换办公室,相比起她这里的温馨,我那里的简陋却充斥着凄凉。
以前没觉得,现在在画廊里没人说些知心话,我就能充分的感受到,心里每一缕负面情绪。
我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文件,但我没有丝毫的心思去翻动,只想休息休息,享受安静时光。
毕竟让我心烦的不仅仅是我自身心病,还有寻找曾安羽爷爷奶奶的事情啊,如今我和夏尚已经不再联系,我也不想去求那个阴险小人,免得再着了他的道。
虽然他说他是为了海妍才对我暗中下手,但我不信,细细分析后,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一直对我都抱着特殊的态度,所以在大学时才故意针对我。
和我关系渐好,估计是感觉不和我缓和关系,讨好我,宿舍容不下他吧。
他的演技比白雪还要优秀,以至于我还一直掏心掏肺的把她当成兄弟。
哎!
我摇了摇头,甩开这些负责的心思,刷着朋友圈,静静心。
朋友圈中,不是有人自怨自艾,就是各种臭美的自拍,但范楚楚的就不叫臭美了,她是真美。
这近一个月以来,她每天都发动态,如今她已经跑了三个国家,去了七个不同的景区,她也每天坚持发自己旅游的美照打卡,我就偷偷欣赏就好。
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喜欢美好事物是人的天性,我也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嘿嘿。
下午,我从三小回来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老汪也抬着一份快餐,不顾形象的边吃边走进来。
“大哥,我说了多少遍,敲门敲门啊!”
面对老汪从来不敲门的习惯,我很是无奈,他是和范楚楚学的吗?我想做些私密的事情,都担心被他撞见。
“下次,下次。”
老汪舔着脸嬉笑着,一点都没有在别人面前的沉稳。
“有事赶紧说,我很忙。”我不爽的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赶紧的,别烦我。
老汪这是也收起笑脸,正色道:“古哥,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问了,我那哥们说他家的门就从来没有人打开过!”
“嗯,知道了,滚蛋吧!”
我烦闷的摆手,这一个月我没有闲着,除了工作外,我还请人帮忙打听曾雄父母的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老汪知道后就说他有个哥们在zheng州体制内工作,或许可以帮我。
我听见后马上就精神了,亲自跑去zheng州请老汪那哥们吃饭,还送了点小礼物,他也答应帮我查一查,但结果只是查到曾雄父母去年回来一次,然后又回到zhejiang,他们的权限又限,再往上查就违规了,于是我没有勉强。
之后,我实在是忍不住,拉着脸去求范成帮忙。
范成一口答应下来,代驾是我听他念叨了半天的范楚楚。
不过就在五天前,范成也给我了一个消息,他告诉我曾雄父母的身份证已经失效了两个多月,暂住证所在的地址也重新租了出去,不见他们两老的身影。
甚至连曾经工作的厂子,他们也辞职了,辞职的理由是因为灰尘太大,他们儿子担心他们的身体健康,让他们换工作。
如果不是我还时常见到曾雄,我差点都以为这糙汉没死,打捞上来的那具备泡得发白肿胀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别人的。
曾经干过兼职的我辞职的理由是我老爹去世,我要回家守孝,当时是脸皮薄,同时被领导洗脑,不好意思直接说工资低老子不干了,如今想来,曾雄父母估计也是和厂子领导的关系好,不好意思直接说要换工作吧。
范成给了我这个消息之后,我只能把期待他们二老坐黑车回到了zheng州,于是就请老汪联系他的哥们,请人帮我盯一盯曾雄父母为他和庄小意买的房子。
如今,老汪给到我这个消息,我最后的期待就破灭了,看来他们二老依然没有回zheng州,估计还在zhejiang某个手续不全的小工厂工作。
可惜,银行卡明细范成查不了,不然我也能知道谁给他们发工资,就能找到人了。
哎,再次叹息,我就不再多想,慢慢来吧,一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我和曾安羽在公寓出租屋吃饭,面对一桌的美味菜肴,我没有半点食欲,端着碗,拿着筷子发着呆,就如木讷的机器人似的。
此刻,我在心想,我不会真的要去求夏尚吧,早知道先不和他闹翻的。
曾安羽看出了我食欲不佳,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关心道:“古道,你被欺负了吗?”
再她看来,也只有被欺负才会心不在焉吧。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你少管!”我拍了拍她扎着小辫的脑袋,她顿时不满,放下碗筷,气鼓鼓看着我道:“我马上一年级下册了,老师们都说我们已经长大,不能再是依赖家长的小朋友。”
“好好,你不小了行了吧!”
曾安羽的天真的表情让我心情略微舒缓,我也笑了起来。
曾安羽一听我也说她不小了,就拽拽的昂头轻哼,一会后又开始打听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带着逗一逗她的想法,我轻笑道:“我现在找不到你爷爷奶奶。”
曾安羽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她欢欣鼓舞的高兴半天后,就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唉声叹气的安慰我:“哎......找不到就不找了吧,你都找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别让我心疼。”
“渍渍......”
我暗自咂舌,曾安羽这一声别让她心疼,我顿时感觉心都被暖化了,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憋笑,我真的就相信她是心疼我。
我抬手捏了捏她还是收缩变瘦的小脸蛋,晃了晃脖子,恶狠狠道:“我骗你的,我已经找到了你爷爷奶奶了,他们过几天就来接你走!”
我以为曾安羽会立刻从高兴变成恐惧,谁知她完全不在乎,更是得意的哼道:“哼,你扭脖子了,你说谎,你根本就被找到他们,老师说说谎的人要变成小猪,以后我就叫你猪古道了,嘻嘻!”
曾安羽吃完饭后,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就蹦蹦跳跳的跑回房间看白雪给她买的少儿漫画。
曾安羽不想走,我何尝忍心?
但是她不懂事,我也跟着不懂事的话,那不是对不起曾雄那死鬼吗?
考虑一下,抽个时间去找夏尚吧,他喜欢钱,我花钱买消息也行,最后不行就去找海妍,让她帮忙,我不能等曾雄父母太久联系不上儿子,担心之后报警。
我希望他们是从我口中得知曾雄的消息,届时有曾安羽在,他们也不会因为太过伤心而伤了身体。
二老年龄大了,我不得不考虑他们能不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