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消气不消气的！”
杜衡不耐烦的打断宋璃月的话，“我的态度就在这里，换不换，你给个准话！不换的话，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别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
眼见杜衡撂挑子了，宋璃月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连忙拉住扭头欲走的杜衡，“杜导，你先别激动，我没说不换，我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广告案来替代，你看……”
“那就等你找到合适的广告案再说！”
杜衡一把甩开宋璃月的手，没好气的向不远处的一众工作人员吼道：“收工！”
“杜导……”
“璃月！”
陈岩叫住宋璃月，身形一闪，便直接拦在杜衡面前，冷着个脸说道：“杜大导演，大家是合作，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咱们可以商量着来，你这一上来就又是全盘否定又是撂挑子，你做给谁看呢？你当你是皇帝呢，我们都要迁就你？”
陈岩知道杜衡的本意是要精益求精，拍出大家都满意的广告，但却见不得杜衡这态度。
宋璃月作为出钱的一方，凭什么要受他的气？
名导演就应该被迁就？就该耍大牌？
他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了！
一听陈岩这话，杜衡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劈头盖脸就向陈岩吼道：“你搞什么飞机！我们在这里讨论工作，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讨论你二大爷的！”陈岩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态度，是在讨论吗？”
“你……”
杜衡微微一窒，扭头看向宋璃月，气冲冲的质问道：“宋小姐，你们从哪里找来这么没素质的人？这种人你不开掉，还留着过年吗？”
“杜导，实在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宋璃月拍拍额头，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不了解你的脾气，以为你是在欺负我或者为难我，这才替我出头，你别介意。”
说话间，宋璃月又连忙上前拉住陈岩，劝说道：“杜导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去的暴脾气，好多人都知道，你可别误会了他。”
“那我也是直来直去的暴脾气。”陈岩翻着白眼道。
直来直去就意味着谁都该被他训？
这没道理嘛！
你要讨论工作，得拿出讨论的态度来。
在讨论的时候，你言辞激烈点都没事。
但你连讨论都不讨论，直接就给否决了，还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这态度就不对了啊！
“我看你纯粹是在捣乱！”
杜衡指着陈岩，厉声道：“要不是看在秦少的面子上，就你这不知好歹的态度，你花再多钱，我都不给你拍这广告！”
“秦少？”陈岩微微一窒，诧异的看向沈落鱼，“秦阙？”
“嗯。”沈落鱼点头笑道：“知道你们要拍宣传广告，秦阙亲自出面，请杜导来拍这广告，而且，是免费的。”
“……”
听到沈落鱼的话，陈岩顿时一阵无语。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导演是不是因为免费出力，才在这里耍脾气。
沈落鱼看了陈岩一眼，又走到杜衡身边，微笑道：“杜导，你也先消消气，陈岩就是这脾气，你冲他吼可以，你冲他女朋友吼，甭管是因为什么，他准跟你呲牙。”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啊。”杜衡上下打量着陈岩。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陈岩不爽的回了杜衡一句，又向宋璃月说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个导演吧！我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情，还要欠秦阙一个人情。”
“这……不好吧？”宋璃月犹豫起来。
老实说，以杜衡的名气，再加上沈落鱼的人气，这条广告就算拍出个屎样，放出去也绝对可以迅速的传播。
而且，别人杜衡来都来了，还是免费拍摄，现在他们中途换导演，实在有些不好。
不过，如果陈岩不想因为这事而欠秦阙人情的话，她也尊重陈岩的意思。
“陈大爷，我求你别添乱了。”
沈落鱼哭笑不得的看着陈岩，“秦阙没想让你欠他人情，也不会说要因为这事而让你帮他什么，就是因为之前那事跟你闹得不太愉快，想顺手帮个忙，缓和一下你们的关系，你别搞得这么疑神疑鬼的。”
听到沈落鱼的话，杜衡心中顿时一跳。
秦阙请自己来拍这条广告，不是因为沈落鱼？是因为这个年轻人？
听沈落鱼这意思，秦阙好像还要讨好他？
小小的宁川，什么时候出了有这么大能量的人？
“我也没把他当成敌人，有什么好缓和的？”陈岩撇撇嘴，见宋璃月有些犹豫，又松口道：“行吧，我领秦阙这个情！不过，杜大导演，我还是那句话，讨论就拿出个讨论的态度来，别把人都当你孙子训，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只是……想把这条广告拍好而已！”
得知陈岩才是关键的人物，杜衡的态度也逐渐缓和下来，“陈先生，不管你和秦少是什么关系，我都要直接告诉你，这广告案的方向，他根本就不对！就算再拍一万次，也没有我们想要的那种味道！”
“不是，说了半天，你们到底要什么味道？”陈岩疑惑的看着几人。
“你要这么问，我还真说不上来，这味道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宋璃月苦笑道：“你要想知道的话，看看我们之前拍的东西就知道了，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说着，宋璃月将手机上的视频调出来。
这都是之前拍好又被他们否决掉的片子。
“这样啊？那我看看。”
陈岩凑到宋璃月身边，盯着手机屏幕仔细的观看起来。
片子不长，就是沈落鱼扮演的狐妖拿着酒壶边走边喝，配合沈落鱼那落寞的神情，让人看得有些揪心，片子末尾，沈落回眸，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我有酒，也有故事，你愿意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吗？”
他来的时候，他们拍的就是这个桥段。
只不过，沈落鱼的步伐和拍摄的角度有些不同而已。
“别说，确实不对味。”
陈岩皱眉道：“这看得我一点喝酒的欲望都没有，脑袋里面只有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广告，看得人只顾着去心疼沈落鱼了，谁还有心思喝酒啊！
“对，就是这个问题！”
杜衡抚掌道：“让人没有喝酒的欲望，所以，这条广告怎么拍都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