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当然知道!”
不待陈岩再问,端公便将七阴血煞地的由来说出来。
他跟桑漠所说的完全一样。
他竟然真的知道七阴血煞地,这倒是让陈岩有些吃惊了。
陈岩放下心中对端公的轻视,重新审视起他来。
端公不知陈岩心中所想,只是有些激动又有些惊恐的问道:“难道,你是在七阴血煞地找到陈守明的尸体的?”
“对。”陈岩点头。
“这么说,你们村那四个昏迷的人,是被尸变后的陈守明吸走了阳气?”
端公再问,惊恐之中,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不错呀,连这都联想起来了!
陈岩开始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时候,陈岩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打趣道:“你不都看出守明大叔的尸体发生尸变了吗?至于这么吃惊吗?”
“我是看出陈守明尸变了,但没看出他变成僵尸了啊!”
端公苦笑一声,又震惊的看着陈岩,“陈守明都变成僵尸了,你竟然还能制服他,难道,你懂得降妖除魔的法术?”
我去!
陈岩一脸黑线的看着端公。
闹了半天,他仅仅只是看出陈守明尸变了啊!
就说嘛!
他要是明知道自己连僵尸都能制服,还跟自己聊什么阴气缠身。
苦笑之余,陈岩又谦虚道:“略懂一些而已。”
“所以,你根本不怕阴气缠身是吧?”端公恍然大悟,脸上尴尬不已。
难怪陈岩根本就没把他说的那些当回事。
原来,别人根本就不怕!
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耍自己而已。
可笑自己竟然还在那里演了半天的戏。
端公越想越觉得尴尬,脸色都胀红起来。
“那点阴气,还奈何不了我。”
陈岩微微一笑,又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七阴血煞地?”
就目前这情况来看,这端公虽然有点真本事,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他竟然知道七阴血煞地,还跟桑漠说的一模一样,这着实让陈岩有些好奇。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端公轻叹一声,回道:“说起来,关于这七阴血煞地,还有个传说,我以前还以为,那是我爷爷为了骗我学他那些破玩意儿编出来的故事,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
“传说?”
陈岩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什么传说?”
“说起来,这个传说,还跟你们这村子有关。”端公指着远处的石磨山道:“没想到啊,这山里竟然真的有七阴血煞地……”
在陈岩的追问下,端公终于将他所知道的传说完整的告诉陈岩。
传说,在很久以前。
也许几百年前,也许上千年前。
那时候,石磨山并不叫石磨山。
水磨村的大多数人都姓陈,是因为一个叫陈廷恩的人。
陈廷恩原本是城里的富家少爷,从小养尊处优,本来可以享乐一生,但却时运不济,遇到了皇朝更迭时期的战乱。
富足的陈家,先是被当地官府随便找了个理由没收了大部分家产,在迁徙的过程中,又遭遇土匪和流民的劫掠,被逼无奈之下,陈家人上下的几十口躲进了山林,也就是现在的水磨村。
这里虽然偏僻,但好在与世无争,陈家迁到这里后,慢慢的安定下来。
可惜,他们的好日子并没持续太久。
几年后,战乱更加严重,匪患更加猖獗,天下到处都是饥饿的流民。
后来,几百流民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水磨村。
陈家的灾难也降临了。
饿得发疯的流民不但将陈家抢掠一空,还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陈廷恩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没能幸免于难,唯有外出的陈廷恩侥幸逃过一劫。
得知家里遭难,陈廷恩悲痛欲绝,跳崖自杀,却被一老道所救。
后来,陈廷成了老道的徒弟,跟着老道于乱世中苦修,但却始终无法忘却家人的悲惨境遇。
之后,老道去世,失去老道的约束,陈廷恩终于还是返回水磨村,将当初谋杀陈家人后又在水磨村安定下来的那些流民全部屠杀,男女老少都没有放过。
大仇得报之后,陈廷恩开始专注于修炼。
但他却不知道,在他屠杀水磨村那些人的时候,自己心中也魔根深种。
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陈廷恩彻底入魔。
入魔之后的陈廷恩彻底走上了杀戮的道路,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世界上的所有人,一心想要终结这乱世,要杀光世上的所有人。
但他终究是凡人,怎么可能杀光所有人?
所以,疯狂的陈廷恩想到了七阴血煞地,想要利用七阴血煞地修炼到举世无敌。
后来,陈廷恩的目的达到了,经过数年,七阴血煞地终于成了,陈廷恩成为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陈廷恩的疯狂激起了所有修士的怒火,由此展开了对陈廷恩的围剿。
最终,寡不敌众的陈廷恩还是被诛杀。
但陈廷恩怨气太重,为了镇压陈廷恩的怨魂,一位法力高深的修士打造一口石磨,以自己和女儿的鲜血融入先天八卦,将陈廷恩的怨魂镇压,自己和女儿也舍身取义。
那石磨就在石磨山深处埋藏,这也是石磨山的由来。
只是,陈廷恩的怨气太重,才几十年的时间,那石磨便快要镇压不住他。
就在知情人担心陈廷恩的怨魂出来作乱的时候,一位高僧得知了陈廷恩的事情。
高僧感慨,陈廷恩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
为了平息陈廷恩的怨气,高僧不但每日在石磨山中诵念佛经,还请当地县令迁人进水磨村,让那些人都改姓为陈,算是告慰陈廷恩的怨魂,给他一个交代。
县令照做,不过担心那些人知道陈廷恩的事情后不敢迁来,便隐瞒了陈廷恩的事情。
果然,自此以后,陈廷恩的怨念逐渐消散。
县令迁来的那些人,也彻底在水磨村安定下来。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陈岩心中震惊不已。
沉默一阵,陈岩又好奇的问道:“你爷爷是从哪里听的这个传说?”
“我爷爷说,我们家一位祖先原来就是那个县令手下的刀笔吏,所以才知道这件事。”
端公回答一声,又满是感慨的说道:“我家那位祖先,也曾跟着那位高僧学了些降妖除魔的本事,不过,一代代的传下来,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了我这一代,就只有靠当端公混口饭了……”
这样么?
陈岩讶然。
这样一说,倒也可以解释,为何他们村的老人都不知道的传说,这位端公却知道。
“对了,我还有点不明白。”
这时候,陈岩又想到一个事情,疑惑道:“镇压陈廷恩怨魂的那位修士,为何要以自己和女儿的鲜血融入石磨上的先天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