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卓，好久不见。”明时脸上笑着，手上却用力把楚卓的手从她手腕上拉下来。
“好久不见。”楚卓顺势松开明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妥妥一斯文败类样儿。
身上那股从小就有的清冷气质似乎更重了，很容易挠得人心痒痒。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彼此。
“你怎么在这儿？”楚卓压低的声音询问明时。
明时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眼中风情万种：“关你，屁事。”
楚卓看着明时，微笑，眼神一言难尽：“你还是没变。”
明明是个小仙女，偏偏喜欢语出惊人，让人感到幻灭。当初他就是被她这个样子骗到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楚卓再一次拉住明时，笑着低声警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他可不认为这家伙是为了他才来的。
冷心冷肺的玩意儿。
远远看着，两人身姿亲密。
明时回答得十分干脆：“不。”
楚卓深吸一口气：“听着，军方有计划要进行，不管你现在要干什么，都立刻停下！”他的唇离明时极近，整个人也像是要把面前的女人拥入怀抱。
明时皱着眉，推着楚卓的肩膀离他远一点，也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她笑得毫无感情：“哇，我好巧，我也是哎。”
楚卓拧眉：“证据。”
明时状似随意般撩起长发，脖子上的东西露出一瞬间。
楚卓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没想到明时的加入只会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最重要的事，是经过上面同意的。
“让开吧。”明时语气温柔，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句式，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她初恋而有什么特殊待遇。
楚卓整个人下意识让开，眼中带着一丝恍惚。
明时生字遥远的朝一个方向走去，楚卓看着她的背影怔了几秒。
几年不见，她眼中的凉薄愈加明显了，像雪一样凉，仿佛红尘情故映不上去一丁点儿，情绪也淡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出来；精致的五官不复高中时的带着微微的婴儿肥，而是显出几分锋利来，给人压迫感很强；气质懒懒散散的，一点也不符合她的身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纨绔子弟……
细节太过刻骨铭心，楚卓不得不再次承认，他始终忘不了她。
他想起前几天楚他风给他打的电话，那是他离开学校后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明明以为会控制得很好，可他仍为她悸动。
所以他饱含私心，给了亲弟弟一个警告。
也更像是警告自己。
没有心的人，不要再去碰了。
耳边的人声骤然放大，楚卓收敛心神。
不远处明时的娉婷身影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目光恍若不经意地看向空无一物的半空，仿若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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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用半年，在各方的帮助下，一个半月后明时就找到了母亲和其战友的尸体，并摧毁掉了当地的一个大毒巢，她一个人就杀死了毒贩一百二十六人。
但明时受了伤。
她的脸毁了。
精神也受到了刺激。
是一个看似被毒贩威胁的小孩子，用藏在背后的硫酸泼了她。
明时躲得快，只被泼了半张脸，没危机眼睛。
然而那个小孩子趁明时躲避的时候点燃了绑在身上的炸弹，“砰！”的一声被炸得粉碎。
有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染红了。
难以想象那么天真无邪的面庞，居然带着那么庞大的恶意。
还是楚卓及时把明时扑倒在地，不让明时早就去阎王了。
然后明时被遣送回国治疗，带着她母亲的尸体。
刚刚获得电竞冠军的明文棋一行人刚好摆脱了粉丝要去庆祝，明文棋就收了他爸发的消息。
一个地址和一张图。
他脸色瞬间惨白。
另一边，叶乐也收到了明时受伤回国的消息，只是不是别人发给她的，而是弹幕里的观众说的。
那些观众一直在催她去看看明时。
她也想去啊！可她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再加上这个消息明显是被封锁了，她一个娇娇小姐又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这个时候她总是无比痛恨自己这个人设！
每次都这样！
一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江棠总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叶乐刚试着做出一个动作，就被系统提示崩人设了。
“崩崩崩！崩你大爷啊！”叶乐忍不住骂。
“警告！宿主正在崩坏人设！”
叶乐：“……”她要被气死了！这种正规系统都这么死板的吗？！上次过了大半个月才把另一个灵魂弄走，这次也是！只会警告！
叶乐最终颓然地倒在床上。
她看向半空，看见有观众在催她去看明时，有关观众在安慰她，有观众在骂她……
她将枕头蒙在脸上。
这个结果在她预想之中。
当初她被时空管理局选中成为任务者的时候，被要求直播，直播会随着主播死亡而关闭，所以在别的任务者都选择直播自己的时候，她另辟蹊径，选择直播任务世界里一些出色的人。
靠这个，她很快在不到五个世界就积累了大量粉丝……
她这次选择直播的就是明时，很多观众表示有被明姐的眼神、身材杀到。
叶乐虽然看不见，但通过观众的转述，倒也知道明时在干什么。
她现在有那么几分钟后悔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收到了哥哥江染发的消息。
她可以去了！
–
事实比所有人都想得很严重。
明文棋和他爸妈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发呆的女孩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掉的女孩子，真的是明时吗？
脆弱不仅是指她那苍白无力的外表，也是指精神状态。
电竞队的成员们站在不远处，他们是陪着明文棋来的，毕竟当时他慌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所有人默默看着女孩，然后又猝不及防地看见女孩儿沉默缓慢地转过头，默默地盯着他们，又像是没在看他们。
一双眼睛又黑又沉，透不进一点光，给人感觉很压抑。
整个人仿佛也在黑暗中，挣扎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