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真气这也正常毕竟是王府丫鬟有点本事也不稀罕,萧戈试探性的笑道:
“南慈,你会武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走来萧戈的感觉就是南慈的稳重与习武之人颇似。
沉稳气质,性情沉默…
萧戈回想起来,似乎只有用弓的神弓手才会如此。
“会一点”,南慈也是顶着笑意说道。
“会一点?一点是多少?”,萧戈用手在胸口比划起来,手掌在自己肩膀上忽高忽低。
南慈撅着嘴,仔细思考起来,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萧戈肩膀,指尖上残存的余香格外浓郁。
“就这么点?”,萧戈不大相信的看着南慈。
“不然嘞?世子殿下莫不是非要让奴婢有个八九品镜?这不是说笑吗?”,南慈嘟囔道:“若是奴婢真的有如此功力又何苦在王府中呢?快意江湖岂不是更好”。
萧戈道了句:“也是”。
一趟出行后王府也是有了改变,最主要的是萧戈找不到先前修于西侧角落的金汁储存器了。
萧戈知道这狡猾老爹肯定也是害怕自己的报复,入了东侧主廊,正在打扫着积雪的红灵冲着萧戈一笑。
“免了”,萧戈一手摆阻止了正要行礼的红灵,他负手道:
“哎,一二十年过去这颗老梧桐树也还在,哦对!让王三启那小子去找管家消账!”
一旁恰意的王三启打了个喷嚏后,挠挠头,一脸无辜的打量起四周,最后到是来了句慈悲便又睡去。
萧戈走到修于东院的主府,没有了熟悉的沉香,四下奢华的装饰也不见踪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萧戈知道绝对不可能是老爹转性了。
“爹!”,萧戈放声大吼一声,来了这么久在对叫萧丰爹这件事上,萧戈已经没有什么负担了。
见没有回应,萧戈又吼一声道:
“老狐狸!不敢出来见儿子吗?你都把茅房挪走了还怕什么?”
王府的内门处缓缓的钻出只小狗,随即萧丰也是慢慢的走出来。
看他这副样子,萧戈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叫骂道:
“老狐狸装什么装?一身的傲骨杀气戾的厉害现在充什么烂文书生?”
就这么个独子萧丰也是陪笑,整个天下中像他这么和蔼的老爹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冬季未尾,天黑得也慢。
萧丰为首外加萧戈与王三启,三个男人都有些拘谨的坐在大厅内,身为道士的王三启的也是自顾饮茶滴酒不沾。
这么寡淡的吃食萧戈可受不了,一路前行正经八百的一顿饭都没有吃成,如今在看到满桌肉食他都饿的慌。
扯了条鸡腿儿左右看看,嗅着肉香萧戈嘟囔道:
“林伯呢?”
萧丰端酒的手不经意间轻轻的抖了一二,刹那间他又笑着看向宝贝儿子说道:
“这些吃的那老家伙不喜欢吃,咱们啊就别管他了,来!吃!”
知道萧丰像来豪爽,萧戈也没说什么便自己吃起来,单纯感觉到少了些什么味道…
王三启默默的看了眼二人,修道之人的小心思也不少,有东西看破不说破此乃大吉。
苦茶入肚,王三启直道:“甘饮!”
酒足饭饱后,萧戈缓缓的起身,左手握壶右手端杯就借着那抹酒意踉踉跄跄的走到萧丰背后。
看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萧戈冷静的深呼吸一口气,笑道:
“爹!”
这一声巨甜!萧丰口中的酒也吐了个精光,这声爹绝对是萧丰这辈子听萧戈叫的最甜一次。
对自己儿子的一声爹感慨万千的萧丰也不在拉着个脸,态度径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萧丰也笑着应道:“唉!”
这一幕绝对是继青阳王府走后,最温馨的时刻了。
达到目的后,萧戈也索性就往萧丰身旁的椅子坐去,翘着二郎腿,手握酒器自斟自饮俨然又是一副纨绔子弟的风采。
萧戈拍了下萧丰的厚实肩膀,说道:
“爹,您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要算计哪?这一路种种刺杀都是您一手策划的吧?为什么呢?”
萧戈夹着粒烤豆子在嘴旁不入不进,过了片刻后萧丰还是将筷子放下,敛收起笑意看着自己这儿子。
“怕了?”,萧丰笑盈盈的看着萧戈,质疑道:
“算命的老先生可是说你胆大包天,六亲不认,还有帝王之相怎么遇到点小事就怕了”。
算命的有没有说谎,这一点萧丰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他就当失望。
萧戈也不是傻子,松了松腰束,萧戈看着便宜老爹左右飘乎不定的眼珠子,伸了个懒腰后打了个哈哈,说道:
“算命?这不是也有一个?这还是武当山上的小师叔呢!”
被萧戈在此时此刻指道自己,王三启真呼晦气,背在身后不断掐卦的手指无论怎么弄都是无解。
王三启倒抽抽口凉气,抿了口茶干脆闭目冥神起来,不闻不问才过的舒服。
“就他啊?”,萧丰一直以来对王三启出家当武当道士这件事就是耿耿于怀,他没好气的说道:
“这臭小子手拿把掐算完了也就是江湖骗子!白瞎了你娘以前给他吃那么多的饭!”
“要我说啊,就应该把这小子给他净身了送到宫里头,反正他喜欢清静!”
萧戈哈哈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补了一句说道:
“您现在弄也来得及啊!”
这话一出王三启可淡定不起来了,喉结因为紧张的吞咽口水从而导致一上一下,王三启悻悻笑道:
“你们父子俩,一白一红没一个好东西,我不就去武当山当了几年道士而已,你们倒好!还要净人家的身?”
看着王三启这副样子萧戈笑的欲发大声,这也算为红灵出了口气。
萧戈掂量着酒壶,说道:
“一路北上四五次刺杀,您都可以预见?这不可能吧,我不相信您有这么大的本事”
“在京城那位太后本应该会有斥候通告十万铁骑绕城的事情,结果呢也没有,反倒是您又在御林军马上动手时亲自到场,这也是布局?”
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萧丰只是眉头轻挑,他否认道:
“这一路北上确实是有爹的安排可是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天仙山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萧戈问。
“一个被亡了国的臭小子,江湖中新晋排名的顶尖杀手燕北城凭什么就那么巧的出现?真的就为一个公主?”,萧丰眨眨眼,拍了拍萧戈的肩,起身走至窗前赏月道:
“你有没有注意过这一路遇刺时,凡是出手的人都是八品九品?”
萧丰这句话算是说到萧戈心窝里头,这是句实话…
“银两?”,萧戈嘟囔道。
对于萧戈的结论,萧丰有些无语的看着萧戈,不禁开始思考起床了这么天真的孩子真是自己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