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吸了雾霾的太乙真人吗?”
“我无所谓,倒是你这样的君子,居然选择了一柄刀,看来你心藏锋芒…”
“赶紧开始吧!”
随即场景再次变幻,只见一轮圆月悬空而出,就连平时夜里见不到的星光,也纷纷逢迎久违的月光。
而我与卜老头所处之地,也早已变幻为月光抚照的竹林之中,只是横贯整片竹林的小路,显得格外幽静。
“月之妖妖,林之娆娆,风临无岸,迎逆回眺。”
“少废话,看招!”
手中的刀,天上的月,本是虚幻之物,我理应无所畏惧。
只不过在刀辉月光之间,我本能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可偏偏这时,一阵邪风将我凭空拽起,可不等我反应,随即重重摔在林间小路上。
可抬头一看,姓卜的老头却安然无事,并摆弄着浮尘悠悠说道:“太毛躁了,我劝你自行退出吧。”
“没门,再来!”
“心不静,风不止,敌未动,月先行。你还是省省吧。”
随着卜老头的再次挥动浮尘,我也看出了一丝微妙的空间变化。
何为风?风是空气流动的自然现象,可在进入此幻域之前,这场名为“月之序幕”的决斗,该场景的所有数据设定我也看了一遍,但由于有些激动,对于场景的温度设定并未在意,就这么一个小疏漏,直接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幻域决斗,是通过空间体积与背景样板共同匹配,再根据镜力者的综合实力对比后,可以进行镜力竞技的地域性决斗。根据如此,大致可以分为封闭式决斗、半开放式决斗、开放性决斗三大类。
封闭式决斗,也是室内决斗,只能有两位镜力者进行竞技,其他镜力者只能以第三视角观看,而开放式决斗,是根据最高镜力者的意愿,可以在决斗前,调整幻域决斗的设定数据,并可以决定竞技的镜力者人数,从而改变地域的所有数据设定,除非最高镜力者主动交出调整权限。
不过,一旦超过最高镜力者设定好的竞技时间上限,开放性决斗不再是设定不变的竞技场,而是所有的设定数据会出现随机变化,再加上镜力者的竞技状态起伏不定,很难预测的竞技局势,甚至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与伤亡。
正是如此,这也是所有镜力者最不想面对的情况,一旦竞技幻域出现变化,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测,也无法控制,除非调整权限的镜力者主动关停,或是最高镜力者强制关停。
正因如此,有一些敢冒险的镜力者,会利用开放性决斗的变化特性,寻找可以一招扭转战局的机会,从而让自己的镜力有所提升。
而“月之序幕”的设定,多半是对空间内的空气流动有了特殊的设定,再加上这里是幻镜特有的封闭式地域空间,卜元颂对空气的精准把控已经到了满以想象的地步。
而是这个时候,贸然出手的我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冷静分析,更是高阶镜力者的关键因素之一。
“就算你找到了破绽也没用,实力,才是生存硬道理。”
“那可未必。”
“…有些事不必逞强,因为我就是整个幻城的天花板镜力,面对我,你的胜率几乎为零。”
卜元颂说的没错,就连我的幻镜也在提示我,百分之零点五的胜率,真的很令人不得不冷静。而且同时,我还未快速熟悉卜元颂设定的领域空间。
就在考虑要不要认输之际,突如其来的三道强劲的炽光亮起,下意识闭眼之时,又有两道避无可避的风刃迎面袭来,正好重重地集中我两处肩关节。
撕裂的痛感也很真实。同时,我的体检报告的也瞬间有了警示:“两处肩关节受到不同程度重击,左肩85%,伴有轻度肌腱撕裂与中度挫伤;右肩25%,伴有轻度挫伤。”
所以,不能与卜元颂硬拼,只能智取,只不过没想到一场赌约之战,这老头下手如此狠辣。
或许卜元颂压根不想让我活着出去。若是这样,我只有拼死一搏。
“小子,你是把墨之力给忘了吗?!”
随着墨衢严厉的一声质问,我也瞬间反应过来,卜元颂正处于我的对立面,夜色为黑,我谓之白。
“对所谓之黑,以墨力攻之。墨染九相——来!”
不知是墨前辈还是我自己,随心而动的墨之力,顷刻间遍布整个地域空间,就连卜元颂的脸色也露出了诧异之色:“你…干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
原来,墨前辈的能力可以暂时性限制对方行动力,但也很快意识到限制时间并不长,因为我清楚看到,卜元颂的右手在慢慢抖动了起来。
“给你五秒钟的时间,够用了吧?”
“足够了,多谢前辈,你的大恩情我会记得。”
“不用谢我,要谢…去谢风翎吧。”
五秒钟的时间,足以近卜元颂的身,可刚第三秒之时,卜元颂也瞬间脱身,又一计浮尘将我打回地面。
然而这一次落地,皆在我的计算之内。
“墨之力,再来!”
第二次使用墨之力,虽然没有五秒,但三秒也很足够,果然如我所愿,就在第二秒那一刻,一计飞踢送给了卜元颂。
卜元颂也很信守诺言,退出幻域空间后,脸色铁青地问道:“你用的力量并非来自于幻镜,我没说错吧?”
没成想卜元颂也察觉到墨之力,但我也不会如实招来,只是淡淡回道:“没错,但与你无关。”
“放心,我不会对你另有所图,只是你这股力量,要慎用,否则…否则…”
“不想说就算了,我心里有数。还有,我也不会承认咱俩之间的关系。”
卜元颂却一反常态的笑道:“无妨,不过你也要记得,我这里也是你的家,我随时会欢迎你回家。”
“…我有家,我们一家四口也很好,用不着你操心。”
其实说这话的同时,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同时一想到,我的家里还有一个完美复制我的克隆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我本应对幻城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可偏偏对卜元颂,这个所谓幻城老大的老头,却毫无怒意与恨意。
可细想来,愤怒与悔恨毫无意义,且让我陷入更加愤怒更加悔恨的循环之中。
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有家不能回也不敢回的孩子,说到底,我是一个无归之人。
无归,也意味着四处漂泊,五湖四海便是家,约朋呼友即为客。
就像刚到路边的我,看着令人恍惚的车水霓光,还有路边餐馆内的酒声乐色使人迷茫。
不想望天,不想看地,只是魏跖带给我的消息,让我临时有了一丝期盼。
“宣哥,我已经查到,御罗门的九科正在秘密集结,而且还查到一个叫第五香的军方行动组,具体动向还不明,我觉得弄不好与御罗门有关系。”
“第五香?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然后咱们一起再探御罗山。”
“这太冒险了宣哥,现在估计被幻城的人占领,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放心,这次我另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