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薛星野听到之后也凑到了电台前边,他几乎把耳朵贴到了喇叭上,“你能具体说说么,你的预感是关于哪些方面的?”
“说实话,我这只能算是男人的第六感吧,呃……”紧接着喇叭里传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应该是李凌云在挠头,“这么说吧,我觉得以这些人的作风,他们应该更稳健更保守一些才对。自从中世纪大规模的女巫审判以后,所有这些搞神秘巫术魔法的人,谁不是想尽办法把自己藏的更深一点,能喊一声‘天王盖地虎’,绝不会自报家门亮出身份,你说是不是?”
“明白你的意思,你接着说。”薛星野的眼神已经投向了无限遥远的地方,陷入沉思。
“可是现在你们面临的情况,是所有的古籍资料就这么放在这里,分门别类,标注清晰,还用直白到不行的房间铭牌标出了重点,等于告诉所有人:嘿兄弟,重要的东西都在这,快来拿走吧。”李凌云顿了一下接着说:“部队撤退的时候并没有把资料销毁,你们也没有看到激烈交战的痕迹,对吧?”
“对,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想,尸体、爆炸、弹孔都没有见到,整个地下基地也没有过火的痕迹。”江晓俞接着说:“所以他们是主动从这儿撤离的,并且把资料都留下了,这确实不正常……”
“所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准这地方就是个陷阱,那些敞开的门都是布置好的假象,是鱼饵。当你们想要拿走其他房间里的东西,一开门‘砰’的一声,说不定哪儿就炸了。”李凌云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带防爆服了么?”
“……”江晓俞和薛星野一个对视,彼此都皱着眉头,“没带。”
“那我建议你们先不要去打开其他房门,嗯……”李凌云思考了一下,“这些东西太容易被发现了,没有掩盖,没有符号、机关、线索、谜题,就放在这等着被人拿走,这一点儿也不像神秘学组织干的事,我认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太不正常了。但是……恐怕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有话快说。”
“是另一种诱饵。”李凌云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后面要说的话积攒力气,“就像你在山洞里发现了一大块黄金,你一高兴,抱起来就回家了。但是只要再往前走一点,拐过弯去,你就能看到一座金矿……”
“我明白了,这就像有的古墓,会在真正的墓室上面建个假的,也放些值钱的东西进去,那要这么说的话……”江晓俞看了看门外,“如果那些只是诱饵,我想不出藏在这里真正的大宝贝会是什么高级货。但我更想不出来的,是接下去要往哪里走,这里距离金矿应该不只是一拐弯那么近。”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凌云接着说:“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说不定这就是个仓库,存了一些没什么卵用的书,胡说八道的神秘学资料,都是封建迷信的糟粕,这么说你是不是放松点儿了?”
“还行吧,那卫星扫描的照片怎么解释,死海古卷的记录,在地层里3000米长的东西,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没错吧?”江晓俞还是有些想不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这么说吧,从第一次通信失联之后,我这里就看不到你们的GPS位置了,现在依然看不到,所以位置错没错,我真的不知道。”
李凌云说完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略有些漫长的沉寂,事情的发展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或者说是死局。左边是不能轻易尝试的风险,右边是虚无缥缈的目标,仿佛虚空里划过的闪光,一闪之后就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了。
“这样吧,其实关于极北之地,我还有一点儿线索没说完。既然现在都没什么想法,要不我就继续,说不定头脑风暴就出灵感了呢。”李凌云说。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拒绝的提议,李凌云故事的下半部分就从“维利(vril)”这种能量物质开始了。
他说,在《隐秘的教义》中有记载,雅利安人的前辈——亚特兰蒂斯人曾驾驶“维利”驱动的飞船在空中翱翔。据说“维利”这种能量来源于地心深处残存的外星文明——维利人,他们在大洪水时期避难于此,彼此沟通无需语言,而是采用心灵感应。更神奇的是,他们可以凭借意念操纵一种名为“维利”的物质,这东西类似中国武侠小说中的“气”,一旦熟练运用,不但能强身健体杀人越货,更重要的是能飞。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当时德国很大一部分的科研力量,都投入到了对“维利”的研究中,研究结果到底怎么样,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但是关于那萃飞碟的传说却从此开始了。
在二战期间,盟军飞行员曾多次在空中目睹飞碟,1944年时盟军对飞碟目击事件进行了正式记录,并怀疑这是敌方开发的秘密武器。战后,德国主流媒体《明镜》也对飞碟事件进行了追踪报导,甚至还找出来有名有姓的德国工程师鲁道夫,讲了一些难辨真假的来龙去脉,包括从飞碟衍生出来的“纳翠钟”。
而德国飞碟的来源则更为离奇,据说极北之地成立过一个名为“维利会”的分支,1924年他们在一次通灵仪式上意外接通了金牛座毕宿五星上的一位老铁,这位老铁在连麦的时候说:毕宿五围绕着黑太阳,而雅利安人真正的老家就在这个屯,他们曾经用“维利”驱动飞船进行星际穿越,并且把人类的种子留在了地球上。最后,这位毕宿五老铁还在直播间里送出了一份大礼——飞碟制造的技术细节。
李凌云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尽管他反复强调,这些都是猎奇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珍贵史料”,是有据可循可以在历史中追溯的。但是以韩凌为首的学院派,还是对他表示了强烈的鄙视。
江晓俞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党哥变鸟安叔变狼,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