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落幕
猪八戒看着圣志手中临腰扫来的雄剑,大叫了一声:“走你!”而后手抓着木棍强行改变方位,从身前扭到身侧,挡下圣志的一击。
圣志雄剑被阻,左手雌剑又向猪八戒刺去。
圣志手中的雌雄双股剑一劈一刺,剑上又时不时地附着圣志的罡气,让猪八戒不敢徒手去接,只能用棍子来挡,所以一时间猪八戒招架得手忙脚乱。
打了数十个来回,猪八戒熟悉了圣志的套路后,渐渐地也轻松起来,还能插空“回敬”圣志一棒子。
正当猪八戒想着到底用不用点小法力将圣志打败时,耳边突然想起师傅金蝉子的声音。
金蝉子用传音之法对猪八戒说道:“夯货。神气耍够了没?该输了。”
正当猪八戒愣神的时候,脚下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倒地上。而圣志也紧跟上去,在猪八戒起身前将雄剑架在了猪八戒的肩膀上。
“八戒师傅,你输了。”圣志迟疑了一下,说道。
圣志当然知道猪八戒脚下拌的这一跤与自己无关,可既然能赢,那便算是好事。
由于猪八戒先前与圣志打斗之时二人动作飞快,让人眼花缭乱。所以虽然满场的看客都没看清猪八戒到底是怎么倒下的,却将这一功劳直接放到了圣志身上,只当是圣志用的什么奇招妙式。
“好!”
“真是精彩!”
“追云观的圣志道长真是厉害呀!”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场下看客欢呼起来,对着圣志拍手称赞。
作为失败者的猪八戒,此时却没人注意,显出些许落寞之意。猪八戒坐在地上,小眼睛在台下一撇,正与金蝉子看来的眼神相对。
猪八戒委屈地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看着圣志说道:“你赢了。”
圣志将双剑收起倒提在手上,对猪八戒说道:“八戒师傅,承让。”
承让?当然承让了!猪八戒心中暗自腹诽道,可却不能明着言语出来,只能说些类似“圣志道长好武功,贫僧着实佩服”这样的违心话,心中暗自生着闷气。
此时见到圣志赢了猪八戒,天清道长的脸色才终于好了点。而夫光方丈的表情仍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这猪八戒胜与不胜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待圣志走回追云观受着众多道士的恭喜喝彩后,天清道长站起身,对夫光方丈说道:“夫光大师,我们追云观的这些道士,可以走了不?”
夫光方丈说道:“天清道长为何如此之问?我界音寺僧人自诩佛门子弟,界音寺山门便向所有天下之人开放。人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天清道长,你和追云观的道家中人也是如此。为何要问贫僧这根老木头呢?再说了,天清道长,贵观刚刚赢了武道之争,为何看起来却闷闷不乐呢?”
天清道长冷哼一声,回答道:“贫道之前说过,我追云观弟子圣远在武道之争中动用涂了毒的匕首作为暗器,这就坏了擂台上的规矩。作为惩罚,贫道之前说过,这武道之争,我追云观认输。贫道从不做信口开河之事,武道之争,输了就是输了。既然夫光大师说贫道可以走,那我追云观便要告辞了。”
说完,天清道长向擂台对面的夫光方丈拱手作了个揖,便带着身后的十多名道士向界音寺山门走去。
本来夫光方丈仍是笑眯眯地模样,目送着天清道长离开。可不知台下有哪个看客凑上了热闹,在后面喊了一句:“天清道长,今日这佛道之争。是哪一方赢了呀?”
天清道长听闻,在界音寺山门处站定,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我追云观,认输!”而后拂袖大步离开,追云观的众多道士也跟着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这砸场子没砸成功。反而踢到了铁板呐!”
“是呀!界音寺果真是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夫光大师,恭喜恭喜啦!”
一时间,大笑及道贺之声遍布了整个界音寺。
夫光方丈呵呵地笑了一声,双手合十大声说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今日的佛道之争便告一段落了。不过,今日仍是我界音寺举办庙会法事之日,之前承诺给大家的,我界音寺绝不会食言。下面的时间,就请大家自行安排吧。贫僧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辞。”
“好,夫光方丈慢走!”
“太好了,界音寺果真是佛门净地啊!”
台下又开始欢呼起来。夫光方丈言语中界音寺的承诺,便是之前说过的为苦主度化之事。本来以为追云观这次前来,佛道之争后界音寺将直接关闭山门,没想到除了最开始的一项方丈大师讲经说法之外,剩下的仍会进行,这让众人如何不开心?
夫光方丈向身后的几位界音寺高僧嘱咐了一番后,踱步走到刚刚闷声走下擂台的猪八戒,说道:“高僧,请一定随贫僧移步后面说话,贫僧要好好向高僧致谢。”
“致谢?有什么好谢的?”猪八戒明显兴致不高,说道:“贫僧刚刚都输了,方丈大师还要致谢,那不是打我老……打贫僧的脸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夫光方丈连忙说道:“高僧的实力,贫僧清楚得很。说来惭愧,今日若不是高僧前来,我界音寺早在心道之争时可能便输了。”
猪八戒思衬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不过,我还有几个同伴。”说完,猪八戒的眼神向台下不知何处扫了一眼。
夫光方丈立刻明白了猪八戒的意思,说道:“那,贫僧先去后院查看一下陆良陆善两位弟子的伤势。高僧一会儿与同伴前来,我界音寺弟子会领路的。”
“好。方丈大师慢走。”猪八戒答应道。
“乖徒儿,林夕,随我来。”金蝉子低头看着也被周围人情绪感染的胡生和林夕,说道。
“师傅,去哪啊?”胡生问道。林夕没说话,但看着金蝉子的眼神也带着疑问。
“去,见一见夫光。”金蝉子回答道,而后拉起胡生的手向前走去。
胡生手忙脚乱间也连忙拉起林夕的手,生怕林夕被人群挤丢了。
……
下山途中,只有追云观的众人与上山的人流格格不入,显得极为扎眼。后上山的这些香客都不知道方才界音寺中那的百年难得一遇的佛道之争,所以只是带着疑惑的神色看向追云观众人,心里盘算着,莫非道士也开始来参加界音寺的庙会了?
跟在天清道长身后的一个年龄颇小的道士快走两步走到掌门身边,询问道:“掌门师祖,刚刚圣志师兄不是把那个大和尚赢了吗?为什么我们要认输啊?”
天清道长看了一眼圣志,回答道:“你的圣志师兄,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个光头大和尚。”
不知正在思量着什么的圣志,听闻此话突然想通了一点事情,看向天清道长。
天清道长对圣志点了点头,示意其想法是正确的,而后继续对身边的小道士解释道:“那个大和尚脚下绊的那一跤,并不是你圣志师兄做的。”
天清道长解释得七七八八,可小道士仍不能迅速明白其中缘由,“哦”了一声后,退到后面自己盘算起来。
圣志在天清道长身侧低头说道:“师傅,弟子……弟子错了。”
原来,这圣志是天清道长的亲徒弟。不过当初收徒的时候,圣志并不是直接拜在天清道长门下,而是追云观一位大字辈道长的徒弟。后天清道长发现了圣志的天赋,便将其收作自己门下。不过圣志辈分不变,对外仍宣称是那大字辈道长的弟子,此事除了追云观的道士,外人皆不清楚。
“不,你没错。相反,你做的很对。”天清道长摇了摇头,说道。
圣志得到如此回答,惊讶抬头,正巧与天清道长对视。
天清道长继续说道:“那个和尚,为师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实力,更猜不透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你若要赢他,绝不会是方才那么简单。所以那一跤,是他自己给自己绊下的,为的就是让你赢,给我追云观面子。所以,圣志,你做得对。”
圣志在天清道长的解释下终于明白其中缘由,却仍是开心不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想赢都要别人主动示弱。
天清道长还剩下一半话没说,在圣志稍稍退下后,边思量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叫八戒是吧……可是你今天从头到尾就是与我追云观作对,处处不给我们留面子。为何到了最后,还演了这么一出呢……难道是故意的?”
想了想,天清道长仍是没想明白,便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继续甩开大步向山下走去。
……
“师傅,你们仨怎么过来了?”猪八戒看着站在面前的金蝉子三人,问道。
“为何不过来?夫光大师找咱们致谢呢。”金蝉子回答道。
“还真去啊……”
“那当然!咱们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不是?”金蝉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想去?”金蝉子顿了顿,语气一变,说道:“哦~是输了擂台觉得没面子是吗?呦呵你个夯货,还讲究起这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