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刀下救耳
小金子一巴掌下去,把余掌柜拍得当场愣住,把观众拍得集体噤声,更是把老侯拍得脸色铁青。
“余掌柜!没事吧?!”老侯吓得面色煞白,连忙跑到余掌柜身边,查看起方才被小金子拍了一巴掌的脸庞。
幸好,余掌柜的脸上只是红了一小块,并无大碍。老侯长舒一口气,连忙毕恭毕敬地站在余掌柜面前,两只手轮番着往自己干老的脸上招呼,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老侯一边扇着自己一边对余掌柜说道:“余掌柜。我该死,我该死!……”
余掌柜的脸蛋儿白皙又有肉,一脸的富贵之相,如果被小金子的猴爪子给抓破,那就是再送他老侯三层面皮也不够自己扇的。
余掌柜见状,急忙制止了老侯,扶着老侯的双臂,温声宽慰道:“侯老哥!你可千万别这样,弟弟我又没受伤,甚至连点皮都没擦破。你这不是让弟弟我下不来台嘛?”
老侯听闻,停下动作,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余掌柜,说道:“哎呀……余掌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真是大好人呐!”
余掌柜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老侯的话,笑眯眯地说道:“侯老哥,弟弟我都说了,别那么客气。哪有什么大人小人?就算有,那侯老哥你比弟弟我年龄大,也应该你是大人呐!我余某这么多年来承蒙阳城里各位的关照,生意做得还算红火,日子也过得还不赖。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家伙对我余某的帮助,所以,大家伙都算是我余某的大人!”
最后几句话余掌柜说得声音越来越大大,周围观众听到后,皆是发自内心地鼓起掌称赞起余掌柜来。
“余掌柜您的一番肺腑之言真是让老头子我自叹不如啊……要不怎么说余掌柜您就是有钱人呢,您就该着了!像您这么好的人还不过上好生活,那还有天理了吗?!”老侯一脸崇拜地看着余掌柜,说至激动处,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余掌柜的手,不肯放开。
“叽叽叽!叽叽!”此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尖利声音传来,打断了老侯的思绪。
老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小金子正蹲坐在余掌柜的肩膀上面,一手拽着余掌柜的衣领,一手使劲儿地拍着自己的肚子,仰着头作出哈哈大笑的样子。
老侯的注意力被小金子吸引后,才终于想起方才在余掌柜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被吓个半死,甚至顾不得脸面在余掌柜的面前狂扇自己的嘴巴,这都是拜那只在余掌柜肩头上狂笑的金毛猴子所赐!
老侯看到小金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吼了一声:“你还敢在这?!”而后架起双臂,对准了小金子的脖颈钳过去。
可老侯的动作却远没有小金子灵活迅速。小金子双眼瞪着,扯着余掌柜衣领的手臂一用力,脚下又使劲儿一蹬,整个身子顺势跳到了余掌柜肩膀的另一头。
老侯一惊,在扑向余掌柜肩膀之前急忙停下动作。余掌柜此时也回过神来,明白了小金子把自己当成木桩跟老侯耍起来,一时间哭笑不得。
老侯见到小金子吊在余掌柜的身上跟自己兜圈,自己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僵持起来,急得直跳脚。
可相比老侯,小金子则要表现得轻松的多。小金子依旧一手紧紧地抓着余掌柜的衣领,双腿直立,吊着站在余掌柜的后背上。小金子先是看了看老侯,一脸戏谑的坏笑,而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胡生。
待小金子看到胡生后,再次“叽”的大叫一声,松开余掌柜的衣领,双腿一蹬,朝胡生冲去。
老侯见小金子逃跑,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赶紧先将余掌柜扶起来,拍打了一番余掌柜的衣裳,将灰尘清理干净,才继续想办法对付小金子。
胡生眼见着小金子飞速朝自己跑来,和林夕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各自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好奇神色。
小金子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过去,离胡生只剩下几步之遥。小金子越来越兴奋,最后大叫一声,高高跃起,就要扑到胡生的怀里。
正当胡生张开双手准备接下朝自己狂奔而来的小金子时,不料小金子前冲的身形在半空中却突然一滞,一人一猴对视一眼,紧接着小金子重重地落到地上,被脖子上的铁链向后拽着拖去。
铁链的另一头,老侯将铁链缠在手上,一边往后拉着铁链一边紧紧地盯着小金子。
待将小金子拉到自己脚边后,老侯弯下腰,捏住小金子的脖颈将其提起,恶狠狠地问道:“跑啊?你这只该死的猴子,怎么不跑了?”
小金子当然不会回答老侯的问题,只是用两只手掌抵在老侯的手腕上,“叽叽”的高声叫着,想要努力挣脱。
老侯当然不会被小金子如此轻松地挣脱掉。老侯一直捏着小金子的猴子,将其带回自己的摊位边上,从包袱里头摸索出一把小刀。
老侯另一手握着小刀架在小金子的耳朵上,气势汹汹地说道:“你这只畜生,敢对余掌柜不敬,那我就割掉你的耳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嘚瑟?!”
余掌柜此时已经走到摊位边上,听到老侯的话后,想要制止,对其劝说道:“侯老哥。不然就算了吧?他只是一只小猴子啊,你看,多可爱?”
老侯看向余掌柜,憨憨地笑了一下,说道:“余掌柜。您是个读书人,心肠好的很,可就是有一点,手腕软了点。对付这种不听话的畜生,就是要打!一回就给他打得服服帖帖的,以后他可就再也不敢不听话了。余掌柜,您就别操心了。等以后我把这只畜生调教好了,再给您做推拿,保准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余掌柜伸出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老侯已经不再搭理余掌柜,而是一脸凶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小金子,另一只手握着小刀的刀柄往小金子的耳朵上落去。
小金子遇到这等情景,也不再挣扎,而是安安静静地被老侯捏在手里,冷冷地注视着老侯手中的刀往自己的耳朵上割来。
“等一下!”
就在众人马上便要看到血液喷溅的场景时,一道声音突然想起,吼住了老侯手中的刀。
老侯放下刀,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没成想是两个小孩儿。老侯看着前方身体有些僵硬的胡生,眉头高高皱起,没好气地问道:“小屁孩儿,你想干什么?”
胡生方才眼见着看上去非常机灵的小猴子就要被割掉一只耳朵,所以情急之下喊出了声。可此时胡生看着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却又十分紧张。
小金子由于脖子被老侯握在手里,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胡生,再次兴奋起来,“叽叽”的尖声叫着。胡生再一次看见小金子,脑海中对这只小猴子的熟悉之感再次强烈起来,可再想来,仍旧是一头雾水。
林夕从背后拽住了胡生的衣摆给他打气。胡生喘了口气,与一脸不善神色的老侯对视,壮着胆子说道:“能不能……不要伤害这只小猴子?”
听到胡生的话,老侯的表情更奇怪了。老侯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胡生,不屑地问道:“你是谁啊?这只畜生是我的,我想干嘛就干嘛。你说不让我伤害他,我就不能动他了?凭什么啊?你是谁啊?”
“我,我……”胡生一时间也被老侯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借过……借过嘿……”此时,猪八戒从层层人群中挤了进来,金蝉子也很在后面,二人挤到胡生和林夕二人的身边站好。
猪八戒一只手搭在胡生的肩膀上,面色不悦地对老侯说道:“这小子叫胡生。你如果要问问凭什么的话……那就凭他是我小师弟吧。”
“嘁!”老侯听闻,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缝,歪着头看向猪八戒,继续问道:“那你又是谁啊?这个小兔崽子有病,你这大秃瓢也有病是吧?”
“嘿,我老猪看起来像脾气这么好的人吗?”猪八戒被老侯顶嘴,撸起袖子就要走上去,却被金蝉子给拦了下来。
金蝉子在猪八戒的身边轻声说道:“别节外生枝。”言下之意是猪八戒赶紧带着胡生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下金蝉子等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往东海,帮助胡生拿回金箍棒,恢复前生记忆和法力。
猪八戒若是平常遇上这种事也不会如此出头,只不过是昨天夜里梦见了孙悟空。一来猪八戒在梦里被欺负,就想着找这个不识好歹的老侯撒撒气;二来猪八戒知道孙悟空什么都知道,所以赶紧趁着这种机会多挽回一点。
可是被师傅提醒,猪八戒也不能再横下去了。
于是猪八戒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好,单手合十弯了弯腰,一脸和煦的笑容对老侯说道:“贫僧乃距此地西去两千余里的福陵山上青光寺的住持方丈,法号净坛。今日与小师弟路过贵地,遇到侯施主,小师弟满怀慈悲之心,不忍见到这只小猴子遭受苦难。还望侯施主看在贫僧的面子上,放过这只小猴子吧。”说完,猪八戒目光深邃地看向老侯,想要将其感化。
“哦?原来是青光寺的方丈大师……”老侯一脸惊讶的表情,不料却在猪八戒站直,准备接受称赞的时候,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