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武道之争(三)
之前陆善与圣远二人打斗之时,场面比较焦灼,加上全场香客确实对全程表现的嚣张跋扈的圣远没甚太大好感,故并未对其喝过彩。
此时见到圣远在陆良手中吃瘪,而且陆良表现出对圣远压倒性的实力,众人自然齐齐为陆良叫起好来。
陆良落地站定,依旧双手合十,向圣远的方向看去。
圣远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双手撑地站起,一边狠狠地盯着对面的陆良,一边抓紧时间喘气休息。
只一个照面便被陆良打得窘态尽显,毫无还手之力,让圣远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没等陆良有所动作,圣远率先发难,向陆良直冲过去。
这次轮到陆良接招,以不变应万变了。
圣远左腿横踢,被陆良右手抓住脚腕。紧接着圣远借着陆良的支撑,身子横起腾空右脚直砸向陆良胸膛。可陆良又简单粗暴地直接伸出左手抓住圣远的右脚脚腕。
抓住圣远的两只脚腕,陆良一扯一推欲将圣远推开。不料圣远身子弓起,被陆良推开的同时左手抓住陆良的肩膀,生生将身子拉回倒立在陆良肩膀之上,右手横掌作刀向陆良脖颈处劈去。
陆良本想低头躲过掌刀,而后直接抓住圣远撑着自己肩膀的左臂将其控制住,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明晃晃的亮光惊得一愣。
不知何时,圣远劈来的右手中,多了一把钢制小匕首!
陆良眼睛大睁,生生改变了自己的动作。只见陆良左手仍旧抓住圣远的左臂,脑袋却没低下而是向后一缩,右手闪电般抬起赶在圣远匕首落下前挡在面前。
圣远的右臂被陆良抓住,拼尽力气想要将匕首刺入陆良的脖子。奈何两人力气相差悬殊,匕首再难寸进丝毫。
眼见着偷袭无望,圣远连忙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转动手腕,匕首在陆良的右手腕划了一个不小的伤口。
看着圣远对自己露出的阴险笑容和手腕处传来的疼痛,陆良心中火气大涨,不再犹豫,右手反握住圣远的手腕,使劲捏了一下,匕首“当啷”一声摔在地上。而后陆良将圣远从头顶生生拽下,左手抓着圣远的左臂不放,向其身后用力一掰。
先是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接着圣远的吃痛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界音寺。
待匕首晃着亮光落地的清脆声音响起后,夫光方丈与天清道长同时站起。
夫光方丈脸上终于露出愠怒的神色,指着躺在陆良脚边的匕首,对天清道长质问道:“天清道长,此物为何?”
天清道长却也是一脸的惊疑神色,沉默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道:“圣远,怎么回事?”
圣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掌门师傅,这是……这是弟子的防身武器……”
“防身武器?”天清道长阴沉着脸问道:“你有防身武器我怎么不知道?防身武器是在擂台上用的?”
“弟子……弟子……”圣远说了半天弟子,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台下的众多香客见到此情景,也一同开始指责起圣远来,更有甚者连追云观一同骂起。毕竟今日追云观的天清道长和众多道士是带着一身的戾气来,想与界音寺争个高低的。那此时圣远的劣迹败露,天清道长难逃干系。如果没有天清道长的首肯,圣远敢如此做?
在众人的眼里,此时天清道长表现出的震惊愤怒完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演出来的。
台下嘘声一片,更让天清道长太阳穴突突直跳。
陆良将匕首一脚踢到追云观方向,落到天清道长脚下,此中意味更是一看便知。
陆良看着此时左臂呈不正常形态垂在身边的圣远,感受着右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再想起陆善师弟此时已经被圣远打的重伤在身,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正常走路,火气蹭的窜起,伸手抓住圣远的右臂,又是一掰。
“啊!”
圣远本来因为用匕首偷袭的事情败露而自顾不暇,虽然还站在擂台上,可哪有功夫继续盯着陆良。此时右臂突然传来的疼痛,圣远又是一声惨叫。
圣远的叫声再次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擂台之上。只见陆良一个胳膊肘拐到圣远的正面门,右膝抬起往圣远腹中狠狠一顶,而后飞起一脚,直接将圣远踹得凌空飞起,倒飞数丈后重重地落在擂台上。
圣远整个人如大虾一般蜷缩在地面上,满嘴鲜血,一张口还掉落了几颗被血染红看不见白色的牙齿。
陆良火气未消,又向着圣远直直走去,一身的凌厉气势展露无疑。
此时天清道长也无法再一直站在原地,身形一动跃上擂台,面对着走来的陆良。
“天清道长,你这是作甚?”陆良停下,盯着天清道长问道。
“贫道不能再让圣远打下去了,还请陆良你手下留情。”天清道长顿了顿,说道。
“手下留情?那这个圣远他打我陆善师弟的时候,可有手下留情?”陆良火气正盛,见到天清道长为自己的弟子说话,也顾不上辈分之差,语气颇冲。
夫光方丈见状,也不能不做什么,只好跟着走进擂台,挡在陆良面前,先是轻微批评了陆良一句:“陆良,不可无礼。”而后便与天清道长说道:“天清道长。这把匕首,还请你们追云观给个解释。”
“圣远在衣袖中藏着匕首,贫道事先并不知情。这件事,待回到追云观后贫道会将圣远逐出山门以作惩罚。”天清道长面色阴沉地说道:“但是,圣远现在仍是我追云观的弟子,贫道便要护着他,不能让他再打下去了。”
夫光方丈定定地看了会天清道长,说道:“好。”
“方丈!”听到夫光方丈的回答,陆良一急,不禁开口叫道。
夫光方丈回身看着陆良,教导道:“陆良。身为佛家弟子要心正气和,莫要犯了嗔戒。阿弥陀佛。”
陆良听闻夫光方丈的教诲,虽然仍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跟着颂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天清道长见状,再无废话,回身向后面的追云观众道士一招手,几名道士立刻上前抬扶圣远下台。
圣远看着天清道长,用哀求的语气说了一声:“掌门师傅……”
可天清道长只是冷眼看着圣远,怒哼一声,拂袖离去,率先向回走去。
在场的明眼人现在都能看得出来,圣远既做了此事,天清道长仍要上台护其周全,便能知道其中猫腻。至于天清道长所说的什么讲圣远逐出山门之事,不过是为了缓兵之计找出的借口而已。
待夫光方丈也下台后,擂台中只剩下了陆良。圣远虽然下台了,但武道之争却是要继续比下去。
追云观方面还剩下圣志和圣存仍未上过擂台。两人对视,用眼神商量一番,而后圣志直接蹦上擂台,面对陆良站定。
看来追云观是想速战速决,先将陆良击败,剩下的陆从便不是什么威胁了。
圣志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向陆良行了一礼,说道:“贫道的圣远师弟做出此等不堪之事,大大地损害了我追云观的脸面,贫道也极为不齿。可是,”圣志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武道之争仍是要比下去的。是吧?”
“没错。”陆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说道:“那便开始吧。”话音刚落,陆良便摆起姿势,看向圣志。
“慢着,”圣志抬了下手,说道:“陆良师傅,贫道知道你在武学上最大的造诣是使得一手好棍子。不然这一场,咱们双方各用武器来比试,如何?”
“好,那贫僧在此,多谢圣志道长的好意了。”陆良向圣志微微欠了欠身子,言语中对圣志的称谓也是为了还圣志先对自己的尊敬。
陆良说完,二人各自回到台下去拿武器。
陆良首先跃上擂台,手中多了一条三指粗细的齐眉木棍,杵在地上气势甚足。
圣志也跟着回到台上,武器造型却颇为奇特。圣志双手各握了一把木剑,右手剑剑身宽厚,左手剑通体细长。可两把剑全都极长,与成年人腿的长度相近,如若圣志不是提着剑,剑尖可以轻易地碰到地面。
圣志甩动手腕,将两把木剑倒提在身后,对陆良说道:“陆良师傅,贫道所用武器名为‘雌雄双股剑’。可武道之争点到为止,用神兵利器难免出现什么意外。这两把木剑是按照‘雌雄双股剑’的样子丝毫不差地复刻下来的,除了剑刃未开,与‘雌雄双股剑’无异。今日,贫道便用这两把木剑与陆良师傅比试,还望陆良师傅赐教。”
圣志言语之间极为客气,与之前的圣远丝毫不同,令人听起来并无反感。
因此陆良的态度也很好,回答圣志说道:“圣志道长客气了。那便开始吧。”
说完,陆良手中的棍子“呜呜”地甩了两圈,而后猛地停下,对准圣志的一头还微颤不停,仿佛木棍也对即将到来的比试极为兴奋。
台下的香客们同样极为兴奋,连着看了几场拳拳到肉的打斗,此时看到双方有武器在手,想必接下来的场面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