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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我什么时候死

魔君的礼物 耳朵会笑 2586 2024-07-11 13:24

  很危险的明烬正在给人算命。

  他在街角的大树下摆了个算命摊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碟葡萄。在他对面,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幽华正剥着葡萄给客人吃。

  那妇人衣着朴素,面有愁容,正是入岛之时在码头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大娘,江晓帆的母亲。

  “……令郎生于安乐,年少时轻狂放浪,将福气有耗尽了,不是久命之相。若非贵人相助,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江大娘连连点头,“是是是,先生真是神了。晓帆三年前命垂一线,是神威军救了他。但那不是晓帆的错,是晓帆的叔叔在外面惹了祸,连累了江府,害得晓帆也差点丧命。先生,晓帆这孩子,小时候虽顽皮了些,本性却不坏。”

  她说着,皱眉皱得更紧了些,“先生刚刚说他福气耗尽,那他这回出门,岂不是凶多吉少?”

  明烬摆摆手,“非也。令郎经此一劫,命格逆转,如今已不属五行中人。大娘,自古以来,只有修士才能摆脱五行的束缚,令郎得此机缘,可谓是因祸得福啊。”

  江大娘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是说自家儿子福缘深厚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问道:“那晓帆什么时候能回来?”

  明烬屈指算了算,沉吟道:“令郎此行多有艰难,会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短时间怕是回不来了。”

  江大娘心中一紧,攥紧了衣袖,“晓帆有危险?”

  明烬笑笑,宽慰道:“大娘不必过于忧心。令郎如今是替星极王做事,星极王是天运之子,令郎得其庇佑,必然也会受到天道眷顾,此行虽遇风波,却是有惊无险,最后总能绝处逢生。”

  他说着,抬头看向旁边的一棵树,喊了一声,“小花。”

  幽华从树上跳下来,将一个绣着葡萄的香囊递给江大娘,一本正经道:“这是保平安的香囊,在仙帝像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听了九九八十一本道经,把它挂在床头,入睡时默念思念的人的名字,便能保佑他早日平安归来。”

  江大娘接过香囊,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似檀香,也不似花香,像是寒冬里的暖阳,让人感觉很安心。

  她收下香囊,想了想,拿出一锭银子,“妾身身上只有这么多银两了,不知道够不够。”

  明烬将银子收下,笑眯眯的点头,“够,当然够。大娘与我有缘,这香囊原本就是要赠予您的。这些许黄白之物,我定会帮您供奉仙君,也算是替令郎积德了。”

  江大娘感激涕零,“多谢先生。先生大恩,等晓帆回来了,妾身定带他来亲自谢谢先生。”说着,起身朝明烬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明烬伸着脖子叮嘱道:“香囊一定要挂在床头,千万别忘了啊。”

  江大娘刚走,对面又坐下一人。

  “我道是何方高人,却原来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坐在对面的少年一身蓝衣,正是连不治。他本是想去白云客栈找明烬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他,还见到这家伙骗江大娘的银子。

  明烬眨眼,“这话怎么说的?”

  连不治道:“刚刚那些事,分明就是李名中告诉你的。江晓帆都已经死了,你还说什么‘有惊无险、绝处逢生’?”

  明烬摊了摊手,“那你去揭穿我啊,去告诉江大娘说她儿子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连不治皱了眉,“即便如此,一个破香囊就收五两银子,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还供奉仙君?不知您老供奉的是哪位仙君?”

  “什么叫‘破香囊’?”幽华鼓了鼓腮帮子瞪着他,“那可是本姑娘亲手做的,别说五两银子,五万两银子你都买不到。”

  连不治:“……”

  他看着那双大眼睛,不自觉的面色微热,略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卿本佳人。”

  话音刚落,明烬抬手就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咚”地一声颇为清脆。

  连不治看见他的手抬起来,原本想躲,却不知为何没躲开,条件反射的捂着脑门轻嘶一声,“你……”

  明烬笑眯眯道:“行了。连道长,你要想打架,今晚斗法场见真章就是了。”

  连不治冷哼了一声,道:“好,江大娘的事先不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引诱李名中去调查神威军?”

  明烬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这话又从何说起?”

  连不治握着拳头瞪着他,“阿洋是神威军要的人,连巡防队的中队长都不管,也就是名中那个笨蛋才会冲上去。瑾七,我不管你来星辉城有什么目的,若是名中因此受到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说完,突然见明烬低头笑了一下,不由得怒了,“你笑什么?”

  明烬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摆摆手,道:“放心,小中那么可爱,没人舍得伤害他。连道长若是无事就赶紧让开,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当心小花揍你。”

  幽华挥了挥拳,龇牙做了个鬼脸,“我很厉害的哦。”

  连不治:“……”

  摸出一枚灵石,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轻哼一声,道:“我算命。你若是算准了,这枚灵石就是你的,若是算得不准,你以后离名中远点儿。”

  明烬笑了,“行啊,不治兄想知道什么?”

  连不治沉默了会儿,突然微抬起嘴角,“你就算算,我什么时候死。”

  明烬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低眉整了整衣袖,“如此简单的问题,哪里需要算?你靠近点儿,我告诉你。对,再近点儿。”

  连不治起身,双手按在桌子上,俯身过去,“说吧。”

  明烬点着头,起身,一只手按在他肩上,眼神却是骤然变冷,一把短剑从袖中伸出,猛地刺入他的心脏——

  “就是现在。”

  在那一瞬间,连不治太过惊愕,剧烈的疼痛传来之时,他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体朝前方倒去,趴在明烬的肩头,瞪大双眼看着前方——

  那里是一面墙壁,不知谁家顽皮的孩子在上面涂了乱七八糟的画。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里汩汩的冒出血来——

  他要死了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他的脑袋很沉,眼前的亮光如同关闭的天窗,渐渐消失,意识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是李名中吗?

  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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