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灵草还是妖兽,对普通的炼气期弟子来说都有难以抗拒的诱惑。
还有灵石,功法,这简直是他们的命脉,而四人依旧沉默,只有那两个男弟子微微动心,却不动作。
“师兄,帮个忙嘛,这里离山门较远,小妹一来一回也不方便。那些灵草我们可以四六开!”
发现灵草的女弟子依旧软声软语的请求道。
那两个男弟子终于相视一眼,都伸出一个巴掌,作五五开的模样,这才有一人起身,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徐婷与那个炼气中期的男弟子依旧未作任何表示,自顾打坐恢复元气。
徐婷倒是认识她叫钟灵儿,但资质太差,听说曾经还是钟广元家的婢女,因此以往并无结交之心,今日更是羞于见人。
若说心中的痛苦,怕是那男弟子更甚。
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不假,却是在别人的愚弄之下,而且他虽是童子身,却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徐婷已非处子。
昨日那一整夜几乎让他所有的希望与梦想破碎,就连一身本就普通的根基也毁坏殆尽。
元婴修士玩味的目光,以及自己野狗一般怂动的模样,让他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哪怕就在当时,他心中的痛苦也远远大于交合的快感。
徐婷的根基倒也还在,只觉前途一片灰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元婴老祖那“圈子里”的笑话。在她眼里,天嗣峰依旧是刚死了师傅的山头小庙,乐山依旧是得罪了很多大人物的金丹期修士……
不过盏茶的时间,只见名为钟灵儿的女弟子又从山下一脸细汗的跑了过来。
“王师兄,王师兄!那妖蛇是四阶,我们二人应付不来,张师兄让我来叫你,带上你的符纸!”
她远远的便喊。
虽有点小麻烦,那炼气后期的弟子并无它念,守护灵兽越难应付,收获也会越多。
历练,可不就是寻宝、奇遇吗?只见他掸了掸衣服,这便走了过去。
山腰上,终于只剩下一夜鱼水之欢的二人,但他们二人并未做出任何交流。若说世界上他们最不想见的人,只怕就是对方了,至于为什么会在一起,多半只是司徒诚的恶趣味。
秋后,暑意渐消,并不酷热,而且二人身体较虚,甚至都想去太阳下面晒晒,却只作死人模样,动也不动。
又过了盏茶的时间,钟灵儿再次走上山来,手中把玩着一株灵草悠闲了许多。
“今天收获不错,那两位师兄在分妖蛇的鳞甲,只是没有利器,怕要好一阵子了。”
“徐师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皮肤都干裂了,要好好保养才是啊!”
见徐婷不理她,钟灵儿又走向男修道:“刘师兄,你也受伤了吗?小妹这里有些补气益血的丹药,你先吃了吧!”
“不用了,谢谢!”
男修终是挤出了些许笑容。
只是不知钟灵儿一向都是冷着脸的,今日话怎么多了起来。
“不要客气嘛,我辈修士,失了气血一定要快速补回来才行……”
徐婷一直在专心修炼,刚刚二人还显阴森、沉闷,她虽羞于见人,听见有人不停的说话心中反而平静许多。
“徐师妹,你今日怎么如此用功啦?”
钟灵儿说着,已然坐到了她的身边。
“师姐莫要取笑,小妹自没有你努力,只是悔不当初……你拿我灵石干嘛?”
徐婷腆着脸说道,突然一惊。但她反应过来时,钟灵儿已经拿刀抵住了她的下巴。
“拿你灵石,当然是自己用了!”
钟灵儿先是温声细语的说着,后却呵道:“说,你的灵石呢?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了?”
“你……你……”
徐婷说着,见刘致勇倒在一边,竟吓的不敢再说下去。
“你的灵石呢?藏在哪里?”
钟灵儿依旧冰冷着脸逼问道,刀也在她的下巴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都在这里,被我换成了中品灵石……这,这是为什么?”
徐婷问着,心中一片绝望,难道青楼里吹笛子的那人终是要惩戒自己吗?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灵石!在你身上就是浪费……只剩这么点了,你还有什么能买下自己的小命?”
“师姐手下留情,每月除了俸禄外,天嗣峰都会给我送上一大笔灵石!”
“然而你就拿这笔灵石去勾搭内门弟子?真好笑,这灵石在我们眼里是一大笔,在内门弟子眼里只是毫末而已!”
“师姐,我错了!以后每月的灵石都给你!”
“不说以后,就现在,你还有什么能买下自己的小命?”
“我……我……再过几个月,我就会成为天嗣峰的内门弟子,到时我一定……”
“没有机会了,那帮人也是有意思,拿灵石养了你这么一个贱婢,真丢我们女人的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你……杀了他们……”
“其实该死的是你!本是一个幸运儿,却这么白痴!活不过两天的小人物,浪费这么多的灵石,该死!”
说完,钟灵儿已经面不改色的抽出了刀,自己身上却早就贴好了避尘符,习以为常的看着鲜血四溅。
不过盏茶的时间,山腰上再无任何五人存在过的痕迹。
名为钟灵儿的女修一脸青涩的模样去山下处理未完成的师门任务。
她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成长之道,哪怕质资差上许多,她自己却从不放弃。
早在当初做杂役弟子时,她便给自己定下了长生不死、掌管众生兴衰的远大目标,哪怕被发配到灵石矿场时,她也从未动摇过。
修仙的路就如无尽的山途,往上的台阶再凶险,她都要一步一步走上去,这便是修仙!
每个人都修行都有不同的见解!
天嗣峰上。
慕长歌捡起乐山画的草图,看了一眼只觉头大,随手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乐山。
“你想建房子就不能找那些杂役弟子?他们比你强多了!”
慕长歌说着显然不看好乐山,更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乐山弯腰继续在坑道里刨土,眼看还有一小段就完成了,自然不愿放弃。
他头也不抬,只是道:“金丹老祖的世界你不懂,但凡有点身份的人住个茅草屋也比山洞强。”
慕长歌瞬间被气得面目狰狞:“你听谁说的?这么大点的破房子能接地脉、引灵气?嫌自己的狗窝太臭就搬山顶上去!”
说着,慕长歌脚下一踢,许多土石便飞出去撒得坑中乐山满身都是。
乐山抖了抖,用劲气扫开身上的尘土,他有些无力道:“二师兄,有本事你穿套女装再来惹我试试?”
些话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搬运木材的杂役弟子轻手轻脚,生怕惹起这两位大佬的注意。
李长青从山下走来,脚步也放慢了许多,他虽不动声色,却依旧让慕长歌面上一红。很快慕长歌朝他微微一礼,而后默不作声的走开了。
“乐师弟,听说你在大兴土木,我来看看需要帮忙吗?”
李长青天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温润如玉很难让人产生排斥心理。
乐山终于抬起头来,探出半个身子,他却是先看了慕长歌的背影一眼。
“李师兄啊,你怎么能让慕长歌描花钿,你应该让他穿女装试试啊,肯定比玉玄山上的女人漂亮!”
乐山肆无忌惮的道。
“师弟莫要误会,九脉十二峰的真人都是如此妆容……”
李长青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乐山一眼,此时他的额间已是光洁一片。
乐山明显是想多了,只是道:“还好我们山头小,也全当画着玩了……我准备自己搭个狗窝,师兄有空给我看看,那边木材都要自然枯死的才好,防驻防裂……”
可以说李长青是最支持乐山的人,甚至可以陪着他一起削木头。
也在闲聊中,李长青提到了徐婷,拿了她一血的太玄山修士已经被罚去守矿了。
乐山并不准备在徐婷身上花什么心思,只是同情太玄山上的人道:“可怜的孩子,为了个女人不知能否活着回来。”
二人一直忙活到晚上,李长青竟说他有所感悟要闭关去了,乐山不以为然,只觉他是找个理由跑路了。
乐山对自己建的小屋极为用心,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一张带着热炕的大床却能躺下三五人。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乐山拿着几卷字画从山下走来,路过炼气期弟子的道场也没有什么金丹老祖的气度,再平凡不过了。
秋虫的哀鸣与女子隐隐绰绰的轻笑声不时传来,乐山寒毛顿时炸起,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金丹期修士怕什么鬼。
已然成熟的神念瞬间扫过,却是一对炼气期的狗男女在树丛中野合。
此时已超过了山脚下道场的地界,正是他乐山的地盘。乐山顿时不自在起来,自己这个单身狗天天看别人秀恩爱,真是太难了。
金丹期单身狗的恶意可不那么容易平息,乐山先是静静的在远处听着他们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后却打定主意要把他们衣服给从来烧掉。
这种场面乐山见得多了,轻轻的靠近过去倒也平静。
然而那边的动静却越发急促起来,让乐山颇有些无奈。
他本以为就自己情根未断,不想接连撞上这么两桩虐狗事件。
不过想想也是,那些阅人无数的老前辈总说男女之事恶俗下贱,却不管单身狗对爱情的向往。
乐山正胡思乱想间,树丛中竟传来“咻~”的一声尖啸,把乐山也是吓了一跳,许久没用过的金钟罩都瞬间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