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茹有口也解释不清楚,而一旁魑暮的脸,早已是变成了猪肝色。鬼融将头撇到一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不是的老大,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真的不是……。”
看着魑暮渐渐失望的眼神,诃茹发现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可偏偏是这个时候,昏迷中的张清河还不老实,右手一把搭在了诃茹的肩膀上。同时脑袋拱了拱。这下子就更是说不清了,魑暮冷哼一声,转头向着书房走去。
而一旁的鬼融,则是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阴石房的大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诃茹也一脸委屈。低头看向怀中的张清河,她恨不得把张清河扒皮抽骨,狠狠地打一番。
可她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样做不仅是在自寻死路,更是不理智的选择。夜晚,诃茹敲响了亮着烛光的书房,房间内传来一声进。
诃茹推开了房门,进到了书房。此时的魑暮情绪已经回归平静,看着眼前的诃茹说道。“你来做什么?是打算解释你做的事情吗?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诃茹你可以啊,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看来我平时,教你们的都白教了!”
话到最后,魑暮突然大吼一声。也是把诃茹吓得不轻。诃茹身体颤抖,轻声对魑暮说道:“老大真的不是我有意为之的,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有意的,老大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突然诃茹的头撇看向窗户,一道黑影瞬间闪过。魑暮走到一个花瓶前,双手握住花瓶,向右用力一扭,花瓶背靠的墙壁,在一阵声响中,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进来吧。”魑暮走进了通道,诃茹再三确认门外没有人后,吹灭了蜡烛进入了通道。狭长的通道,通向酆都城外的一片森林。这片森林,被称为月色森林,魑暮在前走,诃茹在后跟着。
不一会儿魑暮停下脚步,面前一片美丽静谧的湖,出现在魑暮眼前。“你做的很好,不管是你有意还是无意的,但至少现在我们有把握,让他留在东嚎,为我们卖命。”
“属下不解,为何您要耗费如此大的代价,甚至不惜向酆都天子求救,都要救活这个人?难道就仅仅因为,他是闯入阴界的阳界人?”不单单是诃茹不解,就连鬼融他们也不解。
“这件事不是你能懂的,也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他对于我们东嚎来说很重要,他的重要程度绝不低于,我对东嚎的重要程度。你只需要保证他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管了。”
“那至于他……?”
“先留着,不要急着对他出手,不管怎么说他也对我们东嚎有恩,要是现在就出手,未免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那可不是我们的作风,所以在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属下知道了。”
“对了碧窕那边,你要是有时间,就帮帮她。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亲姐妹,不管你们两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现在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暂时放下,一致对外。好好应对现在的局势,现在对我们东嚎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
“我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和好如初,不要看现在碧窕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可实际上她也很累。不仅要处理东嚎的大小事务,还要在其他三家的眼线面前做戏。若是你能够,帮她一把我想那会很好的。”
“我……尽…尽力吧。”
“嗯,还有你现在不是我的贴身护卫了,而是他的贴身护卫。尽量和他打好关系,按照传出来的信息来看,等年底法会的时候,就是他离开阴界的时候。”
“那不是……。”
“没错,等他离开阴界,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可你要明白,他是天师候补,日后注定会再次回到阴界的,到那时他归来不是因为死了,而是为了重新设立阴界规矩的。”
“属下明白了,还是老大有远见。”诃茹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魑暮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她,无疑是在告诉她。“你已经不可能脱身了,除非你死!”
然而魑暮并没有这种想法,他之所以告诉诃茹,仅仅是因为诃茹是他的心腹。和碧窕一样,是他的心腹。虽然他对待两人的态度不一样,但他都是将两人视为自己的心腹。
或许魑暮永远都不会知道,诃茹心中是如此想自己的。回到东嚎,诃茹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至于鬼融则是彻夜守在张清河的身边。他对张清河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张清河虽然身体已经趋于正常,可骨头却一直处于半软半硬的状态。
这毫无疑问是不正常的,所以鬼融为了确保,张清河不会出意外,也待在了阴石房,守在张清河身边。而路过的诃茹,见阴石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便敲响了阴石房的门。
“进来吧。”推开门,诃茹看着一脸疲态,双眼布满血丝的鬼融,也有些心疼。
“鬼融神医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看着。你可不能倒下,要是你倒下了该怎么办啊。”鬼融听着诃茹的话,也是既感动又感觉好笑。
“快点去吧,别累倒了。”诃茹一边拉着鬼融,一边轻声对鬼融说道。无奈鬼融只好点头答应了诃茹,在回客房休息前,鬼融也是再三嘱咐,要是张清河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自己怎么样都要把自己给叫醒。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您给叫醒的。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这么做的。”鬼融笑了笑,便向着阴石房对门的客房走去。诃茹看着鬼融离开的背影,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夜,打更声在街道上响起。一道黑影从打更人面前闪过,打更人顿时愣住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倒在了血泊中。一旁的灯笼燃烧,点燃了打更人的身体。
翌日当百姓醒来,才发现了被烧的半焦的打更人。各种传闻顿时,在酆都城内传开。一宗普通的死人案,却被谣言传的神乎其神,又是什么被人暗杀,又是什么天谴。弄的整个酆都城是人心惶惶,酆都天子直接下了死命令给城隍爷。
若是抓不到凶手,那他的头试问。这件事使得原本就陷入血腥的酆都城,又多了一抹阴沉。很快接二连三的,有人被用杀死打更人同样的手法,被杀死然后被火烧的半焦。整个酆都城都陷入了,互相猜忌之中。
而这段时间张清河的意识,则是从黑暗空间内解放,回到了肉身之中。醒来的张清河,第一眼便看到,守候着自己的诃茹。虽然他不认识诃茹,但见一个女子在一旁,穿着单薄的衣服,靠着石床熟睡。难免会有一些不忍心,所以张清河也将诃茹抱起放到了石床上。
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诃茹的身上。而此时魑暮推开了阴石房的门,下一刻张清河手持七将剑,出现在了魑暮的面前。七将剑抵在魑暮的脖子上,左手死死抓着魑暮的肩膀。“你是谁!?”
这一幕也是把魑暮吓得够呛,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看看张清河的情况。反而是被张清河如此对待,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看着张清河说道。“我是东嚎的老大魑暮,现在你是在东嚎大本营。而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时间,现在已经快入冬了。你还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难道不怕冷吗?”
说着魑暮试探着,将手伸入乾坤袋中。可下一刻便被张清河手中的七将剑逼停,“入冬了?我怎么会昏迷这么久?说!这里距离城隍庙有多远?!你认不认识城隍爷!说!”
“别紧张别紧张,我当然认识城隍爷,这里距离城隍庙还有一点距离。当然你要是想,回到城隍庙,我可以派人带你过去。当然你若是想要留下来,我这自然是欢迎的。”
“带我去城隍庙!”张清河根本不给魑暮说完话的机会,手中七将剑向前一抵,恶狠狠地对魑暮说道。魑暮见状也只得,点头答应张清河的要求。从后门离开东嚎,魑暮带着张清河沿着无人小路,绕到了城隍庙后院。
“这里进去就是城隍庙的后院了,希望你一切平安。”说完魑暮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根本没有半句废话,也没有说半句试图挽留张清河的话。魑暮看的出来,张清河对于他对于东嚎并不信任,这样的不信任不是因为东嚎身份的缘故。
而是单纯的因为,张清河和他们并不熟悉。所以魑暮才没有用,自己救了张清河这件事,来逼张清河答应留在东嚎,成为东嚎的力量。“强扭的瓜不甜,与其逼他还不如等他自己知道一切后,再来和我们接触。”
回到东嚎,诃茹满世界在找张清河。可就是找不到张清河,魑暮看着急急忙忙的诃茹,便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