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结尾,张清河给两人留下了一个悬疑,他没选择全部说出来。他喜欢有自己的秘密,但却渴望有人能够和他分享他的秘密。这是怎样的情绪,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像渴望火,却不敢靠近的野兽。这种孤独,只属于他一个人。
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没有讲话他们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冷静下来的吕儒,再一次回到了客房。他看着张清河,双眼似乎能够迸发出金光。与刚刚相比,情绪只高不低。可他克制住了,“我们来学习礼吧。”
“对不起吕儒,今天我有些不太舒服,能不能今天不学习礼了?明日我们把今日的补回来,可以吗?”听着那情绪不高的声音,吕儒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张清河一会儿,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说道。
“因为他们三个?”吕儒说话的同时,铁笼也被移动到了暗格中。“让我来猜一下,大虎他们三个,还生活在阳界的时候,是被你亲手杀死的是吗?”张清河不回话,只是盯着书桌上的礼。
“你不说我也清楚,关于你的来历,我想要查还是能够查到的,所以你的事情根本算不上是秘密,至少对于我来说。甚至你若是想要见你的老村长,我也能够帮你完成。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听到老村长三个字,张清河猛地抬头看着吕儒。“你不用这样子看着我,我既然敢说出这种话,我自然是能够办到。而选择权在你的手中,如何选择都看你自己的。”
“我……,还是算了吧,见到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根本不理会张清河。
“既然你不舒服,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会来找你的。至于今日,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我勉强允许你离开房间,好好去外面透透气,不过后面你要补上一天。”
吕儒离开了,张清河独坐在房间中。“就算出去,又能够到什么地方去。”
三司殿内,魏征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一旁的鬼吏,时不时往魏征手里瞟一眼,就像是在做贼一般。
“大人大事不好了,森罗殿出手了。”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的三司殿。张魏征闻声,立刻将手中的玉佩收起。而一旁的鬼吏,也站的笔直。
“你别着急,慢慢说,森罗殿怎么了?”魏征看着冲到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的鬼吏说道。鬼吏喘了几口气,调整呼吸说道。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隍爷为了缉拿凶手,已经说动森罗殿,出手协助他一同抓捕凶手,而且城隍爷更是征用了森罗殿的鬼吏,现在满大街都是寻找凶手的鬼吏。”
啪!
魏征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胡闹!是谁给他的胆子,让森罗殿出手的!这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你即刻备马,我现在立刻进宫。”
魏征怎么可能坐的住,森罗殿出手是他们谁都不想见到的结果。酆都天子为了,将十殿阎罗手中的权力收回,耗费了大把力气,才勉强收回。
可现在城隍爷这样做,无疑是将权力,再度交给了森罗殿。而现在能够阻止城隍爷的,也就只有酆都天子了。“他手中有天子令,我不能阻止他,但天子可以!”
一旁的鬼吏,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离开了会客厅,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老大,我这边有消息了。”鬼吏看着手中的符箓,满脸笑容的说道。
“很好,是什么消息?”不一会儿符箓另外一边,传来了魅俪的声音。
“城隍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森罗殿出手,帮助他一同寻找杀人者。而魏征知道后大怒,现在正准备进宫,向天子禀告这件事,阻止城隍爷。”
“很好!渊薮你做的很不错,这一次你是立大功了。回来我会好好奖赏你的,你趁着魏征离开的这段时间,去找找他们之间来往的书信,这一次我还不相信,三司殿能够逃出我的手掌!”
“知道了,老大。”渊薮话落,符箓突然燃烧,化作灰烬。渊薮拍了拍手,确认所有证据都销毁掉后,重新回到了鬼吏队伍中。
而渊薮刚走,暗处一个人影缓缓走出。陆之道看着渊薮,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其实一开始,他们便知道了渊薮混入三司殿的事情,只是他们一直没有动而已。
为的就是看看,这渊薮想要做什么。原本陆之道以为,渊薮的目标只是,打入三司殿内部,制造混乱。而刚刚他才知道,渊薮为的是,得到他们和崔珏的来往书信。
他虽然不知道,北鬼要这些书信做什么,可他却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些书信。“看来这条鱼慢慢露出锋利的牙齿了,既然这样我就再养你一段时间,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
借着月光,魏征骑在马上,向着天子殿跑去。一路上森罗殿的鬼吏,刚要拔刀拦截。看到是魏征,顿时将刀收好。生怕被魏征,一鞭击杀。
鬼吏不敢阻拦,却不代表没人通知城隍爷和森罗殿。距离天子殿只剩下不到一里路的时候,城隍爷突然出现在魏征的身前。
城隍爷右手持朴刀,左手持天子令。直挺挺地站在马前,根本没有躲的准备。而魏征则是,一句话也不喊。反而还加快速度,向着城隍爷冲了过去。
距离城隍爷只有不到一个马身的时候,魏征突然猛缰绳,同时马鞭用力抽下,马吃痛一跃,竟直接从城隍爷的头上越过。城隍爷不仅没有拦阻魏征,反而弄的浑身都是泥土。
他没有转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天子殿门前的鬼吏,自然是拦不住魏征和他身下的马。急促的马蹄声,唤醒了休息中的酆都。
被打扰休息的酆都,自然是不高兴。可他还是保持了一个天子,该有的素养和仪态。“不知魏判官不惜深夜擅闯天子殿,冒着被杀的危险,有什么事情要和我禀报吗。”
“回天子,臣有要事禀报,城隍为抓捕凶手,竟无视天子您的命令,与森罗殿合作。甚至还调动森罗殿的鬼吏为己用,如此行为是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酆都听着魏征的话,顿时精神了起来。可身为天子,他不能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倾向。那反而不利于他的掌控,“这件事孤知道了,这事我会向城隍亲自询问的,魏判官如此关心酆都城,孤甚是高兴。”
“天色不早了,魏判官就留在殿中休息吧。正好与孤,好好聊聊天。孤许久没有和人,好好聊天了。”酆都天子话一出,魏征瞬间领悟了话中意。
“臣多谢天子开恩,还望天子原谅,我夜闯天子殿的行为。”魏征自然也给了酆都天子台阶下来,以免以后被酆都天子旧事重提,牵扯更多的人,那就不好了。
“魏判官也是关心则急,孤自然谅解,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既然魏判官如此关心城中安全,那么我就命你为总长,全权负责抓捕凶手事宜,看你可调动各部鬼吏使用,而城隍为副总长。”
“臣……遵旨,谢天子信任,臣定不负天子期望。”看似魏征掌管了大权,可实际上他却被酆都天子困了起来。城隍爷虽被降职为副总长,可他手中的天子令,却没有被提及。
也就是说酆都,并不想将天子令收回。他实际上,被酆都用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总长,锁在了身边。这让他不得不佩服,酆都计谋的厉害。
“希望魏判官,不要辜负孤的期望。来人,为魏判官准备好房间。将城隍宣入殿,孤有事和他说!”
酆都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只是这一口会不会咬下去,魏征就不知道了。站在天子殿门前的城隍爷,被鬼吏请入了天子殿。
一路上城隍爷手中的天子令都没有收起,他已经做好了,被酆都收回权力,彻底打入死牢的准备。
这一夜酆都城陷入了奇怪的安静中,就连森罗殿都没有趁机做些事情。一切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个敢随意动手,就像一开始商量好的一般。
这一夜安静的过去了,可第二日却比昨夜,更加阴沉更加让人喘不过气。酆都城就像,暴风雨前安静酝酿着一切的乌云。
着急等待魏征消息的陆之道,没有等到魏征归来,却等到了全身是伤归来的钟馗。“钟馗你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是伤,是谁伤了你?”
钟馗看了看陆之道,刚想开口却混迷了过去。“快来人!快来人!钟馗!钟馗你醒醒!钟馗!”
而此时身处天子殿内的魏征,则是在头疼另外一件事。酆都昨夜将城隍爷唤来后,劈头盖脸的狠狠骂了城隍爷一顿。
然后酆都将魏征叫来,跟他说:“魏判官,你看我们该如何惩罚,这脑袋缺根筋的城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