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素道:“管家对我说道:‘这位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李阳明李王爷!’”
祝由道:“这下玩大了,这大嫂怎么就认识了王爷?”
杨生素道:“据管家讲,祖少英的父亲曾经是李王爷的父亲的手下爱将,当年一起驰骋疆场,所以走得比较近。他们从小一起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祝由道:“那王爷怎么没有娶了祖少英呢?既然他们感情那么深!”
杨生素道:“后来祖家败落,当然李王爷就瞧不上祖少英家了。这皇族的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
祝由道:“你那个管家路路通,什么都知道。”
杨生素道:“这长安城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祝由道:“大哥,这绿帽子你是戴呢还是不戴呢?”
杨生素道:“唉,我这命啊。我再跟祖少英谈谈吧,看她什么想法。”
祝由道:“好好谈谈,你的这个事情有点复杂,这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啊,大哥。”
杨生素告别了祝由,出门,天上飘起了大雪。
杨生素回到了家里,祖少英却不在家。冷锅冷灶,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杨生素心里一片凄凉。
杨生素越想越是悲伤,拿起了宝剑,朝着李阳明李王爷家走来!
夜已经很深,大家都已经入睡。杨生素提着宝剑翻墙而入。一个武士发现有人,张口欲喊。杨生素捂住了他的嘴,把宝剑横在了那个武士的脖子上,低声道:“带我去见王爷!”
那个武士吓得哆嗦,带着杨生素往前走。杨生素不熟悉院子里的路,被一个台阶绊了一下,手松开了。那个武士趁机喊道:“抓强盗啊!”
突然周围亮起了火把,十多个武士围住了杨生素!
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杨生素一看,正是那天他在床上见到的李王爷!
李阳明道:“果然是你,杨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幸亏我早有防备。你敢闯我家?大家一起上,把贼子乱刀砍死!”
杨生素也不答话,挥剑和众武士斗了起来!
众武士的圈子越收越小,杨生素施展混元玄天剑法与他们周旋。可是好汉也难敌众人的围攻,杨生素的剑招越来越凝涩。想到妻子祖少英与王爷在床上的那一幕,杨生素怒火中烧,猛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脱离了对方的围攻,然后一招“浪子回头”,宝剑击穿了一个武士的胸膛!
李王爷喊道:“擒住这个姓杨的奖励纹银五十两,杀死他奖励纹银一百两!”
众武士又迅速地围了过来,而且都是王爷收买的高手。杨生素越战越累,终于力气不逮,晕了过去。
等到杨生素醒来,已经在监狱之中。浑身被铁链链住,身体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周围有几个犯人,见到杨生素醒了,都围了过来。
一个犯人说道:“杨爷,你醒了啊?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们都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另一个犯人端了一碗水,喂给杨生素喝了。
杨生素喝了点水,有了点精神,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了?”
一个犯人道:“杨爷,我叫冯七,是杨坚贞安排我来伺候你的。你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我来照顾你。”
另外一个犯人道:“杨爷,我叫周四。我是祖少英安排来保护你的。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杨生素看了看他,果然五大三粗,模样甚是凶恶。
杨生素道:“我怎么就坐牢了?”
旁边一个乞丐一样的犯人说道:“你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到头来,还是你老婆保的你。我听牢子谈论,当时王爷想直接杀了你,被你夫人拦住了。她当时跪求王爷饶你不死。”
冯七道:“杨爷,你当时杀了王爷府里的一个武士,犯了死罪。总之,有人保你,你才没死。”
周四道:“听说王爷买通了知府,要给你动大刑,用铁链穿你的琵琶骨。这时候被一个姓单的将军拦住了,找到了知府,费了不少周章,才保你没有受伤。”
那个乞丐犯人道:“还是你命大,现在完好无损。别人不了解,我却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有上天护着你的。”
这时,外面看守喊道:“杨生素,有人来探你!”
杨生素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狱卒带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祝由,另外一个是甄九灵。
杨生素一把就握住了祝由的手,说道:“三弟,我怎么就到了监狱了?”
祝由道:“大哥,听说你当时杀死了一个武士。没有判你死罪,也是很多人出面找了王爷才成的。上上下下,大嫂也打点了不少银子。”
杨生素把手一放,怒道:“你还叫那个贱人大嫂?不是她,我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等我出去,我一定杀了这个贱人!”
甄九灵道:“大哥,大嫂现在也很后悔。其实那么多年,你很少回家,大嫂独守空房,发生点意外,你也有责任!”
杨生素手一扬,铁链咣啷咣啷作响,说道:“甄九灵,你滚,如果你还叫她大嫂,你以后也别见我了!”
祝由道:“大哥息怒。这样,我带了一本书过来,你有空看一下。等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救你出去。这个牢里面,祖少英也请了人,坚贞妹妹也请了人,没人敢欺负你。现在,你肯定是出不去的,还得等等啊。你的店里,我跟二哥经常去看看,也让管家四处跑跑,帮你照看一下。”
杨生素长叹了一声,说道:“九灵没有说错。我为了开店,为了赚钱,很少回家,所以才会发生今天之事。其实,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以后我尽心服刑就行,自己犯了错,自己就得负责任。何况我还杀了人。”
祝由和甄九灵看到杨生素想通了,也就放心了。祝由把一本书放到了杨生素的手中,甄九灵把过冬的衣服也交给了杨生素,然后跟着狱卒出去了。
看着窗外的雪花,杨生素心中悔恨交加。百无聊赖之中,打开了祝由送来的书,一看书名,封面上写着《云生足底》,原来是一本练习轻功的秘诀。
杨生素翻开扉页,看到了一首诗,诗云:“越来越无聊,狱中苦读书。桃李不如梅,生命不落空。”
杨生素仔细揣摩这首诗不像诗的顺口溜,猛然醒悟。把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越狱逃生”四个字。于是明白了祝由送书的含义。
于是杨生素静下心来,苦学书中的轻功。顺便还教会了冯七和周四一些基本功。在练习《云生足底》轻功的同时,把“气血藏经”的内功又提高了一重。一年以后,自觉得内力已经提高到了顶峰。
这一年之中,祝由和甄九灵来看他三次。最近的一次,祝由把辛俞也带来了。祝由道:“大哥,对不起,没等你出去,我和辛俞成家了。等你出去以后,补请你喝喜酒。”
杨生素当日很高兴,对祝由说道:“好吧,等着请我喝喜酒。我想,也要不了多久了。”
这一年又是飘雪季,一个深夜,杨生素运起“气血藏经”内功,拉断了身上的铁链,走了出去。只听到看守狱卒一个倒下,又一个倒下,噗通噗通地倒下了不少人。院子里的狱卒看到一个黑影,飞出了高强,飞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长安城老百姓都在谈论,有人越狱了!
这天,祝由正在坐堂,外面进来一人,人没到,声音到了:“祝郎中,想死你了。”
祝由定睛一看,面熟,怎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道:“祝郎中,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出了皇宫,就不认老朋友了?”
祝由道:“认识啊,只是大人你没穿官服,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个人道:“我是潘瑞呀!”
祝由赶紧站起来,握住潘瑞的手说道:“潘大人,你叫我怎么猜?我这里没有那么大的官来呢!哦,对了,你是御前侍卫总管,又升官了吗?”
潘瑞道:“哪里能升官!能平平安安干下去就不错了。”
祝由道:“你那个是肥差,别人想做只能做梦!”
潘瑞道:“祝郎中,你真会说笑。我找你,是因为我最近总是哈气连天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你给我看看,调理调理,否则我这个总管也做不了多久了。”
祝由道:“这个简单,你肯定又娶小老婆了吧?”
潘瑞手指着祝由道:“你看看,你看看,什么都逃不过你祝郎中的眼睛。”
祝由道:“你总是打哈欠,是肾虚的表现。来,给我看看你的舌苔,再把个脉。”
祝由给潘瑞把了脉,看了舌苔,说道:“我说的没错,你肾虚,肝也虚。潘总管,你这样虚怎么带兵打仗?”
潘瑞道:“我不带兵,也不打仗,只是管理侍卫而已。”
祝由道:“管侍卫也得有精神是不是?这样,晚上我给你调理一下肾经。今天就不能喝酒了,也不能碰女人。”
潘瑞道:“肯定得听你老人家吩咐,那我日落时分再来。”
日落以后,在漏水下四刻,祝由用毫针进针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并让潘瑞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漏水下六刻,祝由给潘瑞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补法。
一番调理以后,潘瑞道:“真是神奇,祝郎中,我感到脚暖暖的,有精神头了。也不打呵欠了。”
祝由道:“你这个病,不是一次能调理好的,你有空再过来调理。要一个月三次左右,也就差不多能好了。还有,限制跟女人亲热的次数,否则,还会再犯病。”
潘瑞道:“你让我少碰女人,这个有点难。”
祝由道:“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你身体重要,还是碰女人重要。”
潘瑞道:“祝郎中,都重要好吧?人生在世,如果没有女人,还活着有劲吗?”
祝由道:“女人可以有,但是要节制,不要无度,尤其是在冬天。你说外面飘着雪,你在炕上搂着女人,这样阳气能足吗?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把握吧。”
潘瑞道:“祝郎中,我听说杨生素越狱了,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祝由大吃一惊道:“我大哥越狱了?什么时候?你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探我的口风的,对吧?”
潘瑞道:“我真是来看病的。我探你口风干嘛,我管的是皇宫里面的侍卫,又不管罪犯。”
祝由道:“你把我吓傻了。也许杨大哥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吧,也没有来找过我们。”
潘瑞道:“我听说王爷买通了青山派的‘四神聪’追杀他。”
祝由道:“四神聪是谁?既然我杨大哥都逃跑了,王爷为啥还要追杀他?”
潘瑞低声道:“如果是你,看上了人家的老婆,还想据那么多的财产为己有,你会怎么办?”
祝由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我明白了。可是谁是四神聪呢?”
潘瑞道:“据我了解,四神聪是青山派的四个高手,名叫蒋神聪、沈神聪、韩神聪、杨神聪。听别人说,这四个人武功出神入化,而且杀人如麻。王爷能请动他们,一是因为王爷位高权重,而是因为有钱。”
祝由道:“那我大哥岂不是危险?”
潘瑞道:“也不尽然。我听监狱里面的看守说,这个杨生素在狱中已经练成了绝世神功。越狱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就击倒了数十人,然后像大鸟一样飞走了。四神聪四个人也未必是他对手。”
祝由道:“我大哥本来就是神人,这样的说法我也相信。”
潘瑞道:“祝郎中,谢谢你为我治病。我说的也都是小道消息,不一定属实,所以也没必要传播。”
祝由道:“潘总管,我知道你的意思。记住我的话,安心回去养病吧。”
送走了潘瑞,祝由把店门一关,去了甄九灵家。
甄九灵正在家里抱着儿子玩耍,看见祝由来了,说道:“三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祝由把潘瑞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还是担心大哥。王爷请了四个高手要杀他,你说大哥能应付得了吗?”
甄九灵取了宝剑,说道:“我们去找他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祝由道:“我也正有此意。”
甄九灵把孩子交给了盛半夏,和祝由一起往华山山谷奔去。
两人骑马来到了华山山谷,远远望去,只见杨生素的家门口,一群人在争斗!
祝由和甄九灵赶紧奔了过去。到了近前,果然是四个人在打杨生素一个人,杨生素身上溅满了鲜血。而四神聪当中,有一个人也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只见杨生素一招“摧肝裂胆”,刺向其中一人的胁肋,两外两人赶紧上前营救,一个人用刀去挑杨生素的宝剑,另外一个人用一把小铜锤往杨生素的后心砸去!
甄九灵飞身而起,从马上直接飞向使铜锤的那个人。宝剑如闪电,刺向了那个人的后心。
那个人听到背后有声音,知道有人要杀他,立即一个“懒驴打滚”,倒在雪地里,甄九灵用点点中了对方的委中穴,对方跪倒在地。祝由也提剑上前,一招“情断手足”,点中了使刀的那个人的昆仑穴,那个人立在当地不动。杨生素顺手把最后一个人刺倒,拄着宝剑,气喘吁吁。
祝由道:“大哥,你的功夫突飞猛进,以一敌四,真不简单。”
杨生素道:“九灵,把他们四个都杀了!”
甄九灵道:“大哥,他们既已经受伤,你也不必再树强敌,放了他们吧。他们只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
其中一个叫蒋神聪的也说道:“杨大侠,如果你放了我们,我们以后绝不再与你为难!我们不该图人钱财,做这种杀人的事情。”
其他三个神聪也都附和道:“请三位大侠让我们归隐山林,以后绝不再为难你们!”
杨生素道:“自从我出狱,你们就鬼使神差一样地盯着我,把我累得够呛,差点死在你们的手中。如果你们想活,那就等一下!”说完,杨生素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过了一会儿,杨生素拎了一个包裹过来,还有笔墨纸砚,问道:“王爷给你们多少钱杀我?”
蒋神聪道:“一百两纹银。可是我们不打算要了,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就回去,不再联系王爷。”
杨生素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跑了,王爷就找不到你们了吗?我这里有二百两纹银,你们拿去,直接把王爷杀了!”
蒋神聪道:“这个,杨大侠,王爷人多势众,想杀他不容易。”
另外三个神聪道:“大哥,这个,可以考虑。我们可以装作仍在追杀杨大侠,然后慢慢靠近王爷,寻找杀他的机会!”
蒋神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成交。杨大侠给的是现金,又放了我们性命,我们也没啥好说的了。”
杨生素道:“那你们签个字,以作证据!”
蒋神聪接过纸一看,上面写道:“收到杨生素纹银二百两。”
蒋神聪怒道:“杨生素,你是信不过我们吗?还让我们签字?如果你把这个字给王爷看,我们怎么办?”
杨生素道:“你拿了我的银子,自然要签字,否则让我真的相信你们所说的话?”
蒋神聪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下手吧!”说完,把脖子一横,等死。
杨生素道:“是你们要死的,可不能怪我!”说完,提起宝剑,一招“二桃杀三士”,挽了四个连环剑花,朝着四神聪的脖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