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后,祝由正在和甄九灵争执经书上的说法,就听到门口有人高喊:“甄郎中、祝郎中在家吗?”
甄九灵和祝由来到了门口,只见王爷府里的管家下了马车,站在门口。
祝由奇道:“管家老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管家答道:“我是问了李尚书才找到这里的。王爷让我来告诉你们,他的病好了,没有再复发。”
甄九灵十分高兴,说道:“恭喜王爷,请管家老爷转告我们的喜悦之情。”
管家道:“王爷说,三天后请你们去王府吃饭喝酒。”
祝由道:“谢王爷,也谢管家。三天后我们一定到。”
管家走后,两人又争执了起来。
祝由道:“《素问·至真要大论》的病机十九条中提及,‘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也就是说只要是头晕,都是跟肝有关系的。你偏要说跟肾也有关系,这如何解释?”
甄九灵道:“凡是生病,都没那么简单。有时候看好像是一条经脉出了问题,或者是一个脏腑出了问题。其实很多病都是系统性疾病,是整个气血循环出了问题。虽然说眩晕跟肝有关系,但是如果肾虚,厥气上逆,那就等于帮助了肝气上冲,助纣为虐。所以看病要全面去看,而不能窥豹一斑。”
祝由道:“经你这么一解释,确实有这么回事。看起来每个人的病因都没那么简单,怪不得有的时候治病会有反复,肯定是郎中在用药或者是治疗方案中有所遗漏。
甄九灵道:“所以说你是懂得天地人和谐统一的智者,一点就通。好好干,我看好你。”
祝由道:“二哥,我们去王府吃饭,要不要叫上大哥?”
甄九灵道:“如果你叫他去,那我就不去了。王爷是请我们俩去吃饭的,不是吗?”
三天后,王爷派了马车过来接甄九灵和祝由。
再次来到王府,兄弟俩已成座上客。王爷高举酒杯说道:“甄郎中让我见识了我们祖先传下来的科学而有效的的医术,把我多年不好的病治好了。来甄郎中,我单独敬你一杯酒,愿你的医术能造福更多的人。”
甄九灵站起身来,说道:“王爷,其实你的病并不是我治好的。”
王爷奇道:“难道还有别人?我只见到了你两兄弟来呀!”
甄九灵说道:“更确切地说,应该说是古人治好的。我只是操作了而已。是古人教会了我治病方法。”
王爷笑道:“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你不是一个智慧的人,古人也教不会你呀。”
甄九灵一饮而尽,说道:“谢王爷夸赞。其实我们兄弟三人,他们俩的医术都是比我高明的。”
王爷道:“我喜欢谦虚的人。来,我也敬一下祝郎中。”
祝由也站起身来,跟王爷干了一杯。
王爷道:“今天请你们来,不光是喝酒,还有一事相求。”
甄九灵说道:“王爷有事请吩咐,只要我们能做到,定然不负所托。”
王爷道:“我们镇守边关的大帅叫魏阳明,他现在病很严重,但是又没有合适的人能替代他。因为他在边关的威望很高,敌人也很怕他,所以这么多年来边关一直很平安。现在魏元帅病了,皇上很是担心,想派太医去为他们治病。但是我想,太医肯定不如你们。你们年轻而且医术高明,治疗手段也是非常巧妙,见效也快。所以我跟皇上推荐了你们。”
甄九灵道:“这也是我们的责任。能为边关的将军治病,也是我们的荣幸。请王爷吩咐,我们何时出发为好?”
祝由也道:“我们听王爷的安排。”
王爷道:“明天吧。吃过饭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去碎叶城。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两匹好马,然后给了你们通行令牌,边疆城市均可通行。”
第二天,祝由和甄九灵收拾了一下,两人骑马就往西出发。
两天后,到了玉门关。两人在路边的客栈停下来休息。
刚把马扣好,就听到客栈旁边的草地上有金戈交鸣之声,还有骆驼的嘶叫。
甄九灵拔了宝剑,准备去看看。祝由道:“二哥,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我们有大事要办呢。”
甄九灵道:“我们就是不管,你到客栈也是睡不着。不如去看看怎么回事。”
祝由一听,也是在理,就跟了甄九灵走了过去。
只见有十几匹骆驼在草地上。两边有各有十几个人在捉对厮杀。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喊道:“我们是给军队送物资的,你们这些强盗也要抢劫?”
一个盗贼头子模样的人说到:“谁管你是干嘛的。你们把东西留下,可以饶你们性命。否则,全部杀掉!”
那个商人一边挥剑招架,一边哭着喊道:“想不到我大唐盛世,仍然有盗贼!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
那个盗贼头子挥刀就砍向了对方的脖子,眼见就要血溅当场。甄九灵再也忍耐不住,把宝剑脱手掷出,宝剑带着呼哨,向盗贼头子飞去!
就听见“啊”地一声惨叫,宝剑穿胸而过。那个盗贼扑在地上,扭动了几下,死了。
两面的人一看死了人了,都停住了打斗。盗贼一哄而上,把那个死了的盗贼头子抬走了。
那个商人死里逃生,惊魂稍定,向后瞧去,只见夕阳之下,站着两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
其他的几个商人和护卫都围了过来,说道:“项大哥,你没事吧?”
那个项大哥说道:“我没事。不过那个强盗头子武功好厉害,我傻一点就被他杀了。幸亏这两位恩公相救。”说完指向了甄九灵和祝由。
甄九灵道:“我们也是路见不平而已。他们胆敢觑觎送给军队的物资,我们就不能放过他们!”
那位项大哥问道:“不知道两位恩公到哪里去?”
祝由道:“我们去碎叶,找一个人。”
项大哥说道:“你们怎么去?”
祝由道:“我们骑马而去。”
项大哥说道:“你们是第一次去西域吧?”
甄九灵说道:“是的,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所以没有什么经验。”
项大哥道:“你们真是年轻气盛,胆子大。前面是沙漠,一望无际。如果没有准备好干粮和水,基本上是出不去的。你们两人光是骑马,并没有准备充分。我们也去碎叶,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甄九灵道:“谢谢项大哥。我们就听你的,只是我们跟着你们这些骆驼走,会很慢,怕会耽误了我们做事。”
项大哥道:“不知道二位高姓大名?”
甄九灵说道:“我叫甄九灵,这位是我的兄弟祝由。”
项大哥道:“甄兄弟,祝兄弟,我跟你们说实话。死在沙漠里的人不计其数。如果没有驼队相伴,光是风沙你们就受不了。如果你们相信我们,你们就跟我们一起走,如果你们着急赶路,那我们可以一起凑点水和干粮给你。张兄弟,取一把青锋剑给甄兄弟。”
一个汉子从包中取出一把宝剑,递给了甄九灵。
甄九灵接过,说道:“谢谢。不过你们少了一把宝剑,如果再遇到强盗怎么办?”
项大哥道:“甄兄弟放心。我们每人都有备用的宝剑。只是你的宝剑被强盗一起拿走了,没有了防身兵器,甚是凶险。所以你把我们的备用宝剑拿去,以应不时之需。”
甄九灵道:“项大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次日,甄九灵和祝由一起,随着项大哥的骆驼队伍一起向沙漠出发。走出二十里地,祝由道:“二哥,按照这样的速度,我们何时才能到达碎叶?不如我们先走,把干粮和水带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甄九灵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跟项大哥说了。项大哥看他们甚是着急,于是给他们备足了水和干粮,嘱咐如果遇到风沙该怎样,如何保护自己等。二人还没听完,就催马出发了。
两人骑马快了很多,到了傍晚,已经跑出五十里地。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就听马匹嘶鸣,马停下来踯躅不前。
甄九灵向西方看去,只见乌云翻滚,风沙呼啸而至,速度极快,沙尘暴以迅即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甄九灵极目四处,发现并无人烟。想起项大哥的话,想找到躲避之处。可是到处都是沙漠,并无山石树木。看到前面一个大沙丘,两人牵马走了过去,取出项大哥给的纱布蒙住了口鼻。
不一会儿,只见乌云遮天,风沙如泰山压顶,没一炷香的工夫就把人和马埋在了沙堆里面。甄九灵和祝由用手好不容易挖出几个洞,给自己和马匹透气。
好不容易等待风沙过去,天已经亮了。
甄九灵和祝由从里向外推沙堆,等出来以后,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好在马匹自己挣扎着走出了沙堆。
两人躺在沙丘上不住地喘息。等到中午时分,两人躺在起来喝了点水,吃了点干粮,才逐渐恢复了力气。
此时,后面项老大的骆驼队伍也赶了上来。
甄九灵道:“项大哥,没听你的话,我们差点被沙丘埋了。这个沙漠确实没那么好过。后面我们就跟着你吧,安全些。”
项老大道:“我叫项先锋,你们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跟着我,虽然慢一些,但是我们有可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甄九灵和祝由跟着骆驼队伍,在沙漠里行走了十几天,终于到达了碎叶城。
项先锋把物资交给了魏阳明大元帅,就赶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交代甄九灵,过沙漠一定要注意的事项。甄九灵心中十分感激。
甄九灵和祝由拿着王爷给的通行令拜见了魏阳明大元帅。
魏阳明在中军帐接见了他们。说道:“两位郎中那么远过来,给我治病,本帅心中十分感激。你们旅途疲惫,先休息一天,明天再给我把脉吧。”
甄九灵道:“大帅,早点看早点恢复健康,我们不累,今天可以给大帅诊脉。”
魏阳明道:“我可想你们诊脉准确一点。今天我看你们眼皮子往下搭,能看得准吗?听我的话,先休息吧。”
次日,两人觉得都恢复了精神,来到了中军帐。
魏阳明道:“看到两位郎中休息得很好,我就放心了。来吧,替我把脉吧。”
甄九灵三指搭上了魏阳明的寸关尺,还看了舌苔,又搭了人迎脉。甄九灵问道:“大帅,不知道你经常感到哪里不舒服?”
魏阳明道:“我一旦上马,就感到眩晕。还有,如果登到高处,也会头晕目眩。此事我跟王爷说过,别人一概不知,以免扰乱军心。”
甄九灵道:“大帅,您这是清阳不升,浊阴难降。肝胆气机疏泄不利,而且三焦有所阻碍。其实这时系统性疾病,不是一时半刻所能治好了的。”
魏阳明说道:“甄郎中,难怪王爷称你们为神医。很多郎中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大多是求疏肝利胆。岂知我吃了很多汤药,眩晕并未好转。皇上知道后,也是甚为忧虑。”
甄九灵说道:“大帅,我用针灸可以调理。只是我们需在军中住上一段时间。为了保密,你可以说我们是您的侍卫。如果让敌人知道你的病情,我想他们会不怀好意。”
魏阳明道:“甄郎中之言甚为有理。你们就留在军中为我调理。”
当天晚上日落后漏水下四刻,甄九灵用毫针调理了魏阳明的足厥阴肝经,以补法。又在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以补法。
第二日上午,甄九灵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以补法,又在漏水下十六刻,调理了足少阴肾经,以补法。
三天后,甄九灵和祝由再次给魏阳明会诊,均觉得魏阳明的手少阴心经和手太阴肺经也有点走弱,于是当晚漏水下二刻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在漏水下三刻又调理了手太阴肺经,进针太渊穴,并请魏阳明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在有暖暖的针感后出针,盖其针孔。
经过一番调理,魏阳明觉得自己的食欲好了很多,睡眠也逐渐稳定。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魏阳明脸色红润,头晕渐渐消失,甄九灵和祝由感到十分高兴。
这日中午,魏阳明正在和甄九灵商量后面如何改善饮食以助力阳气上升,就听有人来报:“大帅,不好了,突厥军队突然索战!”
祝由问道:“大帅,是不是您得病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魏阳明诡秘地笑道:“不瞒两位郎中,我是故意泄露出去的。”
甄九灵奇道:“大帅,您这是让敌人知道您的弱点啊,所以敌人来进攻了。”
魏阳明道:“那我问你,我的头还晕吗?我的病好了吗?”
甄九灵道:“我看大帅脸色红润,气血比较足,应该头不晕了。”
魏阳明道:“我们行军打仗,也跟你郎中瞧病一样,叫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敌人现在来犯,我们打个大胜仗,那他们以后还敢来吗?”
甄九灵道:“那起码十年内不敢来犯。大帅,您不愧是大元帅,兵法谋略无人能及。大帅,我们兄弟俩也愿意冲锋陷阵,为大帅立上一功!”
魏阳明道:“有两位大侠的加持,那我们想不胜都难!把你们编在前锋营,我看你们冲锋陷阵!”说完,喊道:“来人呐,披挂出阵!”
魏阳明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两军阵前,甄九灵一看我方阵型,队列整齐,士气高昂。只听魏阳明喊道:“兀那蛮子,胆敢再犯我大唐国土?兄弟们,把他们赶回去!”
先锋官张超高喊:“兄弟们,冲啊,杀到蛮子老家!”说完,挥刀直冲敌阵。
敌方将领巴察看到魏阳明威风凛凛,没有一点病态。而且对方军队阵型整齐,精神百倍,心里暗暗叫苦:“又上了这个老家伙的当了!”但是已经没有退路,只好带头冲杀。
甄九灵和祝由冲锋在前,看到敌军将领有撤退之意,对祝由说道:“老三,我们俩上,擒贼先擒王!”说完,直接朝敌方将领巴察冲去!
巴察看到对方冲过来两名小兵,并未在意,举起狼牙棒,朝着甄九灵砸了过来,喊道:“连你这个小兵也欺负我,我砸死你!”
谁知道甄九灵腾空而起,一招“一剑伤心”刺向巴察的前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祝由也是一招“断筋折腿”,斩向了对方的马匹!
甄九灵的剑穿透了对方的铠甲,刺进了巴察的心脏,巴察滚下马来。
马腿中了祝由的剑,突然齿痛,疯狂逃奔而走。
地方军士看到主将血溅当场,立即四散而逃!
魏阳明喊道:“杀向地方城池!”
先锋官张超带着众将士奋勇向前。甄九灵和祝由提着宝剑,展开轻功,如入无人之境!敌军士兵看到二人更是望风而逃!
这一仗,直杀死敌军近万人,敌军投降军士近两万人,取得了巨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