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要替的,我做不了主,你替就替吧,只是千万别躲!”嬴涟殇刚一说完,闻人杰还准备看他的剑如何落下来时,却感觉他在自己左右锁骨下,左边一点,右边两点,迅疾三点,自己还未明白过来,就感到身体虚软,连忙撑在门上。
嬴涟殇此时已退了回去,闻人杰想了一想,知道他点的是洛阳穴、许昌穴与雍州穴,却不明白有何作用,听他道:“闻人杰,我点的这三穴,其作用你自然会明白,这就是我给的惩戒,只怕你会一年两年十年的记得,到时候痛起来,可别抱着我哭!”
闻人杰将内力运了一遍,没见有什么异常,知道有种点穴手法,让人一时不觉,之后却贻害无穷,甚至能致人残疾瘫痪,想来嬴涟殇就是这么残忍狠毒。他决不想向嬴涟殇示弱,站稳后,将太阿剑一扬,示意温暖卿先离开,自己随后喊了声:“再也不见!”也远去。
回到那树丛后,温暖卿替他查看过,却没瞧出有什么异常。“温姑娘,你还会医术?”闻人杰问。“我过去是不会的,王爷后来教我在花中修炼,又在平日行医时让我在一旁看。她一直戴斗笠,遮白纱,我只能看见他的手,他是‘上古五奇’的唯一传人,医术盖世,如今这五奇中,只有点穴在世上流传,还有另外四样,几乎失传。我就是看着他学会的。”
原来这嬴涟殇还是个厉害大夫,但只怕,杀的人比救的人多吧。温暖卿又看了一看,问他:“当时,你是不是用太阿挡住长老的绝招?听王爷说过,他手上的太阿是千古绝剑,若是一时用不好,或者强行出招,也会被剑气所反噬,我现在看来,你却没有被它所伤。”
闻人杰听了,先是愣了半晌,之后骤然明白过来!嬴涟殇,一定是他!他是知道了自己被太阿剑气所反噬,有意诱自己为温暖卿领罚,之后点了自己那三穴,解了此患。
嬴涟殇……闻人杰不知为何,对暖卿道声:“也许。”而把自己领悟的事瞒下。他一时与自己仇怨相对,一时又如此,真是让人不明白。闻人杰见天空已有微光,劝暖卿睡了,暗叹嬴涟殇:“我们是两个星球,你究竟愿不愿意背弃背负的所有,只为与我的一次撞击?”
他自己只在墙角靠了半个时辰,睡了一会,醒来时天空越发亮了。闻人杰暗自说,我决不欠他嬴涟殇的!之后将上次灭抚琴楼所用的斗篷、假脸又拿了出来,正要装扮一番时,却见嬴涟殇从院外走来,便隐在门后,趁他进来时,点了他的睡穴:“正好!”
闻人杰把嬴涟殇放在另一个草屋内,扮做他,去打听消息。他先再度闯入残损破败的骊山宫中,一路将那些正在打扫清理、呵欠连天的弟子抓了好些,押在一处厅堂内,听他们大声喊“王爷”,心中直发笑,忍住笑问:“你们知道不知道,玉玺在哪里?”
“玉玺?不就在王爷您身上吗?”那些弟子还奇怪。“我问那块大的!”嬴涟殇毕竟对自己是有恩的,要是能取出那块传国玉玺给他,也能抵的过了。“听说大的那块,是被后人封进始皇陵的,但那地图,只怕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拿出来!否则我再杀几个,也不嫌多!”
弟子们没了主意,而那长老又几死几伤,不能做主。闻人杰心想自己扮的嬴涟殇还挺像,又威胁道:“你们这里,被一个江湖唾弃的杀手,闹了个天翻地覆,看来你们以后的地位是不要了,也不想日后当长老了。现在长老已经如此,我到哪里去选新的呢?”
那些徒弟果然各个贪图权位,见长老之位空缺,尤其是那有些辈分的高位弟子,谁不想争这个?于是有人先说:“地图……确实是在我们这里。只是那玉玺实为灭世之物,要是不经过机关秘道,强行打开,它就将灭世。所以,王爷你可怜我们就好,别强行开了。”
“都没活够啊?”闻人杰讽刺道,将地图接了过来,原来这秦始皇陵庞大无比,这地图也只画了通向玉玺埋藏处最外层秘道的走法,再问起时,原来地图分拆成许多份,放在各秦朝后裔手中。“就这些了,哪怕死在里面,也比欠仇人恩情好!我就去闯一闯!”
闻人杰给这些弟子闻了迷药,使之几个时辰内不能行动,之后转身出了骊山宫,来到暖卿所住的小屋。他见温暖卿未醒,又把迷药放在她的口鼻下,让她在呼吸之间吸入,一段时间不能醒来,再取出假脸,改做太子的模样,装扮上,开门来到隔间的嬴涟殇面前。
嬴涟殇抬眼看见后秦太子到来,又不能行动,正要问,闻人杰道:“堂弟,听说你在这里又和那江湖小子碰面了,搅的那骊山一团乱。父皇派我来助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是明白了,我们国内,没有谁,都不能没有您。过去的那些,是我得罪了您,您宽宏大量!”
嬴涟殇知道,这太子色厉内荏,一时好,一时恼,一时敬重自己,一时又喊着要杀,这反复也不是一回了,也就信了:“太子爷,你是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请直说。”
“我也还明白了,那江湖小子和我们的仇怨,如您所说,只能软解,不能硬解。我心中,还是想将他收为我们后秦的友人,打出来的朋友,那才是真朋友。我见着他了,也想把温姑娘许了他,若说要与别国联姻,我们后秦也不至于连个姑娘都找不出来。”闻人杰道。
“现在,我想把温姑娘托付给您,您就看在和闻人杰不打不相识的份上,帮他照顾好,行不行?”闻人杰别无所求,只想到温暖卿现在已经是无依无靠,只有嬴涟殇还能替他照料,却看见嬴涟殇脸色微变,心内动摇,眼皮一跳:“莫非,王爷也,觉得温姑娘好?我虽然见的不多,但也知道,她如果心里没有你,你是得不到的,王爷,是也不是?”
嬴涟殇笑起来:“我没有得到爱,但是我拥有爱,得到和拥有,从来都不是一样的。话就说到这里,我被那小子点的穴位,过一会就自解了,这里脏,太子爷待不惯的。”闻人杰听他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很不高兴,又因为自己戴的假面,不好发作,一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