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在路上听到一些江湖传闻,据说与玄阴教有关,不知是真还是假。”之后李清风就将他在黑岩城的听闻又讲了一遍。
“老夫请灵虚道长过来,也正是因为此事。”老盟主看着李清风说,而灵虚散人则是点了点头,表明确有其事,接着老盟主又说:“小家族灭门一事,尚没有查清楚,但是孩童失踪一事,十有八九是玄阴教所为。”
“老盟主是指玄阴教的圣子、圣女选拔?”灵虚散人问,他对于玄阴教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不如老盟主了解的多。
“不错。玄阴教的圣子、圣女选拔由来已久。据老夫所知,玄阴教之中有两本镇教乐谱,玄阴教之人将其尊为‘圣曲’。”老盟主说。
“圣曲?”李清风皱眉,他对此不曾听说过。
“这两本乐谱,一曰《摄魂令》,一曰《天魔音》。《摄魂令》以笛子或长箫为引,使闻着头痛欲裂,精神混乱,轻则走火入魔、丧失理智,重则魂飞魄散、七窍流血而亡,极为歹毒;而《天魔音》则是通过七弦古琴来弹奏,琴音可化为无形刀气或者剑气,无声无息,防不胜防,可以杀人于无形。操《天魔音》和《摄魂令》者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在难缠,可谓是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老盟主说,其神情严肃,可见他对于玄阴教这两本镇教乐谱的忌惮。
略微一顿,换了一口气,老盟主接着说:“而相传这两本乐谱修习条件极为苛刻,非经历过生死大劫的大毅力者不可修习,因为修习之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也正因为如此,玄阴教为了挑选可以修习《摄魂令》和《天魔音》的人选,才有了所谓的圣子、圣女选拔。玄阴教的圣子、圣女选拔极为残酷,他们把抓来的孩童,男女分开关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能活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为玄阴教的圣子和圣女。“
“所以这次的孩童失踪,极有可能是玄阴教为圣子、圣女选拔做准备?”李清风问道,他也惊讶于圣子、圣女选拔的残酷,所以他很为那些失踪的孩童担心。
“多半如此。”老盟主叹息道,他此时心情也很沉重,玄阴教的圣子、圣女选拔,对于武林正道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此事多半会波及正道武林。
“玄阴教之人真是歹毒!”端木灵愤怒地说。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当初的正魔大战。”端木雄补充道。
“既然当初正魔早有一战,为何不斩尽杀绝,将玄阴教拔除,彻底绝了这个后患?”端木灵疑惑,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之前听苏景仪说过,当初正魔大战,以玄阴教为首的魔道败了,玄阴教因此退居魔都永夜城,不再踏足正道武林半步。
“并非不想,而是不能。”灵虚散人淡淡地回答,端木灵并不知道当年之事,但是灵虚散人有所耳闻,正魔一战,正道武林胜得并不轻松。
“灵虚道长所言极是。”老盟主说:“你们有所不知,正魔大战,正道武林虽然胜了,但却是惨胜。”
随着老盟主将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娓娓道来,李清风和端木灵才知道,原来百年之前,还没有所谓的正道武林和魔道武林之分,当时的武林格局是玄阴教、端木世家和一个叫做“离坎两仪殿”的势力三足鼎立,并称为当时武林的三大巨头,地位超然。
而霸刀林家、乾坤殿和各世家也是各自为政,并没有结盟,而且当时这些世家实力远远不如三大巨头。在诸多门派中,玄阴教最为强盛,据说当时教中有两位宗师境界的高手坐镇,威震武林,连端木世家和离坎两仪殿都不敢以一己之力与之争锋,玄阴教的实力在众门派中可谓是一骑绝尘。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玄阴教仗着地位超然,行事愈发乖张跋扈,再加上其手段狠辣,有违人伦,玄阴教的圣子、圣女选拔就因太过血腥让人诟病,终于是引起了江湖中人的不满。
最后在离坎两仪殿和端木世家两大霸主势力的号召下,联合霸刀林家、乾坤殿等一众中小势力,组成正道武林联盟,共同讨伐以玄阴教为首的所谓的魔道势力,正魔大战由此揭开序幕。
值得一提的是,离坎两仪殿是由离火宫和一个名为“寒冰谷”的势力组成的,当时的离坎两仪殿实力上略强于端木世家。虽然离坎两仪殿有两位九重天的高手坐镇,端木世家亦然,但是离坎两仪殿的两位九重天高手会一招合击之技——冰火两重天,再辅以离坎两仪殿的奇门遁甲之阵——离坎两仪阵,可以与宗师境界的高手一较高下。
百年之前的正魔大战,离坎两仪殿就是凭借这一招拖住了一位玄阴教的宗师高手,然后端木世家的两位九重天高手联手对付玄阴教的另外一位宗师。
离坎两仪殿的两位高手与玄阴教的宗师打得难舍难分,不分伯仲,但是端木世家的两位九重天就不是宗师境高手的对手了,因为离坎两仪殿靠的是合击之技,而端木世家的两位仅仅是单纯的联手。
“天剑!”没有办法,端木世家的一位九重天高手拼命使出家传绝学——《天剑》,随着他的全力施为,瞬间飞沙走石,随后从他的剑尖之处浮现一柄巨剑的虚影,虚影一出,摄人心魂,连一旁还在打斗的正魔两派的人都忍不住纷纷后退,直到退出虚影的辐射范围,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天空之中的巨剑虚影,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萤光之火岂能与皓月争辉?”玄阴教的宗师暗哼一声,面对天剑虚影,俨然不惧,他一掌击向使出“天剑”之术的端木家高手,只消片刻,天剑巨影被生生打散,端木世家的高手也因为反噬,受到重创。
底牌尽出,还是不能跨越九重天与宗师境界之间的那道鸿沟,端木世家的两位高手危矣!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就此结束之时,一声佛号响起,随即众人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眉须发白的老僧缓缓走来,老僧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他每跨出一步,都好似缩地成寸一般,倏然就来到了战场之中。
“你是何人?出家人不吃斋念佛,管什么闲事?难道就不怕沾染因果,不得超脱吗?”玄阴教的宗师见到老僧,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可见他对老僧有所忌惮。
“阿弥陀佛,老衲白云寺普济,前来请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老僧自称普济,他低喧了一声佛号,然后缓缓说道。
“是白云寺的普济禅师!”众人惊呼,看来老僧在江湖之中极富盛名。
“白云寺不是一向不理会江湖世事吗?如今又怎么来蹚这趟浑水?”玄阴教的宗师问。
“玄阴教倒行逆施,江湖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普济禅师此举乃大义之举,有何奇怪?”普济还没回答,另一位端木世家的高手就插话说。
“哼,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玄阴教的宗师闻言,暗哼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除恶即是扬善,老衲今日便破戒,与施主做过一场。”普济见此人执迷不悟,也歇了劝说的念头,到了他们这个从层次,一旦下定决心,多说无益。
有了普及禅师的加入,与端木世家的两位高手联手御敌,总算是不落下风,战况又陷入了胶着状态。
最后没有受伤的那位端木世家的高手也使出了天剑之术,不过他施展出来的威力比之前那人更加强大,只是作为代价,他的七窍开始流血,他竟然是拼了命将《天剑》施展到了极致!
此招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用生命为代价施展出来的招式确实重创了玄阴教的宗师高手,普济禅师见状,当即低喧一声佛号,之后使出一招:“怒目金刚像!”
此招一出,普济禅师身后仿佛出现一尊金刚佛像,怒目而视,随后他一掌打向玄阴教的宗师,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玄阴教的宗师见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躲避了,当下心中一发狠,愣是选择与普济禅师硬碰硬。
针锋对麦芒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普济禅师一击正中玄阴教宗师的胸口,而他自己也被后者临死反扑,宗师境界的一掌又岂是普济禅师可以承受的?普济禅师当场身死,而玄阴教的宗师也气绝身亡。
普济禅师舍了自身性命,与玄阴教的宗师同归于尽了。玄阴教损失了一位宗师高手,局势急转直下,正道武林联盟占据了上风,最终没有办法,玄阴教选择退让,一直退到魔都永夜城,正魔大战也落下了帷幕。
“虽然正魔大战正道武林胜了,但是损失惨重,势力大不如前。”老盟主说,确实,虽然玄阴教损失了一位宗师境界的高手,但是正道武林也殒落了两位九重天的高手,代价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