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大多重情重义,言出必行。李震天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遵守诺言,他和独臂剑客必然有一战,早一点或晚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因此李震天走进练功房,取出了自己的佩剑,徐徐擦拭,神情严肃。
此剑名“凌云”,在江湖中略有名气,是李家的家传宝剑,李氏先祖凭借凌云宝剑和一手《凌云剑法》在江湖之中闯下一番名头,凌云宝剑也为江湖中人所知,凌云商会也因此得名。
原本李氏家族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剑道世家,但是自从李氏退隐之后,弃武从商,凌云宝剑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看如今的状况,凌云宝剑想必会在此战中重出江湖,再显威名。
李震天自走出李府,身后便有大批习武之人紧随其身后,想必有人不放心,便在李府门前蹲点。不过李震天并没有在意,只要行的端,坐得直,又何必管他人如何行事呢?
李清风也在人群之中,不过他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担心李震天,本来李震天不同意李清风跟来,不过不得不说这对父子有时候挺像的,都是牛脾气,李震天拗不过,只好应允。
似乎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或者是有心之人的大肆宣传,独臂剑客如今已经在黑岩城的广场上等待李震天了,见到李震天来了,独臂剑客站起身来,表示尊敬。
李震天来到广场,此时的广场已是人山人海,广场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要不说这场决斗举世瞩目呢,就连快手剑白三空和威武镖局龙战天都来观战了,要知道白三空在林家主与独臂剑客决斗之时也不曾到场。
“阁下之名,李某有所耳闻,阁下向道之心,李某亦敬佩不已。但是阁下以一人之力败尽我黑岩城武林众多高手,此举未免太过猖狂,欺我黑岩城武林甚矣!李某忝为黑岩城武林的一份子,今日便向阁下讨教几招。”李震天说完便抽出佩剑,橫剑当胸,继而说道:“此剑名凌云,请阁下指教!”
“好,李家主好样的!”黑岩城的武林中人听了李震天的话语,情绪高涨,好像李震天已将独臂剑客斩于剑下,大扬黑岩城武林之威名。
“凌云剑?莫非是那把久负盛名的凌云剑?”不少武林人士也很惊讶,不怪他们,毕竟江湖名剑,有幸得见也是一笔谈资:“凌云剑不出江湖久矣,不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此剑名断岳。”独臂剑客亦橫剑当胸,淡淡说道,不过其面色严肃,可见其内心也是很不平静。
李震天和独臂剑客对视良久,两人一身气势异常凌厉,磅礴的气势迸发,迫使围观之人纷纷后退,不过一些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几乎不受影响,如白三空、龙战天之流。
在人群之中的李清风也受到了影响,他面色苍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让人无法喘息:“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吗?”
气势的对决达到了巅峰,独臂剑客须发皆张,李震天的长袍也无风自动,随后两人各自出招,你来我往,双方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两人的剑招均是凌厉异常,不同的是独臂剑客的剑招透露出一丝狠辣,而李震天的剑招则略显圆滑,不过双方高强的剑法却是让一些江湖中人如痴如醉。
既然剑法不分伯仲,那么便在内力上一决胜负,两人弃剑不用,快步跑向对方,以掌对掌。两人的掌风波及周边,一些建筑应声而断,有些内力低微的江湖中人也受了一点轻伤。众人惊骇,这仅仅是余波就如此厉害,如果是这一掌直接朝他们打来,焉有命在?
就在人们纷纷议论之时,白三空一脸凝重地说:“五重天!他们两人竟然都有五重天的功力!”
而此刻龙战天也是面色凝重,剑眉紧锁,不一会儿便说:“他们两人势均力敌,已经不能收手,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就必须分出胜负才能停下,而最终结果就是其中必有一人身死!可谓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看来他们的武功高出你我太多,我们输得不冤。”白三空说完和龙战天相视而笑,皆拂袖而去。
诚然,习武之人比斗,无外乎一比内力,二比招式,内力是根基,招式乃辅助,没有深厚的内力作支撑,招式再精妙也发挥不出本来的威力。
李清风听了白三空和龙战天二人的对话,脸上尽是担忧,但是他一个普通人,除了袖手旁观,还有什么办法,此刻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习武,他再也不要经历这种绝望了,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就在千钧一发,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位白发老者挤出人群,老者旁边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老者仙风道骨的打扮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爷爷,这两位叔叔为什么打架?”少女虽然早慧,但是毕竟江湖经历不足,不知道何为决斗,故而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也不奇怪。
少女的话引得所有目光聚集在老者身上,老者听到孙女的问话,微微一笑,和蔼答道:“此二人在决斗,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这位道长,不知此战李家主和独臂剑客谁人能取胜?”许是周围的江湖中人见老者的打扮,觉察老者不凡,这才发问。
“依老夫之见,两人功力相当,多半两败俱伤。”白发老者淡淡说道,平淡的话语却是异常地使人信服。
李清风自然也听到了白发老者的话,此时的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上前推金山倒玉柱般向老人拜倒,乞求道:“还请前辈出手救救我父亲!”
少女年少且心善,见李清风如此乞求,不免心生不忍,便对老者说:“爷爷,您就帮帮他们吧。”
不少江湖人士也纷纷附和,其中之人多是受过李家恩惠之人,李家在黑岩城也算仁义之家,得此民心也不奇怪。
“江湖决斗,按理来说是生死各安天命,旁人不得插手。”不过白发老者见李清风如此苦苦哀求,心中也有些不忍,继而说道:“罢了,他们二人武功不弱,是不错的剑道苗子,在此折戟未免可惜,老夫破例一次。”
李清风闻之大喜,连连拜谢。此时只见白发老者手持拂尘,左手在拂尘上轻轻一拂,本来松软的拂尘瞬间如利剑般锋利,老者手持拂尘轻轻一劈,一道剑气通过拂尘发出,将独臂剑客和李震天用内力营造的气场破开,独臂剑客和李震天纷纷喷出一口鲜血。
李清风见状忙上前询问:“爹,您感觉怎么样?”
“无碍。”李震天说完便起身向白发老者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李清风也随父亲再次向老者一拜。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老夫随手而为,不足挂齿。”
独臂剑客也向老者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径自离去,老者也不以为忤,含笑点头,算是受了独臂剑客的一拜。
李震天父子将老者请进李府。
在李府正厅内,李震天吩咐下人备茶,继而问道:“敢问前辈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