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的完结,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对于一个从事写作的作者来说,我把写小说比作一个挖坑填坑的过程,或者一个植树并培育树苗长大的过程。对于一个初次尝试写点什么东西的人来说,挖坑填坑是必须要走的路,而且会相当艰难,而填坑比挖坑要做的事更多更难。一个人若有了灵感,挖坑似乎就容易一些,但挖了坑再回过头看看,简直是千疮百孔,陷阱重重,那就需要把它们再填回去。于是填坑开始了。把自己绞尽脑汁、千方百计给自己设计的陷阱、障碍再填平了,不管用什么料只要把坑填平实了就行,里面埋的是垃圾还是金子,只有让读者去发现了。作者只负责写,作者没有聪明才智去了发现自己的作品是好是坏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者只沉迷在挖坑填坑的辛勤劳作中,不能自拔。挖了坑填上,再挖再填……循环往复,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做无用功,而且有脑子被门挤了,精神不正常的嫌疑。但这种挖坑填坑的事你一旦做了,就顾不得别人说你是神经病了,停不下来,只能在这个挖坑填坑的循环往复里寻找自己。一个被世俗攻击和抛弃的人,他需要找点事做,这是他找到活着的依据,也是努力找寻他曾经被剥夺的自由,就像西西弗斯一直推着石头上山,石头滚下来,再接着推,他做的事无聊,毫无意义,但至少说明他还没有放弃,宙斯也奈何不了他了。这同样也是挖坑填坑的意义。
而植树培育又是怎么回事呢?作者写东西更像是看着一棵树长大,这棵树栽种在哪其实并不重要,有贫瘠的地,有肥沃的土,只是每个人的天赋不同而已。但总归要相信一棵树顽强的生命力,它自会长大,它也会展现自己的顶端优势,更多的是长出枝枝杈杈,这就需要修理,修树最能看出刀工。砍掉了顶端,树就会长的邪门,奇形怪状,可能有少数人会喜爱这种病态美,但这棵树却是废了,长不好的。而修理枝枝杈杈也不能太狠,把枝枝杈杈都砍了,只剩个主干,太不美观,像是一个光溜溜的人站在你面前,虽然诱惑很直接,但难免少了情趣,不如蕾丝黑袜、短裙薄纱让人浮想联翩又趣味盎然。所以枝枝杈杈要留,要留的恰到好处,但也不必非得强求完美,总有枯枝败叶,在所难免。瑕疵能让你头脑清醒。
看着一棵精心培育的树,长的如此枝叶茂盛,却要修剪它,不免心疼。这是你的主观意识,这个胡乱长着的树是你自己写出的故事,别人不会喜欢,要让读者喜欢必须修剪。
所以一个故事的草稿比一个成型后的故事要庞杂的多。有人可能天赋异禀,提笔就写,但我不行,我没有那样的才能。
这个故事耗费了我近五年的时间。我花了一年多看一些清朝的材料,不管是正统史书还是稗官野史,凡是能得到的都看了一遍。又用近一年时间构思故事脉络。然后开始写。而写就用了两年多时间,期间推倒修改几次,也算囫囵的完成了。
对于一个从事快餐文化,网络文写作的人来说,和那些动辄几百万字、千万字的写作者相比,一年能写好几本的人相比,我五年才弄出个这么个东西来,怎么说都显得我智力低下,写故事的能力更是偏于中下等,但幸好还是完成它了。
看来做一件事不在于天赋智力,毅力坚持也很重要。
我经历的这点正能量的事,拿出来和大家共勉。
二零二零年三月八日农历庚子鼠年二月十五
写于张集煤矿矿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