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辉站在在林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满脸通红,瞬间感觉刚才那口泉水塞牙了,果然是倒霉,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里,肖辉脑筋飞速转动,想了无数的办法都被否定了,看那姑娘脱水而出的一手轻功,加上那一掌震出的水雾,功夫定然不在自己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回头尴尬的一笑。
“我说这位姑娘,这荒山野岭的,我真不知道您在洗澡,不然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看丫!”
“胡言乱语!先接我一剑!”说完石脚轻点脚下石头,身体顺势冲向肖辉,剑尖直指,穿过林中的云雾,直逼肖辉面门!
肖辉如临大敌,但不能与她动武,不然百口难辨,只好用刀带鞘格挡闪躲,好在轻身提纵术已经有了一定火候可是这姑娘剑法太过犀利,肖辉吓的满头大汗。
“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有意要偷看你”
说完身形向后一闪躲过一剑。
“废话少说,拔刀吧!不想死的,弄瞎自己双眼!”长发女子见肖辉还在狡辩,越发生气,恨恨的语气吼道。紧接看长蓄一口气大喊道。
“让你尝尝我的破空斩!“说完隔空一剑挥出,一阵锋利的剑刃气浪夹杂着空气爆裂的炸响劈向七步之外的肖辉!
破空斩?好强的剑气!肖辉不敢大意,运足真气,瞬间拔刀施展乱魔刀法第二招狂魔乱舞进行抵挡。
刀与气浪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低沉的撞击声,身后腰粗的树干应声折断。
肖辉死死盯看长发女子,还好,挡住了,刚松了一口气只听啪的一声,刀尖落到地上,竟然断了一截,肖辉惊出一身冷汗。
“好强的剑气!”肖辉正在苦思脱身之计,可长发女子不会绐他时间多想,已经变换剑招飞身冲来。
“既然你如此苦苦相逼!那就体怪我辣手无情了!”
肖辉面露狰狞的吼道,运足内劲准备拼死一战。肖辉起身一跃迎了上去,刀光一闪,飞天连斩劈出的刀气夹杂看飞舞的刀光迎向长发女子。
“好强的刀法!”长发女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肖辉劈出飞天连斩最后一刀,两人同时落地的一瞬间,肖辉顺势冲向长发女子左侧,狡黠的目光扫了一眼面前漂亮的脸蛋,心中暗道,小娘皮跟我斗你还嫩点。
冲向左侧的同时一手掐诀,施展出引剑术,腰间飞出一把巴掌大的萤光小剑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逼长发女子石侧!
“无耻!暗算我!”长发女子这时才明白,中计了,这是声东击西的把戏!但为时已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肖辉忽然发觉自己居然感觉不到小剑了,小剑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转身望向长发女子,只见长发女子一脸惊恐的表情,一股劫后余生的疲惫感袭来,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煞白,看向肖辉。
“冬灵,你虽然比他强,但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回来吧。”不知何时林中出现一位白胡子老者,一身白衣,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师父,这淫贼偷看我洗澡,还要杀我!”叫冬灵的女孩看到大靠山来了,一扫劫后余生的恐惧,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表情。
此刻肖辉心里已经将这个女孩杀了一百次,不过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心里的恐惧溢于言表。
肖辉:“额,前辈您好,晚辈肖辉,初到此地无意冒犯这位姑娘,一切都是误会,我是受家师所托,特来拜访荧虚子前辈的。”
肖辉一脸的恭敬,低头作揖说道。
“师父,我看这恶徒来找你定没好事!”冬灵恶狠狠的看着肖辉,看的肖辉头皮发麻。
“冬灵不得无理,来者即是客,既然是误会,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荧虚子一脸怜爱的摸着冬灵的头顶,肖辉仔细打量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怎么样也无法与嗜血魔头闫鸿宇联系到一起。
“这位少侠翻山越岭来到我这霜龙山深处找我,不知有何要事?”荧虚子抬头看着肖辉问道。
肖辉:“家师闫鸿宇,数月前被振义观观主在红衣林击杀,临死前一直惦念您老人家,特来让我拜会您,并将这块玉佩交给您,让您代他教导我。”
肖辉边说边解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交给荧虚子。
白衣老者听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玉佩,身子一软,一阵恍惚,死死盯着肖辉手中的玉佩,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良久之后缓缓地说道。
“他一生作恶多端,仇家无数,想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仗着一身邪门武功为所欲为,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荧虚子接过玉佩,眼中浮现出过去一同拜师学艺,一同行走江湖的日子。
“我的师弟呀,都怪我当初弃你而去,放任你为所欲为,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看到荧虚子悲痛欲绝,肖辉与冬灵对视一眼,一同安慰荧虚子道。
“师伯你不要太难过了,师父临死前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师伯请你节哀顺变,我们现在应该对去世者的真诚祝愿,祝他老人家一路走好,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是呀师父,你别难过了。”冬灵扶着荧虚子,焦急的说道。
荧虚子看着手中的玉佩,擦干眼泪,面容坚毅与悲痛相互交织。“师弟固然有错,但人以身死,总该有个交待,不然岂不是被江湖中人耻笑我门下无人!”
荧虚子拍了拍肖辉的肩膀,说道。“既然来了,你就暂住在这霜龙山深处跟随我修炼,待我符篆傀儡铸成之时,就是他振义观除名之日!”
肖辉随荧虚子回到林中府邸,在此住下,荧虚子了解到肖辉所学的武艺之后,给了肖辉一套内功心法,弥补功力的不足。
宁静的夏夜月朗风清,总是能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肖辉在荧虚子这一晃就是三个月,荧虚子传授肖辉一套秘传内功心法,“五气朝元诀”通过三个月的修习,肖辉的真气进境极快,运转五气朝元法配合乱魔刀法,威力无匹,每夜肖辉运行五气朝元诀,不眠不休。
这段时间,叫冬灵的美女师姐,总是对肖辉爱搭不理,似乎还在记恨他偷窥洗澡的事。
山中无岁月,一晃肖辉已经在山中住了半年。此时的肖辉盘膝坐在一个小水潭边上打坐运功。
荧虚子:“你这五气朝元决,进境还算快,只要勤加修炼,日后必有所成。”
听到身后传来荧虚子的声音,肖辉收功起身。
肖辉:“师伯,你来了?”
肖辉说完,荧虚子走到池水边的石头上坐下,看着肖辉。
荧虚子:“这五气朝元决算不上什么高深的功法,今日开始,我将传授你一套保命的绝学。”
听到这里,肖辉立即跪在地上。
肖辉:“师伯放心,师侄一定勤加修炼,为我师尊报仇雪恨,绝对不会让师伯失望的。”
听到肖辉这么说,荧虚子心中宽慰不已。
荧虚子:“我那师弟一生恶贯满盈,没想到他临死之前竟然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你师父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勤奋,一定很开心,不过就算你师父还活着,他的那些魔道功法,你不学也罢。”
荧虚子说完,缓缓抬起右手,只见手掌上方空气开始凝聚成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慢慢的雾气开始凝聚成水,一团水在荧虚子手掌上方不断的变化,一会变成一把袖珍小剑,一会变成一把小刀,最后变成锥状。
看到这一幕,肖辉惊的目瞪口呆,荧虚子手中的水团渐渐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冰锥,肖辉更加震惊,冰锥落在荧虚子手中,荧虚子将手中的冰锥递给肖辉。
肖辉立即起身接过荧虚子递过来的冰锥,冰锥入手,寒意刺骨,看着手中荧虚子凭空变出来的冰锥,肖辉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中的冰锥缓缓融化,荧虚子再度抬手,瞬间空气中雾气翻滚,凝出六支晶莹剔透的冰锥,只见荧虚子大手一挥,面前的六把冰锥陆续激射而出,先后扎进远处的树干之中,将树上栖息的鸟儿惊飞。
荧虚子:“凝冰决,分为三个阶段,凝气成雾,凝雾成水,凝水成冰,今天开始教你第一步,凝气成雾,若一志,无感之以心,而感之以心,无感之以气。感止于心,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肖辉:“师侄记下了!”
肖辉说完,荧虚子伸手握住肖辉的手,助肖辉体会凝气成雾的感觉。
“哼!师父偏心,教他不教我,我还是不是你徒弟?”
身后冬灵一声怒喝,吓得肖辉与荧虚子一哆嗦,刚凝出的雾气顿时消散一空。
冬灵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喝道:“我也要学这凝冰决!”
荧虚子无奈,只得答应,冬灵多次央求荧虚子传授这套凝冰决,荧虚子都没传授,今日若是只教肖辉不教她,怕是她要一直磨叨个没完。
荧虚子:“冬灵呀,原本为师还想叫你呢,你与肖辉一起来学这凝冰决好了。”
冬灵:“嗯,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日子,肖辉与冬灵二人每日在池边柳树下盘膝而坐,手中不断的反复变化掌诀,凝聚水雾,林中雾气本就很重,况且又是在水边,练着功法自然会快一些。
只见冬灵两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中间一把白色水雾凝成的袖珍小剑缓缓旋转,心中一阵窃喜。
而另一边的肖辉,两手不断翻飞,只能凝出一团雾气,却无论如何也凝聚不成形状,扭头看了一眼冬灵面前的雾气小剑,心中一阵着急,又看了看冬灵讥讽的笑容,心里越发难过。
肖辉:“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就是这乱糟糟的一团雾。”
肖辉刚说完,一把雾气袖珍小剑在面前飞过,这袖珍小剑正是冬灵刚刚凝聚出来的,虽然无法伤人,但却冲散了肖辉手中刚刚凝聚出来的雾团,肖辉一脸颓废,不远处的冬灵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冬灵:“哼哼,就你这样的资质呀,还想练这种上乘武学,本女侠指点指点你吧,你的心太乱了,所以你手中的雾气也是乱糟糟,哎呀……练了这么久,腰酸背痛,本女侠回去洗澡喽,谁要敢来偷看,看我挖了他的眼睛!”
冬灵说完,兴高采烈地离开,肖辉依然盘膝坐在水边,看着冬灵的身影,仔细的思考着冬灵的话。
于是一抬手,手中一团雾气缓缓凝聚,肖辉集中精神,只见手中雾气缓缓凝聚成一把小刀。
时间好似雨水一样从人们面前飞逝而去,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下雨了,雨点像一粒粒晶莹的银白珍珠,滴到地上,渐渐地汇成了一条条小溪,一片树叶缓缓顺着水流向前流去,肖辉来到荧虚子这谷中已经半年有余了,这半年,在冬灵的不断刺激与嘲讽之下,肖辉的凝冰决已经突破至凝冰阶段了,再往后就是勤加修炼,慢慢提高了。
站在雨中,肖辉光着上身,直接凝聚出一只冰锥,雨水落在冰锥上,瞬间变成了冰锥的一部分,冰锥在双掌中间缓缓转动,锥尖朝上,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两掌长,冰锥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射出去,肖辉终于无法控制面前的冰锥,任其掉落下来。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这凝冰决虽然不如冬灵熟练,但也算是全部学会了,勤加练习,后期可挥手间凝聚出漫天冰锥,也可在挥手间凝聚出一堵冰墙,到那个时候,我也就放心让你独自出去闯荡了”
肖辉听到这里,立即回头弯腰施礼。荧虚子撑着一把大大的油纸伞站在雨中。
肖辉:“师伯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荧虚子:“嗯,你的毅力我还是很认可的,这凝冰决虽厉害,不过自身功力增长也很重要,刚才你那巨大的冰锥失去控制,就是功力不足的表现,这半年,你那五气朝元决疏于修炼,功力进境很慢,自己分配好时间,不要过于执迷武学,谷中府上有很多珍稀药材,对你的功力增长会有些帮助,你去找徐伯要吧。”
肖辉:“嗯,我知道了师伯。”
夜月如水,肖辉微微闭着眼睛,炼神还虚,精气充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一个少年赤裸着上身坐在水池旁,正是肖辉,自从有了荧虚子提供的大量灵药,肖辉的功力进境越来越快。
"这五气朝元诀应该是内功心法里的高级功法了吧?修炼速度真是快。"
肖辉头顶水雾蒸腾,若是细看会发现头上水雾形成的三朵花在旋转,这就是五气朝元法的最高境界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肖辉从旁边的包裹里又拿出一棵火红的灵芝一口吞下。
荧虚子药房中珍贵草药无数,肖辉在管家徐伯的草药供应下,借助草药的辅助,成功将五气朝元法修炼到顶峰,功力增长越来越强。
冬灵:“真是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对你这么好,那么多珍贵的灵药居然大把的喂你吃,今天师父钓到一条大鱼,非要等你过去一起吃,练完功赶紧过去,我都饿死了!”
冬灵从后面走了过来,瞪着肖辉冷冷的说道。
肖辉:“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师姐你这倾国倾城之貌,若是能笑一下,那肯定得迷倒一大片呀!”
肖辉双掌结印,收功完毕后扭头嬉皮笑脸的说道。
冬灵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对于肖辉的阿谀奉承,冬灵还是很受用的。
肖辉见冬灵不理自己,独自扭头离开,摇头一笑,这个师姐自从洗澡事件发生之后,一直耿耿于怀,看来没事还是要勤沟通呀。
将身边的物品收拾妥当,肖辉脱光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池中,明净澈底的池水溅起一朵漂亮的水花,水花落下,涟漪潋滟,池水中钻出一个脑袋。
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肖辉走在林荫小路上,小路的尽头便是客堂,隔着路边垂落的树枝依稀可见客堂灯火通明,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肖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走到客堂院外,看到管家徐伯忙前忙后的安排下人端菜弄酒。
看到院内有人走了进来,徐伯侧脸一看,正是庄主荧虚子的师侄肖辉,徐伯一瘸一拐的快步上前走到肖辉身边。
徐伯:“哎呦我的肖公子,您可来了,庄主今天钓了一条大鱼,在堂内等您呢,冬灵姑娘饿的没办法,只能先上菜了,您来的正是时候,快进堂里入座吧。”
这徐伯面容沧桑,谈吐不俗,眼神里充满了故事,早年间在平祥国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因儿子不争气,因为一个江湖女子得罪了一个刚刚兴起,正如日中天的江湖帮会,被人暗杀,徐伯一怒之下带人连夜缴了这帮会十几处生意场所,赌场、当铺、客栈、妓院、浴馆、药铺,次日该帮会发布高额赏金令,帮主统率数千帮众分兵二十余路满城追缴徐叔一家,这一战徐叔惨败而逃,只身一人逃至霜龙山附近,被荧虚子救下,但身受重伤,由于长期逃亡,没有时间恢复经脉的损伤,导致腿部经脉不可逆性受损,无法继续修炼,荧虚子便收留他在这霜龙山深处府邸内做一个管家,直至今日。
肖辉对此人甚是恭敬,抱拳笑到,“一练功就忘了吃饭的时辰,现在确实是有些饿了呢。”
此时堂内荧虚子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饿了还不快快进来,你冬灵师姐肚子都响了半天了。”
肖辉:“师侄来迟了,师伯莫要见怪的好,听师姐说今日师伯钓到一条大鱼,定要好好品尝一番才是。”
肖辉走进堂内,对荧虚子抱拳说道。
“师侄快快入坐,把酒给小辉满上。”荧虚子挥手招呼道。
身边的侍女拿起酒壶,为肖辉斟满,肖辉看着桌上的酒菜,一条半米长的大鱼分三个盘子摆放,第一个盘子里是清蒸的鱼头,中间的盘子里是红烧的鱼身,后面的盘子里是油炸的鱼尾,一条鱼三种做法,分别盛到三个盘中拼到一起还是一条鱼,鱼头前面还有一坛鱼杂汤,香味扑鼻。这时荧虚子端起杯子。
荧虚子:“来吧,今夜晓风明月,又有美酒相伴,咱们不要辜负了这等良辰美景,冬灵,肖辉,我们共饮此杯。”
窗外群星闪烁,夜景迷人。深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如一颗颗钻石,倾洒出万点银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荧虚子望着厅堂外的夜景,眼中尽是回忆。
荧虚子:“肖师侄,虽然你功夫不高,但是只要你能听我的修炼下去,总会有提高,哪怕实力不济,但自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就怕你将来为了求谋实力的快速提升,走了偏门,而入了邪道,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很多邪道中人多数都是因为一念之差,被逼的走了偏门,不要走我师弟的老路,希望你要好自为之。”
肖辉:“师伯放心,我一定勤加修炼,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看到肖辉如此听话,荧虚子心里一阵暖意流过,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心底竟浮现起一个放荡不羁的人,散漫偏执的性格,桀骜不驯的音容笑貌一丝丝浮现。
不是闫鸿宇又是谁呢!
荧虚子:“我的符篆傀儡已经大成,共精钢锻造了四具精钢人偶,威力无匹,是时候该试试这符篆傀儡的威力了!”
荧虚子双眼微闭,似睡非睡的说道。
“师伯准备去剿灭振义观了吗!”听到荧虚子的话,肖辉顿时心潮澎湃。
荧虚子:“这几个月我已经派人侦察了振义观,收到确切的消息,下月初八,平祥国道观联盟在黑云观进行一次道法交流,振义观派了七百多人前去参加,恰巧这次振义观观主张振义不去,他观中人数不多,正好方便我去取他人头来祭我师弟,你的功力自保应该没问题,你就随我一起去吧。”
平祥国气候宜人,因为夏季多雨,这里的人都爱喝点酒,一边喝酒一边赏雨也是一件让人很惬意的事情。
凌晨四五点,又下了雨,纤细的雨丝儿沁着清早的凉意飘进马车里,人在极浅极浅的微醺中醒来,半睁开眼,凝神细听小雨淅淅沥沥打在梧桐叶上,萧索凄迷。
振义观乃是出了名的侠义观,观主张振义一手道门玄法更是让人敬畏三分。
清晨的振义观没了平日的热闹,略显沉闷,毕竟多数弟子都去黑云观参加道法交流,自然留下一些不想去或是武功低微的人在观中。
就像此刻,振义观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半躺在晨光下,半眯着眼看着初升的太阳,手里一根细长的草秆不停的在嘴里搅动,这个老道在观里呆了一辈子,虽说只是个打杂的,不过除了观主张振义以外,其他人都会客气的称他一声胡伯,胡伯功夫平平,加上年纪也大了,在观中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胡伯虽然年纪大,不过耳朵却异常的灵敏,半眯着眼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车马声,不免心中疑惑。
一辆大号的马车行进在前往振义观前的山路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号的马车在距离振义观门口三十米处停了下来。
马车前站着一个人,不是胡伯是谁,胡伯仔细打量着马车,这赶车的身穿一身黑色宽大服装,上衣带有一个大帽子,将脑袋整个盖住,如果不抬头,叫人根本看不到脸。
“我说伙计,您这是打那来呀?低着头应句话呀。”胡伯盯着一身黑衣的赶车人,半弯下腰想看看这黑帽子下的脸,可什么也看不见。
赶车的黑衣人似乎知道面前这个人想看看自己的脸,于是闻声后缓缓抬起头来,胡伯这才看清着赶车黑衣人帽子下隐藏的秘密!
帽子下面不是脸,是一块黑布!黑布将整个脸蒙住,胡伯这些年算得上见多识广,依然还是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半步。
“霜龙山荧虚子,素闻振义观主侠义无双,特来拜会。”这时车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语气。
胡伯:“既然是客,还请先入客堂稍作休息,观主今日正好在观中,待我前去通报一声。”
经常有慕名而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胡伯也见怪不怪了,胡伯带着一行六人进入观中客堂入坐,吩咐道童沏茶待客。看着面前六人,一老一少,老者一身素衣,白发披肩,仙风道骨,飘然出尘之质,身边少年后背一把精钢长刀,刀把长三掌,刀身宽一掌,背在背上长可及地,一身青衣劲装,这一老一少身后跟着四个怪异的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是赶车之人,四个黑衣人穿着一摸一样,黑布罩面,黑衣遮体,走起路来僵硬异常,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一老一少入坐之后,四个黑衣人站在这二人身后。
“二位稍作休息,待我去向观主通报一声,好生伺候二位贵客,不可怠慢。”胡伯吩咐完端茶的道童,便向门外走去。
振义观书房内,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手持毫素,笔走龙蛇,可谓是挥毫落纸如云烟,看着眼前一气呵成的“义”字,细细琢磨,这字写的可谓是力可扛鼎,身边一位俏丽的姑娘在研磨,正是张振义的女儿张希芸。
一段连续的敲门声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出来,门外传来胡伯的声音。
“观主,来了六个客人,带头的自称是霜龙山荧虚子,要见你,我安排他们在客堂候着了。”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你先去吧。”张振义放下手中毫素,充满了疑惑,心中不免暗暗琢磨“霜龙山,荧虚子,这人怎么没听说过,难道是霜龙门的人?霜龙门没听说过荧虚子这号人物呀。”
心下迷惑,不由屈指起了一卦,“天雷无妄卦”看来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呀,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到底所为何事!
客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振义走进客堂,对六人抱拳说道。
“贵客临门,蔽观蓬荜生辉!”客堂内的一老一少起身抱拳,打量着面前这位杀死闫鸿宇的凶手,此人身穿道袍,体态修长,头戴道巾,一看便是光明磊落之人。
“多有叨扰,还望张观主海涵呐。”荧虚子抱拳回礼说道。
“不知几位朋友舟车劳顿,不远千里,只为来我这小小道观,所为何事?”张振义一课天雷无妄卦已经知道几人来者不善,也就没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荧虚子:“呵呵呵,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张观主开门见山地问,我也不便客气了,我师徒二人长途跋涉来到贵观,只为来取一样东西回去。”
荧虚子抱拳笑到。
“哦?我这穷道观之中还有道友看得上的东西?”张振义疑惑的问道。
“不知张观主是否还记得红衣林击杀闫鸿宇那一战?鄙人不才,正是闫鸿宇那恶贼的师兄!道号荧虚子。”荧虚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振义:“我当是所为何事,原来是为闫鸿宇之死而来,闫鸿宇那恶贼作恶多端,草芥人命,乃武林公敌!我杀他也是替天行道!”
张振义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外坛中的枣树义愤填膺的说。这时荧虚子与肖辉也缓缓走到张振义身后。
荧虚子:“张观主不必多言!闫鸿宇之死是他咎由自取,本怨不得别人,然江湖事江湖了,若不较量一番,他日必遭人垢笑,我等今日前来只为取走张观主的项上人头,是你自己摘下来,还是老夫自己动手来取?”
整个客堂荡漾着紧张的气氛,刚才脸上的笑容也已烟消云散,所有人的眉头好像被哪家遗失的锁头紧紧锁了起来,肖辉的心越跳越快,好像在打鼓,随时准备抽出背后的长刀。荧虚子斜眼看着张振义,似乎在等待一个出手的契机,肖辉身后的四具黑衣傀儡一动不动,仿佛堂内的事情与之无关一样。
张振义背负双手站在客堂门口,依然看着院中央坛内造型诡异的枣树,晨光洒下,将院内枣树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枣树影子那蜿蜒的弧线,狰狞的面貌更给此刻气氛平添几分怪异。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杯碟碰撞的哒哒声,声音细密而清脆,原来是刚才端茶的道童手中的三才碗在颤抖,颤抖的不仅是手中的碗,也是道童的心。
忽然张振义回头大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想要我项上人头,须得先问问我这九星除魔剑!”
语毕,张振义纵身后退,落在院中,只听宝剑出鞘,一声长鸣!不知何时,张振义手中多出一把通体修长银光熠熠的长剑!剑身有九颗颜色各异的宝石,璀璨夺目。
原来这就是九星除魔剑!
“闫鸿宇便是死在这把除魔剑下,既然尔等前来寻死,那就一起下去陪他吧!”张振义剑锋直指,大有所向披靡之势。
肖辉抽出背后长刀,卸下刀鞘与荧虚子走出客堂,身后四具符篆傀儡跟在左右,只见荧虚子一伸手,一把宝剑便从身边傀儡的黑袍内窜出,正落在荧虚子手中。
“肖辉,你保护好自己!”荧虚子说完,拔出宝剑,宝剑出鞘的瞬间四个傀儡动了!
四个傀儡瞬间冲向张振义,中间的一个傀儡以手掌应对面前的除魔剑,其他三具傀儡分别冲到张振义的后方和左右,将张振义死死围住。
张振义一看形势不对,准备突出四具傀儡的包围圈,对侧面的傀儡横批一剑,砍在侧面傀儡的双臂上,擦出火花一片!
张振义大惊失色,难道这人里面穿的是精钢铠甲?此时后面的傀儡一招黑虎掏心马上要将张振义一掌掏穿,张振义纵身一跃,似要越墙而去,就在这时,荧虚子立刻抬起左手,瞬间凝出两道锋利的冰锥,大手一挥,两道冰锥飙射而出,射向张振义腰间,张振义在空中回手一剑,弹开激射而来的冰锥。
这一下虽没击中张振义,却也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张振义一个趔趄落在墙头,回首恨恨一眼,纵身向后山跑去,荧虚子与四具傀儡一同向后山追击而去,肖辉提刀紧跟其上。这时从四面八方闻声赶来的观内弟子一齐冲向后山支援观主,一时间人声鼎沸,喊声齐鸣。
肖辉追到后山只见张振义来到一片坟地,回头看着追来的四具傀儡与荧虚子师徒二人,以及四面八方涌来的门下弟子。
“振义观众弟子听令!速速绞杀此二人,杀一人赏金千两!”张振义挥手喊道。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越采越暖,生机越来越多。阳光抚摸着万物,万物享受着阳光,。而此刻振义观后山温暖的阳光下,充满了血腥的场面,这个时候留下的弟子多数都是没资格去参加道法交流的弟子,自然功夫平平,不过人数也是多达二百之众,振义观众弟子面对四具傀儡与一老一少展开了爆炸性的进攻,饶是肖辉实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与,在众人的围攻下也颇为狼狈,全凭着乱魔刀法的犀利不落下风!
张振义走到几座坟茔前,将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居然是尸宗傀儡术!张振义在召唤傀儡,地面的泥土渐渐松动,似有东西从泥土中伸出。
面对四具精钢符篆傀儡与不断激射而出的冰锥,二百多弟子活下来的越来越少,甚至还有部分趁乱逃跑,四具傀儡杀的衣衫褴褛,黑色的布条挂在身上,布条上面浸满了鲜血布条下面精光闪烁,漏出本来面目,四具钢铁人偶,原来这四具符篆人偶傀儡由精钢打造,用符篆之法控制,属于符篆傀儡,难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肖辉一刀斩下所剩最后一个弟子的头颅,拿衣袖擦掉脸上的血迹,看看满地的尸体,暗暗心惊,这乱魔刀法果然厉害,真气提升之后施展居然威力这么大!
张振义:“呵呵呵,道友果然厉害,这么快就解决了二百多人,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谁的傀儡更胜一筹!”
张振义身边站着四具僵尸,青面獠牙,浑身是土,显然是刚刚从地底爬出来,张振义将地上的九星除魔剑拔起,左手一捏剑诀,身边四具傀儡直冲荧虚子而去,荧虚子莞尔一笑,一抬手,身边四具符篆傀儡向前冲去,场中八具傀儡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荧虚子:“没想到张观主居然会炼制这等尸宗的僵尸傀儡,哈哈哈,今日一见,果然是道貌岸然!”
荧虚子哈哈嘲笑到,荧虚子的符篆傀儡乃精钢锻造,虽然质地坚硬,杀伤力强,但毕竟是将符篆藏匿与傀儡的手腿脊骨之中,用符咒控制傀儡,缺点就是不够灵活,想要控制的灵活,对施法者的真气也是一种考验,凭荧虚子的实力,控制四具符篆傀儡已经是极限了。
而张振义的傀儡乃是尸宗一脉的僵尸傀儡,顾名思义,即是用死去的人的尸体加以密法锻炼,使其肉身坚硬,此僵尸傀儡虽然动作灵活,控制难度很低,但杀伤力不足,傀儡强度不如精钢锻造的傀儡,但也算是傀儡中的上品了。
双方的各自使用的傀儡术放在江湖上虽然也算厉害,但终归是有很多弊端,最高明的傀儡术乃是用思想意念控制,这个在肖辉以后的经历中才明白。
张振义:“哈哈哈,这僵尸傀儡虽然制作邪恶,不过我都是用的十恶不赦之人炼制,算不上是伤天害理,用来杀的也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场中的傀儡近身肉搏,僵尸傀儡根本无法重创精钢傀儡,毕竟精钢傀儡过于坚硬,荧虚子与张振义手掐指诀,专心控制场中傀儡,没有一丝懈怠,忽然场中肉身傀儡被撕碎了一具,还剩下三具,立刻处于下风,张振义双眼微闭,紧锁眉头,心急如焚。
忽然僵尸傀儡的动作稍慢了一步,荧虚子一睁眼,只见张振义甩出一把暗箭,直逼荧虚子面门,荧虚子的符篆傀儡术目前最多只能控制四具傀儡,当看到暗箭得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就在这时,肖辉看到暗箭射向荧虚子,纵身向前提刀一挡,铛的一声,暗箭被弹开,而肖辉手里的长刀刀背被暗箭射开一个豁口,在看肖辉的虎口,已经震裂,可见这一击的威力。
肖辉心下暗暗后怕,这就是一个门派的高手,可是容不得肖辉细想,张振义便冲到近前,一剑向肖辉刺来,肖辉避无可避,只见荧虚子大手一挥,肖辉面前立即凝聚出大片水雾,只片刻间便凝成一堵冰墙!拦住张振义。张振义手中九星除魔剑一挥,“轰隆!”一声炸响,面前的冰墙破碎。
肖辉立即一个懒驴打滚儿,远远的躲开到一边,另一边荧虚子在次大手一挥,漫天密密麻麻手臂粗细的冰锥悬在空中,锥尖直指张振义,张振义不敢大意,提剑集中注意力戒备,荧虚子不断的挥手,漫天的巨大冰锥陆陆续续射向张振义,张振义疲于应付,狼狈不堪,不远处的肖辉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看着地上破碎的巨大冰墙碎块,以及漫天密密麻麻激射而出的巨大冰锥,回想起自己这半年多孜孜不倦的修炼而凝聚出的小小冰锥,简直很难让人想到这是同一套武学!
漫天激射的冰锥将张振义逼的狼狈不堪,身上已经划破了好几道血口。
这个时候荧虚子提剑迎向张振义,只听一声脆响,荧虚子手提长剑击开张振义的剑招,随后便与其激战的难分难解,双方的剑法高深莫测,看的肖辉大呼过瘾!
看到这种级别之间的高手对决,给了肖辉很多感悟,似乎对实战又有了新的认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荧虚子斗起狠来歇斯底里,白发苍苍的荧虚子张牙舞爪,剑走龙蛇,两人一边激烈的角逐一边分心控制傀儡,瞬间战作一团,不分敌我!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尝尝我这一剑吧,轰天斩!”
张振义说完,一个转身,猛的挥出一剑,巨大的剑气呼啸而过。
“啊!!!”只听荧虚子一声惨叫!
随后被张振义一脚踢飞出去落在地上,荧虚子拿剑的右臂鲜血直流,荧虚子左手撑地缓缓站起来,拿剑的右手不停的颤抖,狰狞的表情,赤红的双眼,似要生撕了眼前的生死仇敌!
“呵呵,张观主好高明的剑法!”荧虚子捂着颤抖着右臂说道。
张振义:“哈哈哈哈!道友过奖了,贫道侥幸胜了一招罢了,今日!尔等师徒都死在我这振义观吧!!!”
张振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时,四具精钢符篆傀儡冲向张振义,同时荧虚子左手拿剑冲向张振义,大声喊道“肖辉!快逃!荷花池底有东西留给你!!!”
肖辉闻言,心下一惊,看来荧虚子是要拼死缠住张振义,给自己赢取逃离的时间,即思至此,肖辉提刀纵身飞奔,逃向密林深处。
忽然肖辉猛地回头,那一刻的泪,盈满了他的眼眶,模糊中肖辉听到荧虚子声嘶力竭的咆哮!
肖辉一口气穿过密林,此时已是子时,肖辉整整跑了一天,眼前是一个小镇子,肖辉实在跑不动了,来到镇子里,看到一户人家院子里有两匹马,肖辉一刀劈开院门,解下缰绳,这时屋内走出一位汉子。
“哪来的毛贼!好大的狗胆!敢来偷老子的马,活得不耐烦啦?”
这汉子被肖辉劈门的声音惊醒,看见只有肖辉一个贼,虽然拿着刀,但体格并不是很健壮,便拎着柴刀拦在肖辉面前。
“不想死的,给爷爷让开!”肖辉翻身上马后拿刀指着面前的汉子。
这汉子恼羞成怒,提起柴刀便砍,肖辉长刀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那汉子的柴刀应声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肖辉骑马奔向院外,留下院内一个魁梧的身躯静静立在那里,黑暗中如果细看会发现,那个魁梧的身躯脚边有一颗人头,眼睛望着院门的方向!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一匹瘦弱的马驮着一个带刀少年,飞驰在旷野中。
霜龙山深处
一个满身灰尘的带刀少年冲进院内
厢房内,打坐调息的冬灵睁开眼睛,静静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凌乱不堪,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师父与肖辉回来了?这么着急来通知我会发生什么事?冬灵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波浪翻滚。
“你师父说荷花池底有东西要拿出来,你知道吗?”肖辉推开冬灵的房门,看见冬灵后问道。
冬灵:“知道,我带你去找,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那东西取出来?师父在哪,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冬灵起身,急迫的追问道。
肖辉:“没时间多说了,快带我去将东西取出来,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肖辉拉着不明就理的冬灵来到荷花池,找到具体位置后,将刀插在池边,一个猛子扎进池中,过了一会,肖辉爬到池边,手里多了一个密封的铁盒。
肖辉:“回去收拾行李,多带点钱,这地方以后不回来了,师父现在回不来,叫我带你一起先走,把下人都遣散吧,速度快点,我回去换件衣服在门口等你。”
肖辉捧着铁盒边往住处走边说道。
冬灵大致上明白了什么,这次去寻仇失败了,仇家反过来要追杀师父,想到这里,冬灵一路小跑回到厢房,换上一身干净的紫色劲装,披上一件斗篷,取下墙上的双剑,立刻收拾两件干净的衣物,打开墙角的铁箱子,从铁箱子里取出十余串亮澄澄的金珠链,这实心的金珠子一颗就价值连城,串了十余串,包裹明显沉了许多。
找到徐伯,将情况交代完之后冬灵直接向院门口走去,远远的看到肖辉换了一身新衣服,背包里除了一个方盒子形状的东西,看来没带别的行李,其实肖辉除了一本乱魔刀谱和一张闫鸿雨给的人皮地图以外就没有什么财产了。
看到冬灵后背上的背包里面东西也不多,不过看起来沉甸甸的,一看就是带了很多财物。二人相视一眼,一同向山下走去。
夕阳无语燕归愁,离人泪眼心上秋。此刻的冬灵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是没的选择,只能跟肖辉一起逃命,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师父,希望师父能够逢凶化吉。
“肖公子!小如!等等我。”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人身轻如燕,一手草上飞的功夫显示出此人的轻功功底深厚,不是管家徐伯又是谁!
虽然徐伯走路一瘸一拐,静脉受损,这些年来修为没有寸进,不过当年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扎实。徐伯追上肖辉和冬灵,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徐伯:“庄主不在,冬灵姑娘涉世未深,这样下山,老奴实在放心不下,你俩有我照顾,多少会好一些。”
东灵:“那就有劳徐伯了,我们这就下山吧。”
一行三人来到霜龙山下,找了一处饭馆坐下,徐伯点了几道菜,又叫店小二包了一些肉干与干粮,盛了几袋酒。
这个小镇位于二龙门山下,最开始主要是来往客商在二龙门的物资集散地,后来慢慢发展成现在的小镇。三人突遭如此变故,一时难以接受,谁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吃菜。
“听说了吗?振义观观主张振义发布高额赏金令,买一个少年的人头,据说此人就住在这霜龙山深处!叫肖辉。”邻桌一个满脸痘痘的骚气书生说道。
“这算什么,据说那叫肖辉的少年与他师父,好像叫什么淫虚子,趁着道教联盟举行道法交流时期,杀上振义观,一口气杀了二百多人,最后还是张观主技高一筹啊!用密法召唤四具僵尸傀儡,将那个淫虚子给生撕了!那个叫肖辉的吓得屁滚尿流,丢下他师父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冬灵夹菜的手定在半空,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这个消息简直难以置信,师父的实力她最清楚,居然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冬灵看着肖辉闪躲的眼神问道。
“是真的,师伯为了给我争取时间逃命,已然身死。”肖辉不敢直视冬灵的眼睛,心中无比愧疚,一向从容的徐伯也悄悄抹去眼泪,冬灵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街道上人流涌动,饭桌旁店小二端菜递酒,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我还听说丫,那个淫虚子是嗜血狂魔闫鸿雨的师兄,都是魔道中人,平祥国的道教联盟已经发布追杀令了,各大道观的精英弟子已经前往咱这霜龙山汇聚了,看来势必要勦灭这些魔道余孽呀!”
听了这番话,肖辉不禁感到浑身发冷,如果被道教联盟的人抓住,自己死了不要紧,还得连累冬灵和徐伯,更无法给师父和荧虚子报仇雪恨了。
肖辉:“徐伯,你去挑三辆马车吧,看来平祥国我们是呆不下去了。”
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肖辉一行三辆马车走在前往穹州西方的翎州。平祥皇朝占据整个青龙域东部,也叫穹州,西方被称之为翎州,常年战乱。
肖辉之所以选在翎州的扶风国,是因为闫鸿宇给的人皮地图上的古墓位置就在扶风国境内,闫鸿宇都进不去的地方,里面到底有什么,真是让人特别好奇!看着明净的夜空,拿出背包内的铁盒子,摸着上面斑驳的锈迹。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师伯这么重视?”肖辉回头看着冬灵。
冬灵:“这盒子里面是一本古籍,据说极其古老,师父说过好像是一套炼体的秘笈,不过修炼方法太过残忍,毁之可惜,炼之有伤天和,所以就锁在荷花池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大概就记得这些。”
冬灵淡淡回忆道。
肖辉一掌拍碎铁盒外面的封漆,缓缓打开盖子,盒内一本古籍被一层层油纸包的严严实实,撕开一层层油纸露出封面上四个血红的大字“血魔宝典”。
肖辉拿起厚厚的秘籍,入手绵软,字迹清晰工整,仔细打量一番,原来这血魔宝典是人皮制成的,难怪手感如此特别,翻开第一页,写的是此宝典的介绍,刚刚看了开头,肖辉暗暗心惊,这秘籍居然只用人背上的皮制作,每一页都是一条人命,这得杀多少人。
一路上肖辉将血魔宝典看了无数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修炼这宝典上的功法,据血魔宝典记载,此功法修炼至初期可加快伤口愈合能力,且力大无穷。中期可百毒不侵,断肢再生。后期可长生不老,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可以任意改变容貌年龄,大成者可不死不灭!此宝典还附带一个血甲功法,可将体内血液逼出体外,形成血甲,防御力极强,不过每次施展过后都得大量饮血运功恢复。
越想越心惊,此功法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对于身体质量的提高可以说已经超出了肖辉的认知范围。
肖辉感到自己人生的转折点再次出现,是否应该修炼这部功法进行修魔!这血魔宝典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顶级功法。
车马走过的小路,没有人声喧哗,也没有鸡鸣狗吠。四野一片静寂,尚笼罩在欲晓未晓的薄薄天色里,而村庄,酣睡未醒,发出静谧匀长的呼吸。
“我要练这宝典上的功法。”肖辉回头看了躺在马车里侧的冬灵一眼。
“这宝典上的功法得杀多少人你知道吗?而且这功法每次提升都是生死攸关!你确定想好了,我可不会去为你抓人练功!”冬灵惊讶的说道。
“没得选,我功夫这么差,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为师父报仇,只得另辟蹊径!”肖辉坚定的说道。
“你若真要练此魔功,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真想不明白师父怎么会将这邪典告知与你!今日我便替师父废了你这败类!”
冬灵说完双剑出鞘,直抵肖辉咽喉,肖辉眯着眼睛不闪不躲,平静的看着冬灵那愤怒的目光。
马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赶车的徐伯放下马鞭。
“肖公子练这种功法也是为师报仇,冬灵姑娘你先消消气,这功法太过霸道,有伤天和,自然是练不得的,肖公子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吧。”徐伯转身看着肖辉被划破皮肤的咽喉说道。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分道扬镳,练此魔功,不要让我遇到,不然一定杀了你这恶贼!”冬灵将剑放下,扭头看着窗外的旷野。
原本三辆马车现在只剩下两辆,缓缓行驶在前往扶风国境的路上,不远处一辆孤独的马车在旷野上疾驰,一路向北…………
青龙域北方翎州
扶风国
冰城
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梦中仿佛回到了那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中去,旧时的回忆依旧,只是少了几分忧郁,几分繁华,多了几分沧桑。
一辆马车昼夜不停的奔波在冰城外的官道上,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国度,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肖辉在这几个月内将路上能看得到的人都杀了练功,已经将血魔宝典炼至初期阶段,就差一个闭关的机会。闭关之后,若是能活下来,就会步入初期圆满阶段。但是闭关之后需要大量的人血,所以他把目标锁定在了扶风国境内的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