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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煮茶论道

天下有情 小悠老爹 7252 2024-07-11 13:39

  没过多久,这小酒馆总算有客人进来了。温红玉回了膳房,萧白发仍沉浸在这片欢愉之中。柳青山拍了拍手,从碗中拿了块鸡腿肉,哼着小曲走出了酒馆。看起来,他的欢愉并不比萧白发差多少。

  萧白发随后也跟出来了,叫住了柳青山,低首抱拳,说道:“柳青山,萧某人真心谢你!”这话仍是生硬,但柳青山听到了和以往不同的地方,那是源于内心的谢意!

  柳青山微微一笑,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转过身对萧白发说道:“萧白发,无论以后如何,都要记得,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多笑一笑,才会更好!”想了想,又说:“而且,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一件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已。”

  萧白发走上前放低了声音说道:“伯颜的结发之妻在生第四胎时产后血崩而亡。之后与婉夫人相识,两人原本恩爱无加,却在十多年前时不知出了何事惹得伯颜震怒,一气之下将其逐出将军府送住进了荣府。自此,这十多年来伯颜身边再无旁的女人,而婉夫人也从未踏足将军府,只伯颜偶尔会去荣府探望。两人之间其实情义犹在,且深。”

  萧白发忽然说到这些柳青山也并未觉得诧异,只是再问道:“婉夫人娘家是哪里的?”

  萧白发:“这个我也不知。梅夫人自小随婉夫人入住到荣府,与伯颜关系一直都不怎么亲近,可算是比较疏离,近几年似乎好了一些。”又接着说道:“在下这点事还要请柳兄保密!”

  “那是自然的。放心,我心中有数。你去吧,现在正是温家酒馆生意好的时候,正缺帮手!你我改日再叙!”柳青山走出去没两步又回转身,叫住了萧白发,

  似乎想到了什么,凑到萧白发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了,若尘为何能逃生。”说完眉角带笑的看着萧白发。

  萧白发起初一呆,等反应过来才惊问:“那晚的黑衣人是你?”柳青山摸着鼻子点点头。那一晚的萧白发心神不定皆因情陷温红玉之后再无杀人之心,面对若尘这样的女子更无法下手。

  也难怪,那晚黑衣人也没有施下杀手,只因当时的黑衣人也看出来萧白发全无杀人之心。萧白发心惊于柳青山居然如此身手,能在三大高手夹击之下全身而退,如此看来柳青山的武功已经比在凤凰庙初见时已精进不少。但让萧白发更不解的是,柳青山为何会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问天茶楼的添衣阁?还有他为什么要救若尘?

  柳青山在萧白发的眼神中读出了他心中的不解,说道:“救若尘是不想看到大业盟一夜倾倒。”又长叹一声:“只可惜,大业盟还是倒下了。”

  萧白发说道:“大业盟或许并未真正倒下,丁斩还在,金老七他们也还在。”于是便将荣府内遇见金老七之事也一并告诉了柳青山。

  丁斩他们这么快就有行动了?这可一点都不象是败军之将的架式。

  柳青山没有再多想,再又重重的拍着萧白发,再默默离去。只是此时他的心中有着无比的欢愉,似乎热恋中的那个人是他。

  萧白发心中感慨万千,用仍是冰冷的眼神将柳青山的身影送出了这条巷子。再回到那小酒馆时,萧白发那双本是冰冷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柔情似水,那张阴冷的脸也不时的泛起了并不常见,但却纯粹的笑容。

  而走在路上的柳青山正在想的是,如果他将婉夫人被羁押于荣府之事报于了伯颜,且铁画秋身上那块世子府腰牌也一并交给伯颜,那会是什么后果?

  伯颜会怎么做?世子又会有何反应?

  这一日的午后时分,有人发现,荣府大院竟然被兵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包围。这在日后引来了无数的猜忌,京都城的百姓不约而同的都在猜想,这十几年来屹立不倒的荣府,这富甲天下的荣府在今天之后会不会慢慢成为过去,甚至当时便有人在说,这荣府或许要迎来灭顶之灾,大厦将顷也只在一息之间。

  荣府的伏羲殿院内有八株古柏,正是按先天八卦方位而种,八株古柏挺拨苍翠,浓阴蔽日,这原本是闲人莫入的荣府禁地,如今却是旌旗遮空兵甲林立。立在那八株古柏最中间的正是南蒙长世子南歌华。站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位昆仑第一人玉真子!荣府的那一干人等却不知踪影何在。

  没过多久,南歌华与玉真子带着几个亲信部属抬着一门软轿向京都城中唯一的一座由南蒙世祖亲赐笔墨的将军府而去。余下的部属仍整齐划一的将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军府的院墙直比城门,远远看去如堡垒一般恢弘而森严。府墙左侧写有‘百胜之师一世忠勇’,右侧则写着‘千秋功业万代泽福’。这八个大字正是南蒙世祖亲笔所书,也彰显着伯颜家族这一世的荣耀。

  南歌华骑着高头大马,一人当先到了伯颜的将军府前落马下来叩响了这扇用金丝楠木所制的朱漆大门。

  太子驾到,伯颜当然要亲自出来相迎!

  伯颜实在没想到,太子此来还给他带了一份大礼!这份礼让他收得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

  婉夫人自那软轿中缓步而出时,伯颜明显一震,立时迎了上去,握住了婉夫人的手。婉夫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依旧是风姿绰越,依旧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这整整十二个时辰的苦难煎熬似乎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她正式向太子施了大礼,只轻轻说了一声:“多谢世子相救。”便就退后。

  伯颜看着婉夫人这凄苦的样子忽然间心生悲凉。

  近来他已是抱病在家足不出府,也对府中杂役奴仆还有军中将士严加管束,以防他们在外面闹事而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只是千防万防,这要来的还是来了,但他还是没想到会从婉夫人开始。

  婉夫人被劫持的这十二个时辰里,所有痛与难都施加在了伯颜身上。得知婉夫人遭遇不测之后,他的怒火就没有熄灭过。整整一夜,伯颜都在怒火攻心下辗转反侧。但他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布置与行动,只是将更多的眼线放出去了。因为他知道这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是精心策划有备而来的。

  伯颜所思所虑的是近日来这些事情的前后因果。至于婉夫人的安危,伯颜很清楚,定无性命之虞。醉翁之意而已,不过是有什么人在向他发出一种信号。

  但是,是什么人,给他发的什么信号呢?

  若此事是太子一手筹划,他当如何是好?

  是敲山震虎,还是引蛇出洞,又或是离间之计?

  又或者,此事还有另外可能吗?

  比如某种试探?

  此时他不得不想起,在前些日子世祖矣到京都便一声令下所做的两个事情。也即是两个重要的换人布置。兵部尚书这一职他不再兼任而是换成了卫望舒之前的部属,同时也撤去了他太子府詹事之位。

  当世祖让他卸下兵部尚书之位时,他内心没有抗拒甚至是欣然接受的。但却指派了卫望舒的亲信接任,却是他不看到的。卫望舒原本就统领了京都近十万府兵大军,如今兵权在握,其势头之盛,直逼他伯颜。这也等于是在向世人宣告,这京都城再也不是他伯颜一人的天下了。

  太子府詹事之位虽无实权实职,但却是与太子府最能亲近的位置。世祖让他伯颜退出詹事之位也即是宣告,他伯颜与太子府渐行渐远,而这意味着什么,他伯颜当然清楚。

  世祖的这一番部署,伯颜感到了空前的压力。而后世祖不告而别悄然离去,没有给伯颜留下一丝丝可以斡旋的余地。他费了很长时间,但依然想不透,为何世祖会有这般安排。

  他还记得,那天攻下北阳时的军士们万众高呼情景,也能记得自己从北阳凯旋班师时,太子与卫望舒率部出城三十里夹道相迎,京都城的城门之下他享受到了万人朝圣般的拥护。只是这短短的不过月余时间,却何以会急转直下,到今天这个地步!

  到了今日此时,伯颜重又忆起了那一日在北阳城百里莫与他的会面。

  拿下北阳城之前他就已着手谋划要请百里莫兑现他自己的承诺。所以,当百里莫随迦德一行到了北阳时,伯颜心中那个大展鸿图欲要一鼓作气一统九州华夏的想法尤其浓烈了,意气风发之时却是百里莫的一番话给他浇了上一盆冷水,让他的心一下凉到了底。

  那天,还是盛夏,就连山里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浪,那股闷热,让人烦燥。

  他特意挑了一处有山有水风景甚好的郊外。一间农舍,一张桌子,二把椅子,二副茶具和一小堆煮茶的竹炭。这让他想起了当年曹孟德与刘玄德的煮酒论英雄,而他,与百里莫也算是煮茶论英雄吧!当时,雄姿英发的伯颜就是这么想的。

  伯颜能记得当时百里莫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因为百里莫这一番话里每一句,到最后,到了现在他越是想,越是震到他心惊肉跳。

  烈日下狂奔了八百里的百里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得很是疲惫,也是越见清瘦。百里莫落坐下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茶还没有烧开。

  “将军雄才大略,对汉人史书也是精通,一定知道前朝有位千古名将,必是听过那句‘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尔’。此话听来实是让人振聋发聩,痛快淋漓!这位名将姓岳,背上刺有‘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岳帅典故,将军也必是熟读过的。对吧!”百里莫慢条斯理的说道。

  此时茶已煮开,百里莫给自己倒了一杯,猛猛的喝了一口,继而说道:“我百里莫猜想,将军现在定是雄心壮志,意欲挥师南下一统华夏九州。对吧!”

  没等伯颜回应,百里莫又自问自答的说道:“我想一定是的。只是,若果真如此,将军必是连追悔莫及的机会都不会有。”

  伯颜原本的雄心勃勃几乎就要在这瞬息间而萎靡,百里莫的这一盆水浇下来虽没将他凉透,但却让伯颜内心很是恼火,他强忍着按住了怒火,淡淡的说道:“先生此言是蓄意夸大,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百里莫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只是妄测,一家之言将军听听就好。若是觉得不好听,老夫不说就是了。”

  伯颜心中的不悦之情未减,仍是强作欢颜,说道:“先生,我伯颜一向欣赏你的学识和谋略,还有治国之志,也敬重你的忠肝义胆。世祖也是如此。可若先生一味执迷,只怕是要伤了世祖的心。届时,我也不能再拦了,即是真的想拦,那也是拦不住了。”

  百里莫笑了,又一句话惊到了伯颜,只听百里莫说道:“世祖若真觉得老夫是个可用之才,而我若真的也归附于将军了,在将军帐下听令,那只怕会让将军更快的滑向深渊。”

  伯颜或许是惊呆了,征征的看着百里莫,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将军,老夫接下来所言,你大可当成笑谈,听过即好。若要拿我的不对,老夫我亦无话可说。”百里莫抬起了腿轻轻的搁在了一边的靠脚上,好好的伸展了一下那只曾经受过伤的脚,也换了个可以让他更舒服的坐姿,一口热茶入口后说道:“将军一定也知道大悦国如今陷入了自家的乱局,以将军的韬略,还有旗下数十万军士当下高昂的军心,若是能心无旁骛,南下大悦直取顺同府绝非痴人梦话。但,老夫料定,将军做不到心无旁骛。因为世祖做不到!”

  “将军功勋绰著,南蒙朝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拿下北阳又是大功一件。若是再一举攻下大悦,那实在是盖世无双之功。却不知,到了那个时候,世祖还能拿什么以示嘉奖?”

  “当年唐太宗李世民还是三世子时,便立下无人可及的军功,军中威望无人可望其项背。封无可封之时,逼到三世子秦王最后只能手刃兄长,逼位父皇,玄武湖畔的腥风血雨想来将军也是熟知的。”

  “将军当年与世祖一同杀进华夏建下这千秋大业,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你伯颜一族最初的倾囊相助。当年伯颜一族的精壮之士要么是魂归故里,要么是埋骨他乡,算是为南蒙开国立下头等战功。如今伯颜一族已是南蒙第一世族,只是全族荣衰如今只系于将军一人之身。这是将军最大的掣肘。如若将军能置于全族安危之不顾,那,老夫或许能看到伯颜将军真正坐上君王之位的那一天。”

  百里莫这一番话可谓是滔滔不绝,句句却如针刺一般连绵而下,直刺得伯颜心头发麻。

  登基帝位,君临天下,他伯颜没有想过吗?

  “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相信将军亦有想过。这世上,也只有将军这样的雄才伟略之人能有资格做此想法。当年秦王李世民以大逆不道有违人伦之卑劣手段登基皇位终成一代太祖,后史之中也难见有骂名,只是因为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固然能承得住帝王之苦,能受得了全族的灭顶之痛,能罔顾三位公子的安危,就算有后世史书的骂名也愿意孤注一试。”

  这时百里莫停了下来,眼神望着远处的山,出神的望着,伯颜也不急不燥,喝着身边茶,耐心相候。

  良久,百里莫才又缓缓的,明显的加重了语调,说道:“但将军掌握不住的,是将军帐下的那数十万雄兵。只因他们身后与将军一样。”而后,又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夫以为,将军之苦便在于此。”

  伯颜没想到百里莫这一番的长篇大论却把他的心思讲得这般的透彻,也如此直接。他心中的百般思虑和纠结都因眼前这位粗布老汉的这番话变得通透了很多。伯颜放下了方才的不悦,而是由衷的请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伯颜当要如何是好?”

  百里莫抚须说道:“那要看世祖是如何打算了。而世祖如何打算,却要看将军的做法。”

  “此话怎讲?”

  百里莫抬眼望着远处的大山,心中唏嘘感概一番后,说道:“世祖之心浩瀚难测。老夫只是姑且揣摩一下。不见得对,说与将军听只是让将军在做决断时好有个考量。”

  伯颜啜了一口茶,那双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百里莫,做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若是六年前将军一举拿下北阳城,世祖必是欢喜。只是今日,怕是时过境迁了。拿下北阳城对世祖来说,怕是要喜忧参半了。”

  伯颜点头称是。六年前拿下北城阳,他伯颜必不会如今日这般多的思虑了。六年前的声威,六年前的根基,尤其是那六年前的心境,都与今日所差甚多。

  “一统九州华夏是世祖的夙愿。再犯大悦发兵南下只是迟早的事。只是,这领兵的统帅,在世祖心中早已不会是将军了。如此一来,以将军现在军中之威望,以将军现在处占的统帅之位。将军,你认为世祖会如何处置呢?”

  伯颜脸沉似水默不作声,只是心中却如万马奔腾。

  百里莫继续说下去:“如果将军得胜回朝寻着机会,与世祖请辞兵马大元帅之位,给世祖一个台阶,顺水推舟之下那是皆大欢喜。伯颜一族自此万世无忧,可享尽皇恩浩荡,享尽荣华富贵。如将军班师回朝,弄了个满城风雨的声势,再搞个邀功请赏,或是个众人朝拜,那将军便是置自己于险境了。日中则昃,月满则食。此话要送给将军。”

  “日中则昃,月满则食。”伯颜默默的在心中诵读了一遍。而后又问道:“我若是没有交出兵权,也没有所谓的班师回朝,那世祖会如何做?”

  百里莫笑道:“舍即是得,得也是舍!大悦境内物产丰富,是鱼米之乡的富饶之地,世祖觊觎大悦多年,此心必是不死,将军若是抱着兵权不放,那将军觉得世祖会如何去做呢?”

  伯颜忽然笑了,象是悟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先生这么说,只是要我伯颜止兵南下,休了战事,为大悦赢得喘息之机,对吧!”

  百里莫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轻浅到只是把唇打湿了,说道:“将军说的也是不错。如今大悦难堪战事之负累,休养生息最是关键。但这并非重点,更非将军想要的重点。其紧要的是,将军若是挥师南下,只怕到不了顺同,伯颜一族的灭顶之灾必会袭来。”

  伯颜心中一紧,问道:“那就依先生之言,我若是止兵休养,世祖那边或将如何?”

  百里莫瞧着伯颜,缓缓说道:“将军若是公然抗旨止兵不前,只怕世祖就算不以你抗旨之名来降你的罪,也会由此引来世祖更多的猜忌。”

  伯颜闻言哈哈大笑,低沉的声音说道:“以先生之意,那我伯颜岂不是陷入死局了。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了。”

  百里莫却不言语,只是给茶壶里又换了一些清水,重又装入了一些新茶。

  伯颜稍停了片刻,似在等百里莫说话,但百里莫却并不声不响了。伯颜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喝了几杯茶后,终于又开口问道:“那按先生的说法,我做与不做都是死路一条?”

  百里莫这才侃侃言道:“六年前,兵犯大悦的理由十分充足,六年后的理由仍旧不变。世祖夙愿不改,只是要换人换时间,这些是他世祖内心所想却不能明言之事。将军若是投其心头之意,提出止兵之想法,并阐明停战之由。无论这停战之由是不是世祖所想的,世祖都会应允。不知将军是否能明白其中之意?”

  “如此,世祖正好顺水推舟,再做长远筹划。矣到时机成熟再发兵南下大举进军。到那时,我伯颜就不知身在何处了。”伯颜双眉紧锁,抬头望着天边那排正飞过来的大雁,只觉得阵阵凉意直逼心口。

  “以上只是虚妄之言,将军大可不必认真。百里莫今日远途而来只想请将军为天下苍生所虑,止兵南下。正如老夫之前所说,大悦境内民生富铙,五谷兴旺,是为天下苍生之根本。将军麾下虽是雄兵百万,但若真要将大悦一举拿下也不是二年三载可以做到的。若大悦也是硝烟四起长年战火连连,那必是要让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陷入无尽苦海。九州华夏将饿殍满地,饥骨遍野,数千年的绵延传承将迎来灭顶之祸。京都城、大都城、南诏、长安还有你们的燕州,哪一个不会受此牵连。”

  百里莫停了一下,又再说道:“老夫不以大悦国臣民所想,只以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所想。刚才之言老夫只为天下人所请,方才所言将军亦可说与世祖听,将军当能知晓其中之意?”

  百里莫这句话言辞切切,情真意实,伯颜内心大有触动。即便不是因为世祖如今的所思所虑,伯颜也会觉得百里莫所言极是有理。伯颜又是一番深思,片刻后说道:“先生之意也是我伯颜之意。为天下民生之想,先止兵大悦。矣到时机成熟,以百万雄兵之力快速拿下大悦。想来,世祖也是这般想法。”

  伯颜话音方落,百里莫便长身而起,抚掌颔首,躬身行礼,正色说道:“如此,老夫替天下人谢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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