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了电话，没打通。”
二孬说。
等十一到了医院以后，二孬、十一的岳父老田，还有刑警队左新生，队长老孙。
“怎么样了？”
十一也顾不上解释了，赶紧问情况。
“颅内骨折，正在手术。王强让人给带了一句话。”
“说的啥？”
“他说没事。”
十一虽然相信王强，心里还是很慌张，咬着舌尖强打精神，准备去安慰老田：“爸……”
“丫头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没敢和丫头妈说实话，怕她吓着。”
……
十一又问左新生：“新生哥，怎么回事？”
“查到黑山镇有个交易，缉毒支队派了一组人过去。格格昏倒在警车旁，最后说了王强和医院的名字，救护车直接从镇里给送到了市医院。”
“那一组人呢？”
“没消息，缉毒支队那边已经加大力度了，估计凶多吉少。”
十一转身就走，左新生一把将十一拉住：“干啥去？”
“格格加入缉毒支队，就是因为有同事死了，这次任务，如果再一次全军覆没，格格心里会疼一辈子。”
“这……这……手术着呢，顾得了那么多吗？”
二孬叹气：“去吧，这里有我。”
……
十一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老田，老田苦笑着说：“你妈那边我给你兜着。”
等十一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爷爷拄着拐棍站在车旁边。
“格格受伤了。”
“二孬那孩子给我打电话了。”
“你上去看看他，我还有点事。”
“还有同志被留下了。”
“嗯！”
“我和你一起去，后勤有你奶奶呢。”
“上车！”
……
黑山镇，位于满城和建设乡之间，是十一最熟悉的小镇子。这镇子风景怡人，适合养老。当年的『老板』就在这里建立了一个肮脏的根据地，现在又有人在这个美丽的小镇贩毒。
十一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今天这事儿，他不但要管，还要以弄死对方的心态插手。
“格格怎么受的伤？”
“颅内骨折。”
“啥？”
“脑袋骨头被人打折了。”
“老毛子雇佣兵干的？”
“不是，雇佣兵就算没有枪，徒手杀人也习惯用军刀，割喉，刺心脏，打脑袋不是她们常用的手段。”
爷爷琢磨着：“难道是毒手？”
“什么是毒手。”
“从少林功夫演变过来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有人用。十毒手，朴实无华，容易掌握，用好了是最简单的杀人技。”
“什么套路？”
“要是打头的话，应该就两招，一招叫反打太阳，另一招叫插花盖顶。”
十一眉头一皱：“凭借两个名字，也没有办法断定啊。”
“一定是练毒手的，绝对没错。”
爷爷坐在后座上，突然信誓旦旦的来了这么一句。十一太了解爷爷了，立刻问：“从哪推断出来的？”
“抓腕子，扳肩膀，切脖子。当时我说这是三十六路擒拿手，只不过没练到家，没用全，是我错了。十毒手里有一招，也是这个套路叫霸王别姬。”
“还记得你教过我吗？”十一问爷爷。
“我教你多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上哪记得去。”
“你说过无巧不成书，如果巧合和巧合碰到一起，那说明这事儿就对上了。应该是格格查到了陆老五这条线，陆老五手底下有高手，格格大意吃了亏。”
“总之，先找找吧。”
……
就在十一离开市医院之后，市医院也来了一个人，五十来岁，胶底鞋，迷彩裤，穿着一个旧款的运动夹克衫。
这个看起来像民工一样的家伙，双手揣兜，坐在候诊的铁椅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看到萧川和沈婉莹跑进来。
又看到张承和黄潇也来了。
“手术室在三楼，黄潇，我们从这个楼梯上去，黄潇？”
张承喊了一声，发现黄潇站在大厅发愣，赶紧过去拉了黄潇，黄潇回过神来，又看向候诊的方向，她注意的民工已经低下头去了，
于是，黄潇赶紧追上了张承的脚步，上了三楼。
“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
说起来，这可能是个巧合。黄潇放学之后，去附近的诊所打点滴，秦岚陪着。这个时候，秦岚接了电话，让黄潇自己回家。
黄潇耳朵尖，听见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说什么了？她猜嫂子一定伤的很重，要不然妈妈不能慌成那样。
如此一想，黄潇心里流跟长毛了一样。
于是，黄潇等妈妈走了以后，根本就躺不住了。这时，张承训练完来看黄潇，黄潇问：“带钱了吗？”
“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还想让我给你买水果吗？”
“别废话，我要打车去市医院。”
“咋了？”
“我嫂子受伤了，伤得特别重。”
“走，赶紧的，我不知道够不够，没关系，钱不够把我压车上。”
张承的钱还真够了，他们在萧川和沈婉莹进来之后才进来的。进门的那一瞬间，黄潇受伤的地方拉扯了一下，很疼。
目光也就在这个时候和胶底鞋对上了。
那胶底鞋老鹰一样的眼神让黄潇心里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黄潇想听，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还真听到了稳健的呼吸声。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急诊吵杂的声音给淹没了。
等黄潇回过神来，再看胶底鞋的时候，胶底鞋已经闭上了眼睛。
……
十一开着车，黑山镇就在眼前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认真地问爷爷：“如果格格中了毒手，她能活着逃出来吗？”
“不能。”爷爷肯定的回答。
“这么想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策略。”
“动脑子的坏蛋都不好对付。”
“现在怎么办？”
“怕啥，我老萧谁是善茬，你姑，大田，二孬，强子，他们都在，我们得感谢敌人玩心眼让格格活下来，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饶了他们。我和你奶奶说了，真要碰到玩阴的人，给我往死里打。”
……
就在这时，萧十一的电话响了，十一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接了没说话。
“义父，最近可好。”
十一可没收过什么义子，辨认着这声音，萧十一眉头一皱：“归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