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走到孙玉帛的身边的时候,孙玉帛已经倒在了地上,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了流出,顺着雨水,将他身下的泥浆都染红了。白牙蹲下,将孙玉帛上身扶起。
孙玉帛躺在白牙的怀里,张了张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谢谢。”他这一张嘴,更多的鲜血就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你先别说话,我先帮你看一下伤势。”白牙看见他这个模样,心中一凌,赶紧将手搭上了孙玉帛的手腕,一股内劲就从白牙的手上传到了孙玉帛的体内。
这股内劲的注入,孙玉帛眼神稍微明亮了一些,扯了扯嘴,那样子像是在笑,“没···没用了,多···多谢,我就快要死了,在死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孙玉帛嘴里小声地说道。
“你说。”白牙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了孙玉帛身体伤势的严重,孙玉帛能从那坍塌的小庙中带着那少年的尸体跳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背上···有个包裹,希望你能···帮我···带给一个人。”孙玉帛突然脸色潮红了起来,像是被憋气憋久了的人一样,他的双眼中焕发出一阵精光。
“这里往男三百里,有一个叫做鲁家村的地方,你到了那里去找一个叫做鲁伯的人,将这东西交给他,如果不能的话,你就自己好好保管,千万不能落入其他人之手,我···在这里拜托了。”孙玉帛的脸色就像是被充了鸡血一般,红得有些妖冶,他一口起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就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松了一口气。
此时,小翠在不远处检查着那名青年的伤势,小翠检查了一番之后抬起头,对着白牙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将我扶过去一下。”孙玉帛颤颤巍巍地伸了一下手,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青年,对着白牙说道。
白牙一把将孙玉帛扶了起来,将他搀扶到了那名少年的身边,孙玉帛弯下身子,用他那颤颤巍巍的手慢慢地扶上了少年的脸。
白牙此时才看清楚少年的外貌,少年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清秀,一双眼睛紧闭着,嘴角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他的背心到前胸插着一直断裂的木头,鲜血顺着木头流了出来,显然这个木头就是造成他丧命的最大因素。
“小七,我不该带你出来的啊,不该啊······”孙玉帛弯下了身子,一把抓住了叫小七的青年的手,然后坐在了地上,神情悲怆。
孙玉帛一只手抓住小七那已经无力垂下的手,另一只一把扯下了自己身后的包袱,颤抖地递给了白牙。
“小兄弟,不管怎么样,老夫拜托你了,只是你不要忘记了我给你说的话,就当我孙玉帛临死之前对你的最后的请求,记住,一定不要落入你和鲁伯之外的第三人之手。老夫在这里多谢了。”孙玉帛神情悲切,颤抖地说道。
白牙接过包袱,握在手里,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放心,我白牙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将它落入第三人之手。”
“那就好,我······走得也就放心了。”孙玉帛突然喷出了一大口地鲜血,鲜红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然后无力地倒下了,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白牙,如同要记住白牙的面容一般。
白牙拿着包裹,看着孙玉帛倒下,生机从孙玉帛的眼中消失。
“埋了他们,然后赶紧走。”白牙手一紧,就将包裹收进了自己的包裹中,然后转身对小翠说道。这里发生了大战,虽然雨水做了很好的屏蔽作用,但是不能保证没有人不经过这里,现在得赶紧走,以免被人撞见或者发现。
白牙将包裹放进了自己的包裹里面,然后和小翠一起弄了一个大坑,将孙玉帛和小七的尸体放进了坑里,然后又用土填上。
在埋了孙玉帛二人之后,白牙看了看那三个道士的尸体,然后白牙又在旁边挖了一个坑,打算将他们埋了。
在白牙搬动三个道士的时候,白牙翻看了一下几人身上的口袋,发现那三个道士的背上被的口袋里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碗有盆,还有一个小铃铛,几把纸片,白牙先前被那道士用纸片炸了一下,不知道那纸片是什么东西,觉得很新奇,于是将那纸片收集了起来,然后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东西了之后,才将那尸体扔在了坑里。将那三个道士胡乱地埋了。颇有一点像是毁尸灭迹的感觉。
白牙和小翠做完这些之后,就赶紧找到了被惊吓跑的马匹,披上了孙玉帛二人留下的蓑衣斗笠往远处赶去,希望能找一个躲雨的地方。
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击打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像是在向人们述说着什么。
刚才几人战斗的地方已经变了大样,往日的小庙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废墟,雨水将地上的血迹冲向了远方,一阵子过后,地上已无半点痕迹。
白牙和小翠在黑夜中奔行着,小翠知道这条路怎么走,所以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往最近的能躲雨的地方赶去,白牙一边走,心中一边想着这三名道士和这一老一小的事情,那三名道士貌似是一个叫做茅山道的门派,而那孙玉帛和小七却不知道是属于哪方势力的人了,孙玉帛的身上有茅山道想要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导致了这二人魂归小庙。
白牙答应了孙玉帛将那东西送到鲁伯的手上,那是因为他看见对方是将死之人,对于这样的的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愿望,白牙不忍拒绝。更何况,白牙很想知道这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白牙还是忍住了马上翻看那包裹中的东西的想法。
白牙跟在小翠的后面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村子,村子里有好多的人都已经睡了,白牙敲开了一家村户的门,然后说明了是借宿来意,并给了户主一点钱之后,两人顺利地进入到了村户的家中。
白牙和小翠换下了被淋湿的衣衫,然后喝了一点女主人熬的热汤,就匆匆忙忙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白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雨已经停了下来,天上居然出了太阳,只是地上的泥泞向人们彰显着这里曾经下过一阵大雨。
白牙和小翠匆匆告别了户主,然后就继续赶路了。
“你知道那三个人的来历么?”白牙骑在马上,对身后的小翠问道。
“那是茅山道的人,蜀地的一个门派,亦正亦邪,主要的修行方式是炼神。”小翠听见白牙的问话,策马上前,向白牙解释道。
“这个门派是炼神中很厉害的一个,他们的攻击都很特别,他们的符篆攻击,是他们炼神一脉特有的攻击手段,也是他们最厉害的攻击。”小翠说到这个的时候,回想起昨夜白牙被那些符篆攻击到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就是这个么?”白牙从包裹里扯出了一张纸片,只见那是一张焕发着妖冶的黄色的纸张,和厕所里的草纸一个颜色。
白牙将那张纸对着阳光,双眼微眯,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昨晚令自己受伤的东西。
“对,就是它。”小翠看见白牙手中的符篆道。
“这个怎么攻击?”白牙将符篆翻来覆去地了一遍,发现上面除了一些如小孩子般胡乱涂鸦的笔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翠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
“哦,既然他们是炼神的门派,那么肯定和神识脱不了干系。”白牙将纸片反复拿在手中摩挲,然后试着将自己的神识融入到其中。
就在白牙刚刚分出一丝神识融入到纸片当中的时候,突然,纸片之上闪动了一下光亮,然后“轰”地一声就炸裂了开来,白牙见机得快,在第一时间感觉不对的时候就将纸片扔了出去,纸片在离白牙不到三尺地地方炸开。
白牙被炸裂的气劲波及到,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怎么会这样?”小翠看到符篆爆炸,赶紧策马上前,满脸的惊讶。
“受伤没有?”小翠又接着问道,满脸的关心之色,在昨夜的战斗中,小翠可是亲眼看到过这纸片的威力的,白牙当时在纸片的攻击之下当时都流出了一丝鲜血。
“没事。”白牙甩了甩手,脸色有些难看道,没想到自己的这次无意的举动,竟然将那符篆给弄得爆炸了,虽然自己见机得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芥蒂。
“我只是试着将心神往这纸片上灌送,没想到心神在一接触这纸片的时候,它就爆炸了。”白牙心有余悸地对着身边的小翠说道,然后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拿在手里只是一张简单的纸张,为什么就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威力。
“我明白了,茅山道是炼神门派,符篆是他们的攻击强项,也是他们一直立派的根本,除了他自己的门下弟子以外,其他的人很难得到这符篆,所以知道这符篆的秘密地人也就少了,对这符篆也就不了解,你的神识一触碰到符篆,他就炸了,就像茅山道的人控制他爆炸一般,如果你能很好地控制神识,让他在接触到纸片的时候能够让它先不爆炸,等到了你就能做到随意控制它们爆炸的时间的时候,那么茅山道的符篆攻击的秘密也就解开了。”小翠骑在旁边的马上低头想了一阵之后,突然对白牙说道。
白牙眼前一亮,“对啊,要是我能够做到用神识触碰之后它不爆炸,然后做到让它随自己的意愿爆炸的时候,那么就能摸索到茅山道的控制符篆的秘密,以后在战斗的时候也就多一样手段了。”
白牙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拿出了另外的一张符篆,仔细地观看着符篆,只是不敢用神识去查探,看了一阵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然后将符篆收了起来,端坐在马上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