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如儿见远远看见那青袍男子忍不住地叫了起来,像燕子一般地冲到了那青袍男子面前,而那青袍男子也是不住地抚摸着如儿的秀发,眼中的爱怜之意不经意间已经是流露无遗。
玄若上前躬身一礼,道:“大祭司!”
原来这青袍男子正是拜月教大祭司、苗疆第一高手——风清,而和风清在一起的白纱女子是拜月教教主玉瑶。
风清长舒了一口气,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何如儿撒娇地道:“这些天没见着爹爹,如儿可想您了呢!”
风清笑道:“爹又何尝不挂念你们。如今看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放心?刚才是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跟着风清后面而来的玉瑶也是走到了近前。
“姑姑——”如儿看见玉瑶又是一阵欢喜,欢呼雀跃地跳到了白纱女子的身旁。如儿自小就受到玉瑶的喜爱,因此虽然教中人人对教主都不敢有一丝不礼之处,如儿却是和玉瑶的关系犹如母子般亲近。
玄若与监兵二人见了玉瑶,赶忙躬身,左手垂下,右手在胸前从左上到右下划出一道了月牙形,以行拜月之礼,只有叶飞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情景。
玉瑶一边将如儿搂在怀中,一面看着风清,微笑道:“呵,要是我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也要担心死了!”
风清见何如儿安全归来,太过欣喜,一时未注意到叶飞涯,过了一会才转首看了他一眼,突然风清的眼神紧紧地停留在了叶飞涯腰间的风吟剑上。
玄若看见风清如此神色,也是面露不解,道:“大祭司?”
“哦,”风清感觉到自己的神情不对,连忙道:“先回屋说话吧!”
天色已亮,春阳已渐升起,丝丝的阳光照在尤有露珠的浅绿色的树叶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缤纷,青翠欲滴。
“此次中原一行,情况怎样?”风清问道
如儿一听问了这个问题,立马抢着答道:“神玉找到啦!”
风清和玉瑶显然是都未料到这二十年一直都未寻着的神玉竟此番被找到了,都同时失声道:“真的?!”
“嗯!”如儿咧嘴笑着看向叶飞涯道,“就在飞涯身上!”
此时他们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来自中原的少年。
玄若道:“他便是青月圣女之子,叶飞涯。”
“哦?”玉瑶闻言不禁从椅子上了站了起来,注视着飞涯,道:“你便是青月之子?”
叶飞涯不知在这种情况该如何面对,只得老实地说了一句:“嗯。”
玉瑶回头看向风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发言。
风清眉头一动,只是缓缓地道:“神玉现在应该在你身上吧。”
叶飞涯道:“正是。”
何如儿一步一跳地走到叶飞涯身旁,道:“哎呀,什么‘正是’不‘正是’的,赶快把它拿出来给爹爹看看嘛!”
叶飞涯讷讷地道:“哦。”于是将神玉从颈脖上去下,双手送与风清。
风清接过一看,果真是青月的那枚玉佩,向玉瑶点了点头,又将玉佩还与叶飞涯。
玉瑶道:“那你母亲现在何处?”
叶飞涯闻言,呆了半晌,垂着头道:“十五年前就死了。”
“什么?死了?”玉瑶显然是未料到,吃了一惊,而一旁的风清也是不敢相信,面露关切之色,道:“你从小就是孤儿?”
“不是,”叶飞涯摇头,黯然道:“我跟着爹长大的。”
风清道:“你既姓叶而不姓任,难道是叶振天将你抚养成人的?”
叶飞涯抬头望向风清,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道:“前辈怎么知道?”
风清道:“中原南武林中和城十五年前中了北玄水宫诡计,城主被杀,护法叶振天与少主不知所踪,是不是?”
叶飞涯也是听得怔了,道:“你……”
风清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青月竟也死于难中,实乃我教不幸。”
叶飞涯道:“这些前辈怎么知道的?”
玉瑶看着风清,不知风清会如何应答。
风清缓缓道:“我教虽地处南疆,被中原称为化外之人,但却并不是对外面之事不闻不问,这些年搜寻神玉的时候,也是了解了些中原的江湖情况。”顿了一下,又道:“叶振天呢?”
叶如儿见她爹爹如此相问,也不禁敢感到不忍,连忙道:“爹——”
风清见如儿如此神情,心中会意,又是叹了口气,道:“玄水宫恶事做尽,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何如儿见气氛沉闷,赶忙道:“那,我先带飞涯到处看看咯!”说罢拉着叶飞涯跑出了屋外
此时监兵上前道:“现在神玉已经找到了,只要夺回幻月的那三枚神玉,祭月就无须担心了!”
风清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教主如今尚有伤在身,不便行动,更何况幻月有高手相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监兵朗声道:“现在您和左祭司都在,再加我和执明,怕她作甚!”
“且慢!”只见门外一人,龟纹锦袍,短髯长须,面大耳阔,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上去很是吓人。只见其昂首步进屋内,虽然精神抖擞,却隐隐可感觉到内息不调。来者正是拜月教玄武宫之主——执明。
监兵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执明冷冷道:“我现在回来算很快
监兵道:“难道各分部的事你都疏通好了?”
执明“哼”了一声,道:“只怕那时你已经将教主骗到山上,送与幻月了!”
监兵这才发现情况有所不对,疑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清楚!”执明好像并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风清在一旁不清楚缘由,隐隐感觉到了执明内息不调,似乎与人打斗过,遂道:“有什么事说清楚。”
执明问监兵道:“昨夜你干什么了?”
监兵道:“昨夜我迎回了玄若和如儿,怎么了?”
执明道:“哦?既然昨夜一直和玄若、如儿在一起,你的衣袍上又怎会少了一角?”
仔细一看,监兵的衣领之处果然有一处像被人撕过一样。
监兵道:“昨夜我遇见了陵光,与他杀了一阵,将他击退了,这大概是那时候打斗时候留下的。”
“那这又怎么解释?”说完,从衣内掏出一方布条,扔到监兵面前,仔细一看,正是监兵衣袍上所缺的一角!
监兵道:“这……这怎么可能!”
玉瑶也是有点看不明白,道:“这是怎么回事?”
“哼!”执明望着监兵,面呈怒容,道:“昨夜我前往教中分部,想将幻月造反一事告知他们,而监兵分明是想在半路设计加害于我,被我及时发觉,却在逃跑之时被我撕下了衣角。”
监兵闻言也是高声道:“执明,你休要诬陷我!那一定是有人假扮我的!”
执明截口道:“衣服可以假扮,你的白虎裂山爪却是无人可使!”说罢挽起衣袖,露出膀臂,膀臂上有条条血痕,仿佛被老虎爪过似的。
监兵几乎难以相信,脸上阴晴不定,又突然哈哈大笑道:“不想天底下竟有人模仿我的绝技如此相像,我倒愿见上一见!”
风清道:“或许真的有人故意陷害监兵以离间我们。”
监兵拊掌道:“一定是幻月所为!”
此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低头凝思的玄若也开口道:“我也不愿相信此事是监兵宫主干的。”
监兵一听,释然笑道:“还是玄若懂我!”
“不过,”玄若又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监兵宫主告知。”
监兵刚舒了口气,听玄若此言又是皱上眉头,道:“什么事?”
玄若道:“你说昨夜将陵光击退了,可是虽然四大宫主都身怀绝技,但是陵光宫主的身手要稍稍在你之上,你是如何将他击退的?”
监兵发觉此时众人已都是将目光聚到了自己身上,一股冤屈之情油然升起,大声道:“陵光昨夜身受了内伤,当然打不过我!”
执明道:“那陵光是如何受内伤的?
监兵吞吐道:“这……这我怎么知道!”
“呵呵,”执明冷笑道:“若是你和陵光串通好了的呢?”
监兵心头一寒,面色突变,干笑道:“无人信我,我走便是!”正欲迈步出门,却被执明上前一步,挡住去路
执明喝道:“今天你走不得!”
监兵双眉一挑,亦自大声道:“你待怎地?!”
执明嘲弄道:“你若是将我们这边的细节都告诉幻月,却是大功一件!”
监兵须眉皆动,大怒道:“你说什么!”说罢抬手一爪,抓向执明左肩肩井穴,执明也是不让,左手挡住来势,右手直劈监兵胸前俞府穴,眼看二人就要动起手来,却见风清身形飘到近前,一左一右将二人同时制住,喝道:“不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