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涯只是不听,双目怒视着陵光,有气无力地道:“不打可以,他要强行将你带走,却是不行!”
陵光看飞涯如此气势,道:“你果真不怕死,不过如儿我却是非要带走不可。”又对着如儿用胁迫的语气说道:“你可以跟我走了吧,否则我难保不会对这小子做出些什么事。”
何如儿恶狠狠的瞪了陵光一眼,道:“他要是受到伤害,就算到了山上,我也要和你拼命!”说罢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叶飞涯,微叹了口气,然后看也不看陵光,径直从他身旁疾步走了过去。
陵光笑道:“放心,我既已说过不为难他便绝不食言。”言毕也跟着如儿身后离开。
叶飞涯在原地本想追上,怎奈体力不足又是功力不济,哪里还能够跟上他们,就这样眼巴巴看着如儿被陵光大摇大摆地掳走却无能为力。何如儿频频回首,眼中的黯然不舍之色就像一根根钢针般深深刺痛着叶飞涯的心,叶飞涯急得直咬牙关,暗暗道:“我一定要将你救出来!”
灵鹫山顶,拜月宫外,庭前宅下此时俱已开遍了艳丽金黄的连翘花,阵阵花香飘过之时,令人心旷神怡,全身舒畅。
殿中主座上两把绿檀木座椅上坐着二人,正是幻月和孟章。两人旁边坐了个满面病容的人,正是陵光。而下面,一个妙龄少女傲然而立,浑然不惧。
幻月轻笑道:“如儿,你陵光叔叔没有欺负你吧?”
何如儿看都不看幻月,更不答话。
孟章缓缓道:“怎么平时很可爱的小如儿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何如儿瞥了一眼孟章,那目光之狠竟让孟章不自觉地心头一震,不敢再与之对视。何如儿冷冷道:“以前那么和蔼的孟章叔叔都可以变成一个坏人,我少说几句话又有什么?”
孟章呵呵笑道:“谁告诉你孟章叔叔是坏人啦?我只是和大祭司与教主闹了一点矛盾,很快就会和好的。”
幻月接道:“不错,只要你把那枚神玉交出来,我立马就可以放你回去。”
何如儿正然道:“什么神玉不神玉的,我不知道!”
幻月不禁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那神玉就在那中原小子的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孟章觉察出幻月有点不满,轻声说道:“你何必和一个小女孩动气?”
幻月狠了孟章一眼,瞪看得孟章浑身一抖,不敢再出言顶撞。
陵光却是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你说神玉在那小子身上?”
幻月道:“不错!”
陵光一拍大腿,“哎呀”一声从座位上突地跳起,连连叹道:“可惜可惜!”
何如儿见陵光如此神情,冷冷地笑了起来。
幻月见何如儿此时竟然还笑得出来,心中更是不满,高声道:“你笑什么!”
陵光道:“哎!适才我抓如儿回来的时候,倒将那个小子给放了!”
幻月一听,气得从位上霍然站起,怒视陵光道:“你!”
陵光一看幻月要向自己发作,心底一惊,连忙道:“你只要我将如儿抓回来以威胁风清,并未告诉我要一并带回那个中原小子啊!”
幻月冷冷地望了望陵光,反倒平静了下来,缓缓道:“你身上的五毒蛊之毒看来是不想解了吧。”
陵光闻言又坐回了椅子上,神情不慌不忙,好像并没有被这一番言语所吓倒,悠悠说道:“你给我的解药早已足够解了五毒蛊之毒,如今你还以此相要挟,未免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幻月阴恻恻笑道:“你真的以为我给你的都是解药么?不信你运气过你的巨阙、气海、关元三处穴位试试!”
陵光一听,面色大变,当他试着气沉丹田时,抱着腹部“哇”的一声发出了惨叫,撞翻椅子,身子也已是滚到了地上。
幻月森然一笑,道:“你如果早已解了五毒蛊之毒,面色也不会如此难看了。这么明显的事你自己都发现不出来,还敢跟我较劲?”
那陵光本来就满面病容,这番一运气经过中毒过深的穴位时,才觉得体内仍郁结着一股毒气,使得他的面庞更无人色。陵光从地上爬起,须发已经凌乱,手指幻月破口骂道:“你这毒妇!我……我……”虽然心中怒火已烧千丈,已经快要从口中喷射而出,却再也无法继续骂下去,他深知要解此毒还须继续听令于此人,不禁渐渐垂下头去,虽然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孟章看着陵光被幻月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中,心中不禁升起好几分寒意,呆呆地望着幻月,眼神透露出十足的畏惧。
幻月见陵光不敢再反抗,又是轻蔑一笑,坐回了位上。
而何如儿也是瞥了一眼陵光,冷冷道:“活该!”
幻月又是问何如儿道:“你真的不愿交出神玉?”
何如儿道:“莫名其妙,要神玉找爹爹他们要去,我哪有什么神玉?只怕是你们不敢找我爹爹,所以才来欺负我!”
“住口!”幻月此番被何如儿一说,仿佛说到了她的痛处,不禁大怒,吩咐孟章道:“你快将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她!”
孟章劝道:“何必为她大动肝火,你要对付的是风清,不如将她放了吧。”
幻月叱道:“妇人之仁!欲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你如此软弱,以后怎么当大祭司?将她放了,你我还拿什么要挟风清?!”孟章被幻月直说得面色阵青阵白,哪里还敢劝上一句。
陵光见状连忙道:“让我将这丫头押下去!”正欲将何如儿带走之际,只见门外跑进一名拜月教弟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进来禀道:“刚才上山发现一名青衫少年想要来闯拜月宫……”
陵光截口道:“不错,就是那小子!”
幻月急忙问道:“那人呢?”
拜月教弟子道:“弟子本来已经将他擒获,不料半路又被人劫走了……”
幻月一听,眉头一扬,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与我们拜月教作对?”
那弟子吞吐道:“是……是……”
孟章道:“是什么是,快说!”
“是巫山老怪!”
幻月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死怪人竟又来坏我们的事!”
孟章也是微露惧色,道:“巫山老怪功力高深却性情古怪,多年来处处与我教作对,如果那小子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就更难办了!”
何如儿心忖:“飞涯飞涯,你怎么这么笨,竟然一个人上山,现在落到了那个怪人手里……”越想越是着急,竟对于自己的处境浑然不觉了。
陵光听此也是一怔,暗道:“这巫山老怪神出鬼没,踪迹飘忽不定,怎么现在突然出现将叶飞涯劫了去?”
孟章气馁地叹了口气,问道:“现在那小子被巫山老怪劫了去,神玉又在他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幻月闻知巫山老怪半路劫走叶飞涯,大是恼火,但自己又不是那老怪的对手,身旁的孟章虽然有点本事,但要想胜老怪也是妄想。想着想着也不管别人,突然离座,身影一飘,疾步走出了拜月宫。孟章与陵光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孟章问陵光道:“幻月要干什么?”
陵光道:“想必是去求助于那个南洋降头师暹罗法师了。巫山老怪这么些年来,老是与我们对着干,教中只有风清大祭司可与之相抗,如今大祭司不在,只怕只有那个降头师可以从他手中再劫回那小子了。”说罢又看着何如儿道:“如今你那情郎落到了巫山老怪的手中,可有的受咯!”
何如儿听说叶飞涯被巫山老怪劫了去,本就十分担心,现在被陵光这么一激,更是满心伤悲,急得满面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也不知说什么好。
陵光哈哈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在意那个小子,哈哈……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孟章道:“你赶紧将如儿关好了,我俩马上还有事要做。”
陵光道:“什么事?”
孟章道:“呆会自会与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