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自然不会劝木依依丢掉现在的剑法改练这一招了,因为楚凡并不清楚木依依练不练得成这一招,楚凡觉得自己练成这样都有点侥幸的因素在里面的,再说木依依练也没必要啊,不是有自己么?
“说不定就只是别人使起来好看呢?自己用起来说不定一点都不帅,丑死了呢?”木依依自己在那里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只得这样安慰自己的想着。
接下来的几天木家堡便是十分热闹,因为几乎木家一族的人都住在这里,所以大年初一便已经将亲戚都走遍了,剩下的初二到初七便是外族的到木家堡来走动或者木家到外族走动,堡里的人却是满满当当地不见少。
这段时间最开心的莫过于木家的小孩子们了,大街小巷的都有他们的身影,每个人口袋里都是满满当当地小鞭炮,手里拿着一小把香,走到哪里小炮仗就扔到哪里,每年也就这段时间放鞭炮家长不会管,所以一个个的便都化身为了混世魔王,将红衣大炮放进每个人的家里。
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中,木家迎来了家主的弟弟,南唐驸马,木槿。
木槿已是皇亲国戚,但在木老太爷的面前也还是个小辈,现实到老太爷那里听训了半个时辰,后便出门径自入了木依依家。
木槿进门之后便将自己大哥扶住了,因为虽然木槿是木老爷弟弟,但他现在身份是驸马,按礼当接受木老爷的拜的。木槿便将自家大哥的手掌住,对他说道:“大哥,忠君不忠君,不在这一拜之中,我早就说过了,我回来其他人都可以拜,你不能拜,你要是怕人说闲话,就把今年的漕运金再降一降嘛。”
木老爷便笑骂道:“好小子,我做做样子罢了,你还真当我会拜你?为什么要拜你?漕运金,我们家帮南唐皇帝运漕,那可是连一分的利都没有啦,我们出一趟海,千百倍的赚头,你还要我降,我再降就没饭吃了。”
木槿便笑道:“大哥啊,别人家我不知道,咱木家我还不知道么?你也说了,出趟海千百倍就回来了,还在乎这点钱?”
木老爷便笑着说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运漕用的人比出海用的人多多了,人吃马嚼的,还能叫我亏本?什么兄弟这是?不说涨价就罢了,还压价,谁家的你是?”
木槿便笑着说道:“大哥别生气,这不是我老丈人他最近正烦恼没钱修他的御花园嘛,就想能不能在别处换点钱来花花。”
木老爷见木槿话中有话,就将他引到了书房,在丫环上了茶之后,木老爷便挥退左右,看着木槿。
木老爷便问道:“仲谦,听你之前所言,似乎南唐皇帝已经有来钱的门路了啊?”
木槿便笑着说道:“老哥,听你叫我的字,就是亲切啊。”随后他便容颜一整,低声说道:“北边来的消息,要收大量的粮食。”
木老爷便轻声问道:“大量?有多大量?”
木槿便笑答道:“据说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不忌来路,无论是偷是抢,只要是粮,就有钱拿。”
木老爷便点了点头,稍稍盘算了一下之后便问道:“不知道这价格几何?”
木槿闻言便笑道:“比南唐粮价,高了一番。”
“嘶。”木老爷便吸了口凉气,然后便感叹道:“这到底是哪家巨贾,竟有如此本钱?”
木槿便说道:“据说是老曹家牵的头,赵王两家做的事。”
木老爷便眼睛一眯,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不是商业活动啊,应该是官府做的事。”
木槿便眼珠一转,笑问道:“大哥这是何以见得呢?”
木老爷便自信的笑笑,说道:“这事貌似是曹家牵头,其实还是赵王两家做事,赵王两家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不会陌生吧,那可都是国戚,没人在后面支持,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囤积粮食?粮食,那可是战略物资了啊。况且还说明有多少收多少,价格还高,很明显是由国家机器在后面支持的嘛。看来这北面就要不太平了嘛。”
木槿便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哎呀呀,果然是姜是老的辣,我老丈人的近臣、幕僚,为此开了那么久的会讨论出来的东西,大哥你这一眼就看穿了,真是,改天我叫我老丈人把你请去作太宰好了。”
木老爷便摆了摆手,笑道:“你也别夸我了吧,我也就是听到这钱这么好赚便留了个心眼罢了,岂是这仔细想一想就能想出来的,事异必有妖,记住这句话是没错的。我就是个商人的命,叫我到官场上,那还不如就把我关在家里好呢。”
木槿也只是随口一说,就算南唐皇帝想用他大哥,木家还不一定愿意放他去当呢,木家家主,责任不比太宰小。
木槿便笑着说道:“不知道大哥以为北面两国是谁要打谁呢?”
木老爷便笑道:“管他谁打谁,只要没打到南唐来,没打到木家堡来,我就不管他。”
木槿便问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木老爷便笑了笑,说道:“我们木家因什么而起的家,你没忘吧。”
木槿便答道:“这可是每个木家子弟从小就倒背如流的故事。哪能忘,哪敢忘?”
木家先祖本来穷困潦倒,靠着给人做长工卖苦力维生,但是他胆大,眼光好,那年南唐粮食大丰收,卖得特别贱。木家先祖便邀集了几个好友,大家凑了几十两银子买了几百石粮食先是通过陆路偷运到了邻国,买了个好价钱。尝到甜头之后,大家便一发不可收拾,又回来收购了一批粮食,倒卖了。
这时风声就已经开始紧了,有人说要继续做,有人说要散伙。便最终留下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家族便成为了后来的张家、木家、穆家。又来回几次之后,生意开始越来越难做了,官府查的又严不说,粮价也降了。穆家和张家先祖认为应当继续做这种生意,将这生意发展到四国各地区去,木家先祖却不这么认为。
木家先祖觉得这在几个国家看来都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但是通过海路运到番国就不一样了,那样不存在资敌的嫌疑,而且能带回来别国的珍玩,两边倒卖,钱途无量。张家和穆家先祖觉得此事太过凶险,便不怎么热衷,唯独木家先祖觉得这件事十分有搞头。
于是三人便分了自己的资金和所得,张家和穆家先祖见木家先祖执意要出海做生意,便将资金多分了一些给木家先祖。木家先祖感动莫名,誓言苟富贵,毋相忘。便毅然决然的购了一艘海船,并一船的粮食沿着大江出了海通番去了。
木家先祖在出海前便警告过两个伙伴,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做这种走私生意,粮价也开始缓缓降了,而且那些囤积居奇的地主们也开始放粮了,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做这生意的最好时机了,劝两人转行做其他的生意。
两人也听劝,便一个开始倒腾瓷器,一个开始捯饬丝绸。没想到他两个不做了,之前散伙的几人中有几个虽说散伙不做了,但是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散伙之后就单干了。
而且他们还不蛮干,他们买通官府,生意还越做越大,过的日子还真是逍遥。但是,也许是过得太逍遥了,便渐渐的没了王法,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而且自恃有后台,得罪了私访的钦差。
钦差下令严查几人,便一下子揪出来了一个倒卖粮食的打团伙,接着便一查到底,将另外几个大的走私犯也抓到了。朝廷虽然对于民间疾苦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一句话是很了解的,那就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有了粮食,便能打仗,这就是战略物资,这就是战略储备,平时看着不怎么重要,但是一旦战争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吃饭的问题。
所以这批人一个个的都被充了军,终老在了不知名的矿上地下。但是这件事的余波并没有平息下来,那几个之前跟着木家先祖三人干的人见现在木家先祖不知去向,据说已经死在了海上,而穆家先祖和张家先祖此时已经成了正经商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富甲一方的人物。
也不只是眼红还是怎么的,这几个人碰了头之后,便一口咬定张家先祖和穆家先祖才是幕后的大老板。张家先祖便和穆家先祖无端端的受了趟牢狱之灾。但是因为在查证的时候完全能找不到证据,他们几人的联系也只是能追溯到几年之前了,而且穆家先祖和张家先祖在本地的声誉都挺好的,没人相信他们曾经走私过粮食。
于是便不能草草的判了罪,先是将那几个在本地称霸一方的人物给发配了,然后再来慢慢地查张家先祖和穆家先祖。就在这时,木家先祖终于是回来了。原来木家先祖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开到了哪里,看到陆地之后便急急登了上去,最后才弄明白,那居然是一个大岛,大的没边儿,岛上住着的还是茹毛饮血的人。
木家先祖的船已经断了桅杆,走不了了,所以他就索性将船上的粮食煮了分给本岛的原住民吃,本岛的原住民吃完米饭之后便再也不愿意再吃野菜烂草根了,于是乎木家先祖便跟岛上的原住民做起了生意。原住民拿兽皮和黄金来换木家先祖的粮食,木家先祖自是无比欢迎的。
在粮食还剩一小半的时候,木家先祖便将这些粮食作为种子,在岛上圈了一大块地,因为这些原住民都还是以狩猎维生,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土地的重要性,他们一直以为粮食是长在树上的,所以他们就是种不出来粮食,只能在木家先祖那里买,哦,是换。
木家先祖便在这短短三年时间,将那个岛上所有的除了山之外的土地全部占了下来,并开始教授原住民种植水稻,原住民才知道原来粮食是这么来的。这个岛便就成为了木家先祖的后花园,但是木家先祖并没有剥削这些原住民,他将地送给这些原住民种植,但是地的主人还是木家先祖,只是给他们种植,不收租子就是了,如果原住民有多的粮食,木家先祖便收购过来。当然,第一批粮食是赊欠的,原住民也十分信任木家先祖,木家先祖便带着修好的船,以及一船的兽皮和粮食出海了。
如此一来,木家先祖便有了一个稳定的粮食生产和大后方,完全独立于任何一国,这就是他的王国。于是之后的故事便简单了,木家先祖找到番国,将粮食和兽皮换成了金银珠宝,然后运回大岛,自那时起,木家先祖便将那个岛命名为“宝岛”。
在宝岛还清了欠款,还有剩余的黄金珠宝,木家先祖便想到了南唐还有两个好伙伴,便驾船寻找回家的路,一路往西再北上,终于是找到了大江的入海口,顺着入海口回到南唐之后,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听说自己当年的两个伙伴已经锒铛入狱,木家先祖便有那个重金砸晕了朝上几个比较说得上话的人物,又向皇帝献了一颗七尺高的火珊瑚和北珠数十枚,并用雀翎为皇后打造了一件霞帔。再加上穆、张两人却是没有实际的犯罪证据,才算是将穆、张两人的性命救了下来。
三人立誓三家永不相背,于是木家便在穆家进丝绸,在张家弄瓷器,将外国的珍玩弄回来交给两家经营,但是木家先祖始终没有透露自己在海外还有个基业的事,因为那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后来木家先祖便回了宝岛,生儿育女,然后渐渐的将宝岛建设成了真正的木家的岛。然后木家的海外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在木家第三代家主的带领下,才开始进军南唐,重返南唐之后,张家已经是皇亲国戚,而穆家已经是南唐陆运第一家,木家便成了南唐水运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