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依便笑着看了看楚凡,骂了一声,“臭**,谁说我自己了,我说的是你好吧。”
楚凡顿时瞪大了眼睛,尴尬的摸了摸额头,讪讪的说道:“年纪不大,怎么貌似懂得倒不少似的?在哪学来的?”
木依依便在楚凡耳边轻声说道:“有个**的番邦,专门有人研究这种东西,我爹收藏了好多画册,我好奇的时候看过。”
楚凡便好奇地问道:“画的是什么?”
木依依想了想,便羞红了脸,轻啐道:“尽是些**的东西,少儿不宜,你还是别打听了。”
楚凡闻言便笑道:“貌似你比我还小吧,你都能看,我却看不得?”
木依依便叫道:“我那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才看见的。”
嘁,楚凡才不相信木依依是不小心才看到的呢,木家老爷既然是收藏这东西,那就一定是收着藏着得咯,这东西总不可能摆在客厅里供人瞻仰吧,怎么可能一不小心就被看见了?还说我是臭**,不知道哪个是个女**哦。
这时,一个传令兵上了城来,因为楚凡这边是南城,只一开始还有几个人来这里晃了晃,现在根本就没人来,所以虽然隐蔽着,但是心情还是蛮轻松的。
那传令兵上来之后便来到楚凡面前,报告道:“禀将军,齐将军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城下的彭城军已经快熬不住,情绪有些激动,就要爆发了,齐将军请求指示。”
楚凡闻言便想也不想,说道:“在不确定彭城情况的时候,那些士兵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这也顶多是疑兵之计。叫他按兵不动,能拖多久拖多久,不要暴露了彭城已经被占的情况。”
那传令兵领命去了之后,楚凡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叫过来史义,吩咐他要好好的执行这个空城计的计谋,不要轻易叫别人窥破。对于史义这个话不多的汉子,楚凡还是蛮信任的,况且南城这边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事情。楚凡便领着木依依加上几个近卫,来到了城北。
齐鲁正趴在城头上,听着那传令兵传回来的消息,听完之后,齐鲁便睁大了眼睛,还要做戏?下面的彭城军好像就要绷不住了啊,这都已经是马上就要攻城的节奏了,还装样子?
齐鲁正紧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呢楚凡便爬到他身旁,轻笑着说道:“怎么?大个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异议?”
齐鲁便拉着楚凡往前爬了几步,先开挂在城头的旗帜的一角,指着下面说道:“小二来得正好,你看看下面的彭城军已经开始烦躁起来了,等过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攻城了呢。”
楚凡便偷眼往下面看了看,便顿时笑了,可怜那些彭城军军帐没带,粮食没带,什么都没带,就穿了身盔甲,拿着兵器,有马的骑着马就出了城。早上奔了一天不说,回到城下还晒了一中午的大太阳,现在一个个又饿又热的,情绪激动的在城下呱噪,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齐鲁见楚凡反倒笑了,便惊异的问道:“小二,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这可是十万焦躁的士卒,攻起城的话要不了一时三刻我们就会被歼灭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楚凡便笑着说道:“大个,别担心,这些人不敢攻城的,我们身后的靖国旗帜可不是白挂的,他们攻城就是造反,谁敢担上这个名号?”
齐鲁便不由得扭头望了望那迎风飘展的靖字旗,喃喃道:“就这一面小旗,就能镇得住十万大军?”
楚凡便笑着解释道:“别看那句话说得好听,什么‘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那就是个笑话,统治阶层,最恨的是什么?不是外族入侵,不是他国攻陷,而是农民起义,乱民造反。他们最恨的就是一直受统治的人,忽然有一天想要推翻他们的统治了,这时叫他们最惊慌和最憎恶的。你看看历史上有哪个受招了安的成了封疆大吏或者朝中砥柱的?功成名就的都是那些镇压暴民,破除乱军的,一场黄巾之乱成就了几十路的诸侯,张家三兄弟是什么下场?”
“所以,现在当官,当兵,最怕的是那两个字?不是敌袭,不是大军压境,而是怕别人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造反。造反这两个字,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人人避之不及,但是人人又都希望着有人起来造反,因为那样便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时势造英雄,浑水才能摸鱼,这在几千年的历史上已经被证明了几十上百遍了。”
齐鲁闻言才点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愿意被上造反的名头然后做了别人的垫脚石咯?”
楚凡将手往齐鲁身上一拍,说道:“对头,所以这些人就算有所怀疑也一定不会首先就攻城的,一定是先查探清楚,确定了之后才会攻城的,只要我们不露馅,就不会有问题。”
楚凡说话间,就听叮叮当当几声乱响,城头上忽然飞上来几个铁抓。楚凡眉头一皱便上前几步掀开旗子往城下一看,便立刻缩了回来。
“糟糕。”楚凡轻语了一声。
齐鲁便忙问道:“怎么了?”
楚凡答道:“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派兵爬城来探消息了。”
齐鲁便连忙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起来跟他们拼了?”
楚凡便一把拉住了齐鲁,说道:“怎么拼?人少将寡的,拿什么拼?先退,退到楼梯上,敌楼里隐蔽。神箭手给我找几十个来。”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的了,于是不一会儿,城墙上趴着的楚军就已经全部撤出了城头。齐鲁悄悄的问楚凡道:“怎么我们不进城楼呢?那么大的楼装的人也多吧。”
楚凡便笑道:“城楼虽然高大,但是不适合隐蔽,人影憧憧的在老远就能看得见,难道还指望我们趴在城楼里?那还不如趴在城墙上呢。”
齐鲁闻言便点了点头,此时三十来个神箭手来了这里,楚凡便吩咐道:“等会儿会有彭城士兵上城墙来,你们不需要露头,他们自毁探出脑袋向下望,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要做到一击必杀务必不要叫其发出叫喊,能做到么?”
那些神箭手一个个的点头称是,楚凡便安排了几个人将箭对准了两边楼梯和城墙衔接的地方,然后楚军齐鲁这一营的人,便齐齐紧靠着城墙,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彭城军上了城来。原来那李勉等得不耐了,城里又半晌没有回音,便决定派兵上城墙去看看什么情况,选了几个会水的游过护城河之后,便以飞爪攀上了城墙,那几个士兵攀上城墙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回身望着下面叫道:“将军,上面没有人。”
李勉便皱眉叫道:“去看看城门那里的情况,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那几个士兵便点了点头,应了命,转身就往女墙那边走去,先到的人将脑袋往出一探,便顿时忽然睁大了眼睛,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脑袋,他刚想张嘴大声叫嚷。便顿时一支箭矢扎进他的喉咙里,他浑身一震,便一头栽下城去,他身后的几人一见有情况便立马上前欲拉住他的尸体,谁料一露头也同样遭到了攻击,纷纷掉下城去。
落在后面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要说一个人掉下城是意外还好说,现在接二连三的掉了好几个人下去,而且连声音都没发出的,这就不正常了。两人便站在城头中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情况不明又不知道怎么像将军汇报,不能瞎汇报吧。
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墙边上,快速的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又极快的收回了脑袋。几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直上云天,他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气如牛。
另一个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惊得呆了,他轻声问道:“下面什么情况?”
之前那人缓了口气,说道:“好多,好多的人......”然后他就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他的脖子上一瞬间便多了好几只弩箭。
另一个人一见这情况,便吓得一跳而起,忙转身就往城墙跑去,可是他一转身的时候,便同时有好几支箭矢从两边飞来,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身上,他噗一声跌在地上。望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垛墙,不甘的死去了。
楚凡便皱眉想了想,然后吩咐身边的士兵到军营将那个城守提来,看来还是要多劳这个城守了啊。
......
李勉在城下焦急的等待着,都已经一刻钟了,怎么回事?不就是开一下城门放一下吊桥嘛,有这么难的?人不够抓几个百姓帮忙不就行了?已经说了城上没人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合着自己对着空城门叫了半天啊,这人都上哪去了?
就在李勉焦急不已的时候,忽然军阵中一阵骚动,,有人叫道:“快看,城墙上有人了,好像是城守大人。”
李勉心里一高兴,扭头望去,还真是城守大人。李勉便高叫道:“大人,我们回来啦,快开门吧。”
谁料城守只哼了一声,大叫道:“李勉,你是要造反吗?”
李勉便顿时心里一抽,忙叫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还请大人明示。”
城守便大叫道:“哼,青天白日的,派兵爬自家城门,意欲何为?”
李勉顿时语结,然后便解释道:“大人,我们已经在城下待了两个时辰了,城头上一直没有人搭话,所以才出此下策,派人上去查探一番的,末将完全没有恶意啊。”
城守便忽然往前踏了一步,叫道:“我叫你领兵去攻楚军,可有收获?”
李勉便答道:“我们去的时候楚军已经走啦,走光了,一个不剩。只留下了我们三百多具尸体在那里,我已经将他们的遗骸带回来了。”
城守又再往前踏了一步,狠狠地说道:“我叫你去攻楚军,你非但没有摸到半根人毛,反损我手下将士性命,你还有脸回来叫门?”
说着城守又往前踏了一步,再说道:“怎么,罚你在城外饿一顿,倒是不行了?十万大军,难道还打不过一万人马?”
“这......”李勉便词穷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在那里讪讪的低着头。看来这城守大人是真的怒了啊,不过怎么着也不至于将自己这十万大军晾在城外挨饿吧,引起哗变了怎么办?
城守忽然又叫道:“李勉,且看着我!”
李勉便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城守。只见城守忽然纵身往前紧跑两步,将身子直直撞下城来,人在半空,兀自高呼道:“彭城已没,为我报仇!”当下啪一声摔在城门口,血溅三尺。
整个城头城外顿时一片寂静,只余城守的那句临死高呼还荡漾在城门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