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旭才满面油腻的回到了秦家老宅。他一进院子,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臂的梅左便看见了,梅左便叫道:“杨哥,看来昨晚**过头了啊。”杨旭一听此言,便连忙摆了摆手,一语未发便径自去了后院自己的房间,然后倒头便睡。梅左看着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嘿嘿一笑,对着刚出门的自家大哥说道:“老大,昨晚杨哥可把自己给折腾坏了。”梅右闻言便问道:“怎么了么,这么说?”梅左又是诡秘的嘿嘿一笑,说道:“我看他回来的时候,满脸油光,眼神飘忽的,昨晚一定是折腾了一晚上。嘿嘿......”
梅右不禁抬手给了梅左一个爆栗,说道:“别没事乱嚼舌根,人那是为了工作,懂不懂?”梅左一吐舌头道:“那么舒坦的工作,我也想做一做呢,陪玩陪乐也太简单了。”梅右便说道:“简单?要是天天如此,昼夜颠倒呢?”梅左叫道:“怎么?还天天都要请那什么劳什子鼎爷吃喝玩乐啊?”梅右闻言又忍不住伸手揍了梅左一下,说道:“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要跟你做生意?就凭你的功夫高?我们是新来的势力,别人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就当作是在查我们的底。我们现在就是在哄着人家,懂不懂?”
梅左闻言便说道:“这样天天吃喝玩乐的,多少钱能架得住这样花?”梅右说道:“就这些天,没几千两银子是不够的。”梅左便叫道:“乖乖,几千两?都够买好几个我们这样的院子了,话说,我们这院子买的好像还亏了不少,这几千两银子就这么喂了狗,也太不值得了吧。”梅右便说道:“什么值不值得的?那三艘大船上的货物可是值个上十万怕还不止呢,只要他把这货物给我们卖,那就完全能赚回来。”
梅左闻言便奇道:“老大,我们不是来帮忙查案子的么?怎么真成黑商人要倒卖私盐啊?”“这......”梅右一时愣住了,“对啊,我们是来查案子的唉,这批盐只要证明是官盐,那边要收归国有的,还是南唐所有。那木依依在这里出这么多钱,花这么大的心思干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用不着像这样上赶子去做吧。”
梅右皱眉道:“这是木依依肯定有她的打算,我们两个在这里瞎操什么心?我们只负责做好她交代的事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多问,我们跟她还没熟到那一步呢。”梅左却不同意他大哥的这句话,梅左说道:“什么叫做不熟?我们都已经准备一起上山抄贼窝了,虽然没有真正的实现,但是我们的思想已经是算是一起共患难过了,这还不熟,怎么叫作熟?”梅右闻言,便陷入了沉思。梅左便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们现在在跟古丰一霸,萧家作对头,要是不问明白了一些事情,老大你说你办这些事就不觉得心虚么?反正我觉得心里没底,我不知道自己要做的这些事情是要达到什么目的,我就觉得自己做起事来没有心气,没有意义。”
梅右还没说话,便听身后一人说道:“既然如此,便请梅家两个兄长到大厅里来,我们好好的聊一聊吧。”梅氏兄弟闻言看去,只看到了木依依的一个背影。两兄弟对视一眼,便转身走进了大客厅,两人来到大客厅,便见着木依依已经找了个位子坐了,两兄弟连忙找了个位子坐了。
两人一坐下,木依依便说道:“怎么坐那么远,做近些,我们等会儿要说的,可不好泄露出去。”两兄弟对视一眼,“这是要动真格的啊。”两人便寻了离木依依近的位子坐了。木依依便说道:“我和楚凡还由齐鲁,我们三个都是再一个师门学艺然后认识的,认识了有三四年了,所以我们三个要亲近一些,然后我跟楚凡的关系,你两个也知道,我跟楚凡算是最亲近的。”说到这里,梅氏兄弟露出了然的表情。
木依依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因为你们两兄弟是后来加入的,而且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所以,我其实对你两个还是有一些芥蒂的。”木依依一语说完,梅左便叫道:“什么?我们两个还给木大小姐什么不好的第一印象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木依依闻言一笑,止住梅左的大呼小叫,说道:“我对两位兄长的第一印象,并不是你们两个给我留下的,两位兄长可还记得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梅左闻言便说道:“怎么不记得,打劫不成反而还丢了人,这时我们怎么会忘呢?”木依依见他的声音低沉,便说道:“我可不是因为你两个吃了败仗才对你两个印象不好的。”梅左闻言便瞪大了双眼,问道:“那是为什么?”木依依说道:“首先便是,你们放着手下的一众去追马儿,这也太儿戏了。再有,你们走了,但没有指派得力的人来替你们发号施令,才导致后来我们镖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会损失那么低。还有,你们本可以拿人数来堆死我们的,但是你们自视甚高,便采取‘斗将’的模式,才导致你们一输,便立马就大势已去。所以在我的第一印象里,二位兄长始终是多于勇,而逊于谋啊。”
木依依一席话说得两个兄弟面红耳赤的,但也不能发作,因为这确实是自己两个的短处,要说厮杀打架,自己两个还真不怕谁,哪怕对方比自己厉害,但是玩心眼子,自己两个真是完全你不是对手啊。木依依一见两人的表情,便说道:“两位兄长也不必如此,你们谋略略浅一筹,那就不叫你们做复杂的事就是了,之前对你们有点偏见,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像两个兄长赔礼了。”
木依依说完就起身一礼,梅氏兄弟忙起身制止了。只听梅右说道:“我两兄弟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学过什么大道理,但是有一点,我们兄弟是知道的,那就是俗话说:‘有力吃力,无力吃智。’我两个虽然不是那无智之人,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适合干些力气活,也没想过要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只是想不做错事帮了倒忙就好了。”梅左也在一边说道:“对对对,现在楚凡和齐鲁两个在贼营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就是觉得要是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的话,那也太对不起他两个在后面断后的恩情了,如果不是我拖累了的话,说不定就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了呢。”
木依依闻言便说道:“哪里的话,这一切要是都不发生的话,说不清情况还要更糟一些呢,最起码现在我们暂时还没有‘莽砀山’响马的这一威胁。只需要搞定萧家就好了。”说完之后木依依便和梅氏兄弟都坐了下来。木依依接着说道:“心里的疙瘩解开了,以后两位就是我的兄长了。”梅氏兄弟连声道不敢。木依依便说道:“其实梅家大哥沉稳,梅家二哥直率,倒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呢。”
木依依这样一说,梅左便高兴的问道:“怎么我两个还没做什么呢就成了助力了?”木依依便说道:“那天进城的时候,两位可是狠狠的震慑了一把城里的人物呢,大家都猜测我家那所谓的‘主人’身份不一般,这地一条线索便是你们这双生子保镖呢。”梅左闻言便摸了摸脑袋,说道:“是吗?原来我兄弟两个还这么有震慑力啊。”木依依说道:“那当然了,两个兄长可是世间少有的双生子斧将呢,斧字又同福字,大家都在猜测我们的‘主人’是不是南唐‘福王’呢。”
“南唐‘福王’?”梅左不由问道:“是什么人物么?”梅右便一个爆栗,说道:“‘福王’那自然是王爷咯,不是个人物是什么,平头百姓么?”木依依便笑道:“梅家大哥别生气,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反倒还好一些呢,反正他们难不成还到南唐去求证?便随他们猜去吧,我们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谋划一番。”
说到这里,梅左便悄声问道:“对了,木大小姐啊,我们这一趟,是不是为了帮杨哥查案子啊?”木依依笑着悄声回答道:“是啊,怎么了呢?”梅左便悄声道:“那我们这么讨好鼎爷,又买宅子,有请吃喝请玩乐的,到时候那几船盐查明坐实是官盐,怎么办?”木依依奇道:“什么怎么办?”梅左便悄声道:“那些盐我们动不动?要不要把他倒手就当私盐卖了?反正我看杨哥也不会说什么的吧。毕竟这件事上我们出力最大呢。”
木依依便说道:“这私卖官盐可是犯法的,我们可不能随便就做犯法的事啊,再说了,贩盐才能赚多少钱呢?而且赚得都是广大贫苦百姓的钱,这钱,不赚也罢。”梅左一听便悄悄问道:“木大小姐啊,我问一下啊,江湖上都说贩私盐是义举,能将当地的盐价平下来,算起来是薄利多销了,怎么我们投入了这么多,要是贩私盐的话,利本就薄,还不赔个底掉啊?”
木依依见他说得好笑,便忍不住笑了,木依依说道:“兄长啊,你这是在哪里听来的啊?”梅左便说道:“江湖传闻都是这样的啊。”梅右也是不住的点头,木依依便说道:“这贩盐,特别是贩私盐可是很有讲究的。先给你们说说这为什么有贩私盐这一说,话说早在战国时期就有一项国策,那就是‘盐铁专卖’。盐铁专卖对于国家是有好处的,那便是增加赋税收入,充盈国库,减少战略物资的流失。像什么之后的‘禁酒令’、‘限马令’都属于这一范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