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悲剧的事情还是不出意外的发生了,在萧大少竞价的时候,他仍然还是众矢之的,导致他花了八万两采买到了两块红筹,萧大少的心顿时千疮百孔,默默数了下怀里的十块红筹之后,萧大少看看桌上的五万两银票,“喵了个咪的,一般人都是在三万左右就成交了,就自己一叫价,立马就会被人将价格抬到四万左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这么有钱是怎么的?”闹得最凶的自然是那已经有了雄厚的银票的四家了,萧家这才知道,如果没有特权,萧家拼钱还真拼不过这四家,这四家的银票简直就像是烂草纸一样的往外直飘啊,果真是“是金钱如粪土”啊。
萧大少这才开始怀疑,萧家这些年的兼并土地是不是做错了?虽然萧家这些年几乎将城西的良田几乎都给吞完了,但是人太守一句话就收归国有了,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其他四家就不同了,主要是做生意,一家做粮食,一家做调味品,一家做水产,一家做肉禽,个个都赚了个盆满钵丰的,萧大少算是看出来了,战争年代,谁手里有粮谁最厉害,和平年代,谁手里有钱谁是大爷啊。萧家的境界矮了人家一层,脚步慢了人家一步啊。当然,要是比粮食的话,萧家也比不过,毕竟萧家也只是在城西兼并的多,城南城东城北都还没有涉及到呢。
这么想想,好想笑家怎么比都比不过其他四家啊。萧大少不禁一阵泄气,手里的钱只能买来一块红筹了,得想想办法啊,不然红筹就没了啊。萧大少看看面前还有最后两个人左手边还有箱子,其他人都已经提着满满的银票走了。只剩两箱红筹了,一箱红筹十块,也就是说还剩下大约一成的红筹,当然这个红筹比例是以整栋大楼来算的。
萧大少在心里犹豫了很久,现在红筹大家都知道不多了,四家也不再含糊的捉对厮杀起来,一个个的将价格提的天高,甚至已经出现接近一块红筹五万两的高价了。萧大少狠狠地一咬牙,“再不出手,说不定就连一块红筹都捞不到了。”萧大少忽然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剩下两箱不到的红筹,我萧家包了......”顿时整个大厅便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瞪着眼睛,满脸的疑惑,“怎么这萧家还有钱么?”大家都在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
更有好事的,伸头过去在萧大少面前看了看,便一脸的不以为然,就那一点银票,就想包场?也太瞧不起......咳咳,其他四家了吧。差点想成自己家了,幸好没说出来。那四家自然知道萧家现在桌面上没多少钱了,否则也不会连着好几把都没出价了。只听那断袖说道:“呦,还真不知道萧家还有钱呐?但是你有钱可不能这么个花法啊?你有钱,我们也有钱呐,我们都没说包场呐,萧家怎么能包场呢?这不是看不起大家么?”
萧大少没理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断袖,好像一直都与自己不对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之前好像也没见过。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等结束之后,定要好好的查他一查不可。现在萧家还有更重要的是做,那便是尽可能的多捏着点红筹在手上,方便日后行事。萧大少只淡淡的说道:“我萧家愿以城南码头做押,值不值这两箱不到的红筹?”
“失策失策,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啊。”那四家人顿时蔫了。萧大少此言一出,顿时满座皆惊,要说日进斗金,谁不知道萧家城南的码头?那可是免税区啊,也就是说这个码头上收的钱是不用交税的萧家就凭这个就不知道要弄瞎多少人啊,眼热萧家的人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啊。这样的条件,搁谁手里不发财?可就是偏偏萧家,这么好的一块肥肉在手里,愣是没攒下来多少钱。萧家也是的,本来坐地起价,风险全无的生意不做,非去玩什么走私,一走私,自然不敢叫太多船进出码头了,要不是城南码头最大,最方便还真没人愿意停泊在这里。
亏萧大少还觉得这码头太大了,不够隐蔽,要在木依依看来,甚至觉得这码头的规模可以再增加一倍都不止呢。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愚人只会捡芝麻丢西瓜了。城里谁不说萧大少败家?谁会好心的去提醒他?一提醒他首先便要听他得瑟一遍萧家先祖的光辉事迹?而鼎爷对然也想提醒萧大少走私这事非长久之计,但是萧大少在家也就过个年,待的时间短是一回事,萧大少会听个下人的话?哪怕这个下人自己是叫伯的?况且还是个专为自己背黑锅,随时准备替罪的?
所以便就任由萧大少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块宝地弄走私......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萧大少此时虽然也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要把这码头做押,但是他只是可惜每年贩私盐的那些损失,现在私盐的线也断了,再找路子不知道还要多久,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木敦皱眉犹豫了半晌,满座都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因为这人可是决定着接下来这些红筹的去向的关键,说不定这场红筹竞购,就这样结束了呢。
木敦想了片刻,没想出解决办法,这时就见一个小厮跑进来径直来到木敦面前,与他耳语了两句,并塞给他一张纸,木敦点头接过了,那人便又匆匆出去了。大家都明白,这时木敦上面的人在解决这个难题了,但是谁也不会料到,木敦上面的人此时还真就在上面。木敦打开那张纸看了几眼之后,便舒展了下眉头,众人皆知,此事算是有定论了。
只听木敦问萧大少道:“不知萧家的意思是将码头整个转给木家还是什么情况?”萧大少便说道:“那自然是整个转给木家了。”木敦便笑道:“木家可吃不下那个码头啊,那可是西秦皇帝划给萧家的,木家可没那个胆量,来挑战西秦君主的权威啊。”木敦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便哄堂大笑,那断袖更是高叫道:“哎呀呀,原来萧大少给得起,别人却受不起呢?啧啧,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热脸贴了冷屁股啊。还是快快开始剩下红筹的竞价吧,还等着回家吃饭呢,再过一会儿家里人该着急了。”那断袖此时心情大好,便没有再捏着嗓子说话了,原来他也是个纯爷们啊,之前的嗓音想必就是为了糟践萧大少的吧。真是个怪人,或者说,异人?总之不正常就是了。
但是萧大少却在木敦的话里体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若是木家没有腹稿直接拒绝自己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问一下自己想怎么押呢?萧大少便轻声问道:“不知道木家有何见解?还请赐教。”大家一听,便更是哄笑了,刚还被人嘲讽热脸贴冷屁股,现在还往上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逼着人家说,不要你的码头这样伤人的话么?哎呀,这萧大少,今天是被驴踢了脑袋了么?怎么平时没见这么犟的啊?
木敦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省的自己自问自答了。木敦便说道:“木家觉得,贵府的码头倒不是不可以做押......”此言一出,又是满堂皆惊,哇咔,怎么回事?不是刚说这是皇帝赐给萧家的,木家不敢要么?怎么立马就掉了个头换了个说法,连意思都换了好么?众人吃惊归吃惊,但是丝毫没影响到木敦的言语,只听木敦用不急不缓的语气,不高不低的语调,缓缓说道:“贵府的码头是皇帝钦赐的,所有权归萧家,但是可以将使用权转让嘛。”
木敦一说完,萧大少便大喜道:“那我便将城南码头的使用权做押,来买这两箱不到的红筹。”木敦便说道:“这个虽然城南码头理论上来说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但是在这些年貌似还真没挣到多少钱,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的河道或者什么其他的有些问题,这个木家还要仔细查证一下,说不定还要翻修之类的。所以这个......”
萧大少脸一黑,气闷不已。哪里会有什么问题?那三艘百料大船放在里面是摆设么?有问题能开的进来?不过这些年没挣到什么钱自己虽然能反驳,但是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贩私盐吧,这也太丢人了也。萧大少郁闷了半晌,只好闷声说道:“你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吧。”自己要解释起来,还真的要露馅了,最起码在众人的心里真的是像木家说的那样想的。
木敦心里暗笑,“这萧家码头,也终于坑来了。哈哈。”但是他面上并不作声,只淡淡的说道:“这两箱不到的红筹,是买不到了,最多,我木家给九块红筹。”“九块!”在座的人都震惊了,不是说给太多了,而是太少。九块红筹按照现在最高的开价,一块也才四万多,就算是五万吧,也才四十来万,城南码头那规模,以木家的眼光和经营手段,两三年就赚回来了。
“九块?”萧大少爷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就块红筹所代表的价格,他紧皱着眉,也觉得这生意这样做是会做亏了点的。当然在座的此时也都悄然无声的,谁也没心情去提醒萧大少。鼎爷在一边拉了拉萧大少的衣袖。但萧大少就想没感觉到一般,萧大少抬头对着木敦说道:“九块......太少了点......”
在座的众人竖起耳朵听见这句话,便顿时心里想到,“这萧大少还没气糊涂嘛,还知道少了。”但是,只听萧大少接下来说道:“十块行不行?”喀喇,顿时后面就有一张椅子发生了断裂,只见一人狼狈的爬起来,举手说道:“我会赔的,马上赔。”众人谁也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大家的下巴都掉了一地。这萧大少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就像是拿着一块金子问别人我跟你换两个包子好么?鼎爷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萧大少将生意完全交给自己打理,要是萧大少自己上手,萧家早就赔的连祖坟都被人刨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好手,比如木依依,而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做生意,比如萧大少。鼎爷不禁泪流满面,自己在这个完全不会做生意的人手下做了这么多年,难怪最后还是个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