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邯山,鼎城。这是西秦国境内靠北的位置了。小城背靠西秦北部名山邯山,泗水绕城而行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环境有山有水,但是因为地处西秦国北部,西秦国整体地势地貌都比较的粗犷和偏向塞外的风格,所以这个背山面水的小城算是在西秦比较独特的了。这天,城门口来了两男一女,正是楚凡三人。
楚凡抬头看看城门上的“鼎城”二字,似是松了口气一般,说道:“终于是到了这里,走了这多天,累都累死了。”原来,他们四人在“观枫镇”吃喝一顿之后便告别了,曹参北上楚国,楚凡三人西进西秦。在进入西秦之后不久,三人便遇上了一个镖队,那镖头见楚凡三人风尘仆仆的,便上前攀谈了几句,得知三人是剑士之后便向三人伸出了橄榄枝,推荐三人到他们镖局总部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楚凡三人商量了一下便觉得走镖的话遇到的人和事都蛮多的,而且又没有利益集团那种勾心斗角,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应该还算是比较合乎三人心意的工作了。当即便收了那王姓镖师的举荐信,问明了方向和名号便告辞上路。
今天,才到了这鼎城。楚凡忽然诗兴大发,张嘴吟道:“十年修一剑,半度下山来,千军万马过,定鼎只等闲。”楚凡正自我感觉良好呢,木依依伸手一个爆栗敲下去,“楚大少好雅兴吖,还吟诗呐?一点都不押韵的句子,那也叫诗么?别得瑟了,赶紧进去找间馆子吃一顿再说。”
楚凡只得笑脸应了,便率先走进了城里,因为是和平时期,此地又不是边关重地,但是根本就没有守城卒上前来盘查,还是让楚凡他们蛮奇怪的,毕竟盘查路人也算是守城卒的灰色收入的一项来源呐,哪有眼睁睁看着一块块肥肉自眼前溜走的?其他两人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但是楚凡觉得此地怕是有些不同寻常。
自南门入城之后便是一条大路,路是用青石铺就的,宽可并骑五马,并驾两车,算是比较宽的了。路边都是些小店铺卖什么的都有,楚凡隐隐听到几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在心里留了意,自己想了那么久的事情,有地方可以实行了。
只是楚凡摸了摸怀里师父临行前给的十两碎银,到现在也用得七七八八了,看来真得找份工作做做了,下山之后,处处都要用钱呐。其实楚凡看中镖局行的原因很简单,包吃住,见多识广,有机会实战。剑客的理想工作啊。难不成去做刺客?又不会暗器,又不会点穴,又不会下毒的,怎么做刺客?
三人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馆子吃了顿便饭,便打听到了那镖局所在......
三人背着行囊(楚凡背了两个,你们懂的),站在一个大门楼子前,仰望着那高高挂起的牌匾,自右至左四个大字“振威镖局”那字写的是龙飞凤舞的,也不只是用什么笔法写的,字也不是现今通用的字。“一看就觉得很高级的样子啊。”齐鲁突然冒出这句话。
楚凡和木依依一愣,便同时笑了,就这块篆体牌匾便征服了齐鲁这汉,看来这镖局还真是跟三位蛮有缘的。看着齐鲁跃跃欲试的模样,楚凡便自怀里掏出那举荐信递给齐鲁,说道:“大个这么着急,便由你上前叫门吧。我给你拿着行李。”其实门是开着的,做生意嘛大白天的怎么会关门呢?但是进别人家门之前得知会一声,主人同意了才能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齐鲁接过了书信,楚凡接过了包袱,便示意他可以上前打招呼了。齐鲁走到那门前,深吸一口气,便准备开叫,忽然又停住了,原地静立了一会儿,便匆忙的转身招呼楚凡他们过去。
楚凡两个疑惑了,便走上前去,来到门前便听见里面隐隐传来打斗之声叮叮当当乱响,呼喝之声和闷哼之声不时传来。哇咔,居然遇上抢劫了的?三人对视一眼,楚凡便说道:“既然遇到了,说什么都不能不管。”十年的那家灭门惨案,楚凡可是历历在目的,也不知那家现在如何了,案子有没有查出来,凶手是否还逍遥法外?但是想想自己,还不是在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所以楚凡对与动辄灭人满门的举动甚是反感,此时在心里,已经是攒了怒意了,十年前自己没有能力守护家人和那户人家。现在自己修剑十年,还不能阻止类似事件的话,那还修什么剑呢?
当下三人互点了下头便冲进了振威镖局。绕过照壁,那打斗之声忽然停止了,三人一惊便加速往里再走了一进,便见到一伙蒙面黑衣人将三五个与那王镖师一样打扮的人围在中间,两拨人正在对峙着,院子里躺着好些倒地不起的人,两方都有伤亡,但很明显黑衣人更胜一筹。
只听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巩大当家的,早说你应该退隐江湖了,把江南道的生意让一让,大家日后都好见面,哪用像现在这样?影响多恶劣啊。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白日抢劫呢?您说是不是?”
只见被那三五人围在中间的一个老者呸了一声,叫道:“钟晤,想你也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居然使出这样的下三滥来,简直是**不如,我千不该万不该,当年就不该手下留情,就应该早就杀了你这个脑有反骨的贼人,有胆就把脸罩摘了,藏头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钟晤闻言并不着恼,居然拍着手连叫了几声好,只听他缓缓说道:“哎呀,巩大当家的果然不愧是老江湖,走镖多年,嘴皮子真是利索啊,只是小人有些不解了,这振威镖局被人打劫了,与我钟晤有什么关系么?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什么时候进过振威镖局的门了?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不就是条镖路么?不要也罢了。”
他钟晤话虽这么说,可一点都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只听他又得意洋洋地说道:“巩大当家的,是不是觉得最近镖局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啊?几个最得力的镖师都派出去走镖了吧,这几天可是接了不少大单子呢吧。哎呀呀,就是不知道那几个镖师回来见到镖局新当家的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呢。真是期待啊。”
那巩大当家的一听,便恍然大悟般叫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我说怎么没怎么走动过的人也来求镖呢,你居然如此恶毒。”一言说完,便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原来是有伤在身。
钟晤啧啧两声,摇头晃脑道:“哎呀,想明白了可就不好玩了,你看看,咳成这样,还怎么把镖局安心的交到我的手里?”那巩大当家的仍在咳着,但他身边有一个青年,他轻拍着巩大当家的背,闻言怒叫道:“钟无义,你原先只说要那江南道的镖路,怎的现在又要我振威镖局了?你要那镖路,给你便是了,怎可欺上门来?”
那钟晤冷哼一声,道:“江南道的镖路?巩少爷,你看看这周围躺着的,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啊,损失这么大,多收点利息又怎么了?再说了,就一条镖路,也养不活我手下这些好汉呐。还是多几条财路才是正理嘛,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那巩少爷还没答话,便听得门口处一声大吼,“你这帮算什么好汉?好汉的面皮都叫尔等丢尽了!两帮人一愣神的功夫,便自门口冲过来一条大汉,却是齐鲁听到这里忍不住出手了。楚凡和木依依对视一眼,点了下头,楚凡将包袱一扔,两人身子一错,便随着齐鲁冲了出来。
楚凡后发而先至,绕过齐鲁,直取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那黑衣蒙面人见状大惊,往后急退的同时慌忙的叫道:“助我,助我。”围着那几个镖师的黑衣人分出了几个去援那钟晤,剩下的见状为了避免腹背受敌,便向另一个方向撤了几步,与两边的人都拉开了距离,这距离一拉开不要紧,最高兴的便是齐鲁了。
如果距离不拉开的话,齐鲁还顾忌些那些受了伤的被围在圈里的镖师,现在他们主动让开了道路,还不是任由齐鲁自由发挥?这样的一对多的战斗,重剑士还怵个鸟?剑又重又大又长的,还不虐你没商量?
只见齐鲁往那群黑衣人里一钻左冲右突的,打得那些黑衣人哇哇乱叫,只恨爹妈少给了自己两条腿,齐鲁的剑当真是所向披靡,触着伤,挨着死啊,只一眨眼的功夫,齐鲁便拍翻了好几个黑衣人了,其他几个人一看情形不对,便夺路往门口而逃。
木依依虽然只慢了一点点,但是黑衣人被楚凡和齐鲁给分完了,居然没有对手了,不禁有些失望,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木依依见那几人想逃,便往门口一站,大有一女当关,万夫莫过的气概。那几个黑衣人见一个较弱女子挡在自己面前,心中发了狠,将手中长刀一抖,看来今天少不得要辣手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