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便在心里暗笑,“一开始是‘这两个’后来是‘少侠’最后是‘好汉’,看来自己露了两手也还是蛮有震慑力的嘛。”但是楚凡却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上山,那样混上山的目的就太明显了,还是再抻他一会儿吧。
于是楚凡便说道:“我两个现在觉得这寨子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啊,再进去......这个,还真有些不愿意啊。”齐鲁便愣了,这到底是要闹哪出啊?到底是要怎么样?进还是不进山寨呀?齐鲁只觉得进不进山寨自己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进山寨的话,自己两个杀伤了那许多小喽啰,进去了不得被人惦记么?不进的话,估计这位山寨老大失了面子,恼羞成怒会将这些骑兵把自己两个碾死吧。
齐鲁觉得左右为难,可是看楚凡的表情却又是十分镇定的,齐鲁便有些将信将疑的,难道这位山大王会有什么胸怀来礼贤下士么?要那样的话,这山寨可就不简单了啊。
与此同时,那黑汉便嘴角微微一扬,心里说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好个虚荣面子,面子这种东西,最没有要头了,不能吃不能喝的,还老是叫人为其所累,但是汉人还就是好这口。”想到这里,自以为得计的黑汉,便遥遥的朝楚凡两人一拜,说道:“两位英雄好汉,既然来我这里便是要上山的,那为何不随我上山一看呢?须知我们乃是响马巢,步卒不是我们的强项。”说完便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众骑兵,一脸骄傲的说道:“且看我的骑手们,这才是我山寨立寨的本钱。”
楚凡闻言便点头道:“嗯,贵寨骑手,确实精锐。”一句话说得那黑汉哈哈直笑,随后楚凡便说道:“但是,这与小子二人何干?”说完,拨马便要走。齐鲁见着一愣,怎么不是要上山摸摸虚实么?
但是楚凡走了,齐鲁自然不会独留,也拨了马。这边两个一转马头,恼了对面的一个人,只听花不剌一声大叫,“来了便留在这儿吧,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哼,我可还没有报一箭之仇呢?”
说完便打马上前,手里擎着自己的狼牙棒,恶狠狠的便向着两人冲来。楚凡两人也只是做做样子,不然真的惹怒了这伙响马,那可就玩大了。两人此时一听身后有马蹄声,便立刻拨转了马头。
两人回头一看是花不剌,便心中有了数。这厮不知道武功如何,但是凭他手里的狼牙棒,看起来也是有点斤两的。楚凡不由看向了齐鲁,这种重兵器,还是齐鲁应对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齐鲁冲楚凡微微一点头,便策马上前,同时高叫一声,“手下败将,又来送脸?”话音一落,对面的花不剌便放缓马速,奇道:“送死倒是听说过,这送脸,又是什么?”齐鲁便答道:“你这巴巴的把脸往上凑,我不啪啪的打两下,可就是在是对不起你的长相了。”花不剌闻言想了想之后片刻,便哇哇怪叫道:“不叫你见识见识本大王的本事,你便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高手在。”说完便直冲过来,将狼牙棒高高举去,满脸戾气,似要生吃了齐鲁。
齐鲁自是凛然不惧,现在两人又无后顾之忧,正是拿出浑身本事的时候,也不能叫对面的贼人小瞧了自己。只见齐鲁将手中剑微微一抖,平平的举了起来,将马腹一磕,便不急不缓的往前走了几步,原地等待着花不剌。
花不剌一见齐鲁这一副傲慢的样子,不禁七窍生烟,恨不能将齐鲁给砸成肉泥。花不剌含愤而来,誓要报之前的一箭之仇,被俘之辱。但是他也知道齐鲁的功夫好,虽没有交过手,但是他和另一个使斧的人便能杀伤了自己的十个近卫,抓了自己,已经证明此人不是好易于的了。
所以花不剌虽然怒,但是却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所以他只是在马上狠狠地捏着自己的狼牙棒,就算打不过这巨剑剑士,也不能叫他小觑了自己的这根“疯魔棒”。花不剌抱着这样的态度呼啦啦冲到了齐鲁面前,二话不说,先是早早蓄好的一棍砸下。
齐鲁眼皮都不眨一下,只将手里剑轻轻一扬,便接住了花不剌的一棍,花不剌咬牙把兵器往下死压,齐鲁岿然不动,只淡淡地看着花不剌。花不剌满心惊异,原来料想这人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比自己想的还厉害。“真是个**!”花不剌不由在心里叫道:“你功夫好就好吧,非要这一副气死人的表情,亏我打不过你,要是能打过你,非把你砸个稀巴烂才行。”
其实齐鲁还是取了个巧的,花不剌的狼牙棒举过头顶还没怎么落下,便被齐鲁接住了,齐鲁拿剑抵在上面根本就不需要出什么力气(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原理)。而花不剌要加力在这个棒在肩头之上的角度上也很难使出气力,所以就算花不剌的蛮力比齐鲁大,此时也难奈何齐鲁半分,况且,两人的气力也算是相当呢。
花不剌便郁闷了,忙抽回狼牙棒就要再打。却听身后自家大哥一声大叫:“老三别打了,丢不丢人?”花不剌一听此言便恨恨的一叹气,说道:“这次看你没准备好,下次再战过。”说完便飞也似的回了本阵。刚才说的那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虚呢?齐鲁倒是没有追击,只淡淡的叫道:“这次怕你没有准备好,我们下次再战过。”
回到队中的花不剌闻言便一颤,随后涨红了脸回头看着齐鲁,心里叫道:“要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啊?给点面子要死啊?本事大,功夫好,手段高了不起啊?打不过还不许人撂狠话啊?什么人呐这都。”
这样想着,花不剌便求助般的看向自家大哥,却见自家大哥皱着眉想着什么,根本没理会自己。花不剌自讨了个没趣,只在旁边暗暗的骂着齐鲁不道义。
那老大又转头看了看先前拦路的那个黑甲人,那黑甲人只说了一句,“深不可测。”便不再言语,那老大便从这四个字里听出来了黑甲人对于对面两个剑士的评价,看来对面那两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现在难办了啊,对方一开始是来上山入伙的,却被自己这边围殴,还没打过,现在看样子,好像又不愿上山了。这可怎么办?
这边老大在纠结,楚凡却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去思考,楚凡便再说道:“不知道大当家的考虑好了没有,是否可以放在下两人下山了?我兄弟二人本是来投大寨享富贵的,可现在看来,上了山也没什么富贵可言嘛。大当家的如此扭捏做派,实在是叫人不愿上山效力啊。”
楚凡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着那黑汉,“自己这一把,也不知道赌的对不对,不过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就这样下山了,也不能就这样上山,要被人请上去才是王道,否则在山上就像是囚犯一样,还摸个毛的底啊?”其实楚凡是在赌,他赌的便是这山寨是蛮王留下来充当前站的,他赌的便是这寨主有建功立业的心,不然也不会练出来那样的步卒和骑兵了,但是他明显不会训步卒,只是了解一二,而且那些步卒明显被人**过了的,不知怎么回事,只**出来了个样子,却没有战力。
所以楚凡一开言便点出了山寨里步卒的短板,果然那黑汉便来了兴趣,现在自己只要再赌一把,赌他为了建功立业不得不求自己上山。所以楚凡此时很关切的看着那黑汉的表情变化,毕竟一着不慎,真的是要满盘皆输的。
忽听那黑汉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可懂得步兵操练?”楚凡闻言便笑了,“该死的鱼儿,终于咬钩了嘛。”楚凡便严肃了心态,答道:“略知一二。”笑话,身为堂堂镇北将军府的三少爷,各兵种操典、兵阵演换、练兵要诀、兵器防具、兵法精要等等这都是必修课好吗?打小就是背着这个长大的,别人在背《三字经》、《千字文》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因为《精兵要略》背不通罚抄三遍了好吗?
其他的不说,这跟作战有关的东西,楚凡还是很有把握能忽悠得住的。
但是楚凡说出此言之后,那黑汉并没有马上说话,只静静的等着什么似的。楚凡一想便明白了,便张口说道:“兵者,胜道也,一卒为谋,不可为然,万夫为薪,即可毁城......练兵之要,便是爱兵如子......兵之所战必胜,攻必克,非三军用命,乃利器只由也......强兵,劲卒,猛将,智帅方为制胜之道......”楚凡在这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其实是我编不出来了。。。),那对面的黑汉好像没怎没听明白似的,只是时不时的点下头,表示自己还在听。
楚凡便说道:“刚才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点,要打胜仗,久的有专业的装备,不惜命的士兵,勇猛的将军和睿智的首脑,着个中门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说了也说不清。”
随后楚凡便一拱手,问道:“不知大当家可听明白了?”那黑汉闻言清了清嗓子,说道:“有几分道理,如此便请两位上我这‘莽砀山’坐一把交椅吧。”
楚凡和齐鲁不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楚凡不由得舒了口气,“本来是准备留下来苦战一番,但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一条计策,看来还是对了路子的啊。”楚凡这赌了一次,便算是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