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高洋登门重修关系,真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局面……
而收到“神武帝”高欢召见的消息后,高云麟就像被架在火上烧烤——好像是秀得太过了,被老流氓惦记上了,只怕要糟!
但高洋这厮反复无常,他高云麟如此应对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啊。
而如今城南实力抱团和大内结成铁盟关系,二皇子与五皇子有联盟的趋势,已然触动了高欢的底线……
“高城南,今儿可让陛下好等啊,快着点儿吧,来不及教你觐见礼仪啦,大宗正让小的给你捎句话,已经知会慧妃和元贵妃、到时宫里自有人帮衬你的。”
黄门监只能送到宫门口,再往里,是另一波人接手、带进宫内……
“多谢魏总管提携。”
高云麟塞了银子,才得到多余的提醒,自古太监多爱财,还真是没跑了。
“仔细着点儿啊。进了宫里,便乱瞧、乱看,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有什么问题,憋着。”
接茬带路的太监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一脸冷傲,牙缝里吭声,给钱也不好使。
“多谢这位小老爷提醒。”
高云麟如今为了复仇目标,是放得下身段的人。
宫廷中的宦官彼此之间一般都以“爷”互称,姓张称张爷,姓李称李爷。遇到辈分比自己高的宦者应称“师父”,对外人则通常自我谦称为“刑余之人”。据水蓝星的清时宫中太监池焕卿等回忆,“太监们不喜欢人们把他们直称作太监,如果你把他们叫做公公,那简直是骂他们八辈祖宗。”由此可见,在太监们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人们能像普通人那样的,称其为“爷”的。
故而,他现在没像在《鹿鼎》的世界一般、在宫内随意称谓韦小宝为“公公”、海大富为“海老公”,因为现实世界没有剧情人物作为参照,他按照如今人们普遍的民间称谓,给予这半大的小太监一个民间通用的尊称——“小老爷”。
“嘿嘿。”
小太监难怪要摆出一副冷傲的表情,这小子笑声太寒碜了,而且一笑露出两颗豁牙缺口,大损形象。
“别乱叫,我只是最低等的杂役,仔细被人听见了,会有麻烦。”
他是这么阻止高云麟的,但脸上的得意掩饰不住。
什么叫掩嘴偷乐,这小太监就是。
“是。”
高云麟应对着这小太监,但越走越觉着不对劲。
来到荒芜偏僻的一间偏殿之前时,他运起极致速度,一把捏住缺牙小太监的脖子,将他提到了道旁破损院墙之前、单臂举到小子两脚离地,重重顶在墙上。
“嘶!大胆,你、你……”
小太监眼中闪出惊恐神色。
“我给你活命的机会,说说,是谁让你带我走这条路的?”
高云麟感觉到不妥,其实还要在元飞鱼通报、打断他们三人商讨之际就开始了,这股子疑虑,一直在路上那个魏总管提及“大宗正”之时、愈加浓郁。
大宗正或许知道他和宫内慧妃、元贵妃、甚至蔺嫔有利益来往,但绝不会和他提及妃嫔们在宫内帮助他的“弱智”主意。
“我、我……嘎,别、别杀我,我说!”
小太监感应到他的凛冽杀机,真的吓尿了。
高云麟放开他后,小太监捂住喉咙、咳嗽不已。
“时间拖得越久,你信不信,你受到的痛苦,会越大!”
高云麟不屑于对这个三流武力值的小太监动手,识相点或许能让他活命,否则还真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两样,即便是让他活着,他出去乱讲,也没人相信,有人相信,也对如今关系网建成的高云麟不会有半点妨碍。
他打出一丝指劲“噗”的一下,便穿透了破损严重的城墙。
“我说、我说、是、是大宗正遣人让我带路的。”
小太监吓得脖子一缩,牙齿止不住地“嘚嘚嘚”磕碰起来。
“呵呵。”
高云麟轻笑摇着头,“我不信。”
捏死了这小太监,对他在目前宫里的处境不会有好处;打晕也是同理。
那么高云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点了小太监的穴位,让他呆立不能动、只能勉强喘气却不能言语。
“你来做什么?”
隐龙圣女惊讶于高云麟的到来。
“给你送个礼物。”
高云麟将手里的小太监,拧在她眼前,“有人让他带我去冷宫。我现在这个小喽啰,对你会有些帮助吧。
实在不行的话,我能在你这儿、行驶隐龙卫副指挥使的职权么?”
“呼……”
隐龙圣女给他的话气着了,深呼吸一口气,被了他一眼,哼道:“交给我处理了。”
她拍拍手,只有几个刑讯好手拖走僵立不动的小太监。
高云麟只是打出一记指风气劲,解开了小太监的哑穴。
“不,不,不,求……呜、呜!”
小太监被他们捂住嘴,堵住了惊呼乱叫。
“启禀圣女,问出来了,是中宫的人。”
那几人去得快也来得快,手上还沾着一丢丢的血迹,便来回报。
“四皇子,还是中宫的那位在出手?”
隐龙圣女问得很详细,指了指高云麟,“你们新任的副指挥使,不是外人,可以直言。”
“是。”
几个一流或先天的家伙畏惧地看了看高云麟,并不因为他身材、年龄偏小而轻视。
“那小鬼是中宫副掌士尹玲姑姑的人,估计这事中宫那位不知情,尹玲姑姑一直在暗中出手帮助四皇子,这次估计是四皇子的手段,若是中宫那位出手,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还惊动了黄门监魏总管……”
几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并不杂乱。
“够了。你们先退下吧,处理干净点。”
隐龙圣女摆摆手,几个家伙立即住嘴、恭敬应了一声“是”、再朝高云麟施礼后迅速退下。
“这事没法闹大,涉及大宗正、贵妃、慧妃……你该懂的。”
她认真对高云麟道:“魏总管是我的人,你能听出他的警示,殊为难得。”
赞了句,又道:“既然来了,正好,志高贤师想要见你一面,一些玻璃饰品的上色出了点小麻烦……”
“呃,好吧。”
高云麟松了口气,只是虚惊一场,但中宫管事姑姑,能利用假传圣旨这招来对付他,四皇子那边看来坐不住要狗急跳墙了。这事得好好计划一番……